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简璎 > 大清格格纵情记 | 上页 下页


  南袭的心揪紧了,她神经兮兮的望望门外又望望塞阳后才说:“格格,我求求你,别再乱说话了,奴才会被扣分数的”

  塞阳匪夷所思的看着南袭,大惑不解,“咦,奇怪了,你紧张什么,瞧你脸色白的,我什么也没说啊!”

  南袭不禁懊恼起自己命运的舛错,当初她娘为什么要被遴选入王爷府担任格格乳母的工作,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也就不会跟着入府来,不入府,她就不会服侍到这个和历代、历府、历院的格格都不太一样的怪格格,更不会每天被这怪格格整得奇疯无比了。

  这一切她南袭也只能大叹命运捉弄人了。

  她眼前的这位塞阳格格——硕亲王府三小姐,上有六位兄长,均受皇恩任命一品官职为朝廷效命,两个姊姊都已出嫁,大姊为当今皇上的宠妃——蘅妃,二姊婚配正白旗礼亲王府大贝勒。硕亲王是前朝重臣,相当受到当今皇上信任,可谓满门皆富贵,势力之强,朝中无人能出其右。

  塞阳格格年方十七,自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相貌嫣然,生得明眸皓齿、落落大方,长得愈大愈是口齿伶俐、能言善道。她有着爽朗的个性,不输男儿的豪情胸怀;四艺六经都是她拿手的,骑马射猎也无一不会。

  最要命的是,塞阳格格的脑筋十分聪明灵活,常常喜欢举一反三的将老师们折磨得半死,她求学求知的精神,像鱼一样的滑溜,这点常教稫晋怀疑塞阳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塞阳是继承了她的美貌没错,但塞阳的聪明她却望尘莫及,远远的赶也赶不上的!

  已到了适婚年龄的塞阳格格,硕亲王府求亲者多如过江之鲫,但她是满清第一大美人“先是自封的,后来就被认同了”,当然眼光不会太低,她要慢慢的挑,细细的选,她坚信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这亘古不变的真理。

  ***

  硕亲王府里雕龙画凤的厅堂里,楹柱中堂悬满了御赐字书,端的一派富贵。

  亲王与褔晋正陪着奉隆贝勒等候塞阳格格梳妆后出来会面,在旁陪侍的官婢多达二十多人,丝毫不敢怠慢了这位威重位高的大贝勒。

  不久,塞阳一身描金绣凤的大红衣裳,娉娉婷婷的由南袭服侍着,缓缓的由廊弯处进厅。“塞阳给阿玛、额娘请安,阿玛吉祥、额娘吉祥!”塞阳躬下身去行礼,斯文端庄的模样和适才在房中大大不同,简直判若两人。“王爷吉祥、褔晋吉祥!”陪侍在侧的南袭也规规矩短的行了礼,她偷偷瞄了塞阳格格一眼,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否则她的心脏可又要负载不起了。“都起来吧!”硕亲王一脸亲善和蔼,笑眯眯的说:“塞阳,见过安亲王府的奉隆贝勒了吗?奉隆贝勒可是专程来探望你的哟!”

  “哦!是吗?那可真是不敢当了。”塞阳将眼光正对着奉隆贝勒,眼如新月,嘴角儿泛起一抹薄薄的笑意,“我听说安亲王府的大贝勒是位人品不凡,相貌俊伟的有为公子,本来心里还不大肯相信呢!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奉隆笑开了一张大麻脸,硕亲王和褔晋也跟着笑了,还好塞阳今天表现的很正常,他们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只有南袭在心里偷偷的笑着,暗忖着这个格格实在太过分啦!骂人不带脏字,她说“不同凡响”和“闻名不如见面”都是另有它意,实意是,奉隆贝勒光是闻名已经够烂的了,见面发觉竟然烂得那么彻底,真是无一可取。

  “塞阳格格非但生得如春花般娇鎑,眼光也是一流的,真是虎门将女,硕亲王府的三千金早已闻名整个京城,今日有幸得见,是我的褔气。”奉隆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直搓着双手,一双猪眼色迷迷的直在塞阳身上打转,像苍蝇似的挥之不去。

  “大贝勒太客气了,塞阳平庸姿色,何足挂齿?”塞阳盈盈一笑说。

  塞阳那迷醉人的笑容马上教奉隆狂驰飞骋起来,他虽然喜欢在酒国名花堆里打滚,也玩过不少青青嫩嫩的府中侍女,但全京城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胜过塞阳的明媚端丽,她的艳冠群芳,原来不止是流传而已啊!

  “格格秀外慧中,当然要挂齿!挂得住!挂得住!”奉隆眉开眼笑的回礼。塞阳见状,抿唇一笑,南袭则嗤嗤的牵动嘴角不敢笑出声音。

  “既然贝勒爷如此有心登门来探望塞阳,何不到塞阳的房里坐坐?我们也可聊聊,多增进彼此的了解,你说好吗?”塞阳善解人意的提议。

  一听到“闺房”两个字,奉隆简直乐疯了,他没想到事情竟那么顺利,初次造访,他就可以成为格格的入幕之宾,他乐翻天地心想: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好运来的时候,城墙挡都挡不住!

  奉隆忙不迭地点头,“乐意之至,一切听从格格的安排。”

  “贝勒爷错爱了!”塞阳讲了客套话后,随即面对着硕亲王和褔晋说:“阿玛、额娘,女儿请贝勒爷参观、参观内院,就此告退。”

  硕亲王和褔晋面面相觑的对看一眼,虽然进展得太快了,快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想想倒也无妨,年轻人一见钟情,两相情愿是常有的事,作长辈的当然就不可以太拘泥,更何况把塞阳格格嫁出去是他们的年度心愿之一,当然能够速战速决是最好了,况且对方家世又极好,与硕亲王府绝对匹配得过,没什么好犹豫的。“好,那你就替我们好好招待大贝勒吧!”在王爷的明许之下,塞阳微微一笑,跪安行礼后,领着奉隆贝勒入内院了。

  ***

  “贝勒爷,你确定要将这路棋下在这里?”塞阳微微低头,她嘴角上扬,眼眸不怀好意的盯着奉隆。

  “这个这个”奉隆原本已将一枚白棋下在棋盘之上,听塞阳一问,又将棋子收了回来,脸上呈现出难以抉择的犹豫表情。

  “贝勒爷,起手无回大丈夫,你应该听过吧?”塞阳斜眼睨了奉隆一眼,不疾不徐地说。

  “啊这个这个我我不是故意的”奉隆慌慌张张的又将棋子放回棋盘上。塞阳也不言语,径自下了一枚黑棋,这才抬眼看奉隆,轻描淡写的说:“贝勒爷如果将棋下在这里,那么,就会变成这种局面,看着!贝勒爷你的棋,是一着死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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