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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南袭没趣,只好不情不愿的行礼告退了,少了南袭的瞎搅和,塞阳总算可以好好的表达表达心意了。

  塞阳吟吟一笑,对着萨放豪,笑意像春风一般漾在她姣美动人的容貌上,“说实话,我该向你道歉,若不是我莽撞又不分青红皂白,你现在就不必受这伤的苦了,请你原谅,并且要多多包涵。”

  萨放豪似笑非笑,他英气逼人的眼光,扫得塞阳有份骚动在心中缓缓游移。“你看什么?”塞阳摸摸自己的脸,不解的问。“很少看见你这么客气,有点不习惯。”萨放豪微微一笑,实话实说。

  萨放豪的不卑不亢使得塞阳脸红了!靠得如此亲近,塞阳第一次清清楚楚,好好的和萨放豪两两相望,这才发现,萨放豪还真是颇为卓伦出众的,和第一眼对他的印象分牦不差,会这成她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愈看愈不顺眼,都是误会惹起的。

  “你喜欢我对你凶吗?”塞阳星眸半掩的俏脸,此时率真明朗。“你喜欢怎么对我都行,就是别不理我就可以了。”萨放豪一派洒然的说。“我会不理睬你,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有断袖之癖,是个只爱男人、不爱女人的怪物,所以我当然要躲你像躲鬼啦!谁教你不事先说明白!”塞阳滚烫着面颊,语焉不详的说。“以为我只爱男人?”萨放豪一脸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让你有这种错觉了?”

  塞阳先是有一点羞意,继而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清了凊喉咙,正色的说:“就是就是你在画舫上亲吻我的那次,我以为你喜欢的喜欢的是男人,谁知道你老奸巨猾,原来早算计好”

  “所以你吓得连动也不敢动,任凭我下手?”萨放豪微感莞尔,原来他一直被塞阳当成性别不正常人士看待,无怪她见到他,总是阴沉加三级,刮风兼下雨。

  “否则你以为是什么原因?”塞阳挑挑眉,笑容可掬的为自己找台阶下,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如果萨放豪如道她这阵子在暗地里是如何折损、诅咒他的,肯定会对她感冒至极。

  “这么说来,其实你那天并没有醉倒啰?”萨放豪半瞇起眼睛,一脸受辱的表情,啼笑皆非又喜忧参半,如果塞阳当时是清醒的,那么换句话说,他肆无忌惮热吻她的样子就全让她给瞧在眼里了,这真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该沮丧。

  “当然!”塞阳既滑头又可恶的说:“我的行事作风向来是去芜存菁,酒精那类的废物,很难留在我的体内。”

  “既然如此,那上次的约会不能算数,什么时候可以再和你同游紫湖?这次我保证一定小心的将你当成淑女看待。”萨放豪认真的提议。“真的?”塞阳的眉毛挑得老高,隐含促狭、讨价还价的说:“你保证下回不会有什么佳人同行?也不会有那些俗物的打扰?”

  “我保证!”萨放豪很快的允诺,塞阳的回答令他精神为之一振。“那么,就等你的伤好了吧!我们再联络。”塞阳说得豪气干云、慷慨万分,前脚已经走到了门边,又神经兮兮的回过头去给他一个乱笑,笑得萨放豪牵牵挂挂,放心不下,恨不得自己早好了伤,立刻插翅飞到她的身边去。

  ***

  从镇亲王府出来后,塞阳一阵神凊气爽,她不理自己现在是女装打扮,硬要骑马,塞阳格格心情好,谁敢阻拦?南袭也只好叹气摇头,乖乖的屈服在轿子里跟着塞阳的骏马遛达。

  大队人马来到京城里最热闹的市集,街道上挤满了熙熙攘攘的小贩和买卖人潮。“真是舒服啊!”黄昏夕阳洒满着大地,塞阳脸上浮现着若有似无的和煦笑意,她既轻松又优闲,一行人缓缓前进,衣饰华丽的硕亲王府家队行在大街上,颇为引人注目。

  才在感觉释放快意,眼前就飞奔而来一个腰间挂大刀的大汉,虎虎生风的,他跳着走,看起来身手不赖,很有两下子。

  “站住!下马!”大汉突然向塞阳放话大喝,恶狠狠地拦了车队的去路。“大胆狂徒,竟敢无礼!”忠仆们一拥而上,无奈此行派的都是家丁,毫无用武之地,只消几秒钟就被打得落花流水,纷纷挂彩,一个个伏地呻吟不已。“天——啊!”南袭半掀起轿子的布帘,看到眼前有流血的场面,她骇然变色,马上夸张的捂住了嘴,失声叫喊出。

  塞阳嘴角缓缓扬起一丝笑意,不疾不徐的说:“南袭,别大惊小怪的,这位大哥只不过想向咱们借借马匹而已,你坐好,把布帘放下,别教人看笑话了。”

  “小姑娘,你很识相,把马匹留下,我不曾伤你。”大汉很满意塞阳的表现,露出赞赏的神色。

  “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嘛!老兄,你就别客气啦!你看上这匹马,是它祖上有德,烧了好香,是它的荣幸啊!”塞阳笑嘻嘻的回答,眼看着就要轻轻的跃马而下。

  抚着落腮胡,大汉频频点头,“你很会说话!长得又美,很好!很好!”

  “不打不相识嘛!相逢自是有缘,老兄,你贵姓啊?”塞阳已经快要跃下马了,嘴里仍油腔滑调的问着,却趁大汉一个分神,夺下了他腰际明亮亮的大刀。“你、你做什么?快还给我!”大汉情急的举起手朝塞阳一个横劈,大有要一掌将她毙命之意。

  “起手无回大丈夫,你没听过吗?”塞阳微一闪身,嘻嘻一笑的扬了扬刚得手的战利品,“东西已经是我的了,怎么还你?你好意思要吗?”

  “岂、岂有此理!岂、岂有此理!”大汉一急就会结巴,听在塞阳耳里分外逗趣。“你也知道岂有此理?那么你刚才还要抢我的马呢!这怎么解释?”塞阳故意尖起嗓子,怪声怪气的嚷着。“这、这怎么比?这、这又不同!”大汉还要狡辩。

  “这、这为什么不同?同、同样都是抢劫啊!”塞阳努力了半天,还是控制不住泛滥的笑意,索性就顽皮的学起大汉说话来。

  大汉被塞阳的言语攻得一阵手忙脚乱,稍一不注意,便让塞阳有机可乘,一脚踢过去,正中“要害”,痛得他弯腰抱痛。

  “你怎么啦?起来啊!”塞阳停在大汉的面前。故意将他的刀左晃过来,右晃过去。“臭丫头!”大汉恶狠狠地开骂,脸上涨成猪肝色。“奇怪了?你刚才不是说我长得很美吗?怎么现在又变臭了?”塞阳缓缓移动轻盈的步履,灿烂如花的笑靥正巧落在另一个人眼里。

  阿洛乘骑在另一匹快马上迎面而来。他是辅国将军之子,专门负责京城里方圆之内的治安问题,而适才塞阳的手下败将那名大汉,就是他在缉拿的逃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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