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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气。”黄先生继续说道:“我想,你可能再也不想回到伤心地了,我这边可以帮你尽速处理花艺坊的土地问题。虽然说事故地通常不容易脱手,但是我会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让你有笔钱可以……”

  听他说着,甄瑷笑的脸沉了下来。不等他说完,她就把水往他脸上泼去。

  “啊!”猝然被泼了一脸的水,他呆呆傻傻地愣住。

  甄瑷笑低吼:“出去!咳、咳……”

  她咳得很厉害,脸色又难看,黄先生吓了一跳。“那我下次再来拜访好了。”

  他仓促地离开,险些撞到正要进来的严家笙。

  严家笙瞧了他一眼,看甄瑷笑咳得厉害,眉头紧皱。“怎么了?”

  “没事。”甄瑷笑吞了一口口水。“我以为他是好心来看我,没想到他是来劝我卖掉土地的。虽然我母亲被烧死在那里,但那也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纪念,我怎么可能卖掉?他还告诉我事故地不好脱手,他以为这是施思给我吗?”

  听她这么说,严家笙突然有些心虚,他的看法和那个sales的看法相差不远。

  他喜欢她,却也无法完全了解那个地方对她的意义。

  他暗自庆幸,他从不曾提过这件事情,知道她讨厌卖房子的人,他懂得避开这个话题。

  她看着他,不明白他的眼神为什么突然有些闪烁。

  甄瑷笑轻轻勾了勾嘴唇。“我还以为他和你一样是个好人。”

  “我?!”她这么一说,他更心虚了,立刻转了个话题。“对了,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事?”她问。

  “纵火的嫌犯已经自首了,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甄瑷笑的心跳快了,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

  严家笙没说出是谁,只说:“他说,他很后悔,他没有想过要致人于死的。你……要去看他吗?”

  甄瑷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那个人姓杨,与我们是旧识,对不对?”她的胸口好痛,光是这么说的时候,她就觉得呼吸困难了。他温柔地说:“我知道叫你去看他,是件很残忍的事情。但是我想,那可以为这整件事情画下句点。”

  他看得出来她很坚强,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没有歇斯底里地狂哭,但是他也看得出来她的伤痛其实是毫无止尽的。“我现在承受不起这些。”她摇头。

  “我明白。”他微微一笑。

  “谢谢。”她感激他对她这样体贴。

  “你可不可以别再跟我说谢谢了,你至少跟我说过一百次了。”他故意装作不耐烦。

  她抬头瞅他,两个人眼神交流,她的心口怦地跳快。

  她一直以为他是她所攀靠的浮木,但是这一刻,她才猛然发现,他是另外一泓湖水,不知不觉中将她包围。

  他的眼里,浮出温柔的笑意。“你要慢慢习惯才行喔,因为我还会继续对你很好很好。”

  这是第一次,他在眼神和语气中透露出那近似情人的暧昧。那样的宠护和阿疼,让她微醺。她的双颊酡红,对他萌生的,不只是谢意,还有说不出口的爱意哪!

  经过将近两个星期的调养,甄瑷笑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

  那天,严家笙去看她,一进病房,他便兴冲冲地脱掉外套。“瑷笑,我变个魔术给你看。”

  “魔术?!”甄瑷笑眉头微皱。她对这个并没有兴趣,不过看他兴致高昂的样子,她也不好泼他冷水,勉强地扯了一个笑。“什么魔术?”

  他拿出一副扑克牌,取出五张后,展开来给她看。“一、二、三、四、五,你随便记一张牌的花色和数字。”

  “喔。”甄瑷笑记了一张红心五。

  严家笙把五张牌放进上衣的口袋中。“现在你要努力地想着那个花色和数字。”

  虽然知道魔术只是障眼法,但是甄瑷笑还是照他的话做。

  他有模有样地“感应”着。“我知道是哪一张牌了。”

  他再从口袋中,拿出四张牌放回原先的牌堆中,最后他信心满满地拿出口袋里的最后一张牌。“你心里想的,就是这张牌对不对?”不是故意的,不过他扔下牌的动作非常的帅气。

  甄瑷笑一看,一张黑桃六。

  她噗哧地笑了出来。“错了啦!”她很期待他会拿出对的牌,没想到,他竟然弄错。

  “错了?!”他先是一愣,后来也笑了出来。“我很想念这个笑声。”

  听他这么说,她往他脸上一看。

  他扬开了笑。“我还以为要跳草裙舞,才能逗你笑的。不要忘了你的名字,瑷笑,那是你妈妈对你的期待和祝福。”

  在他的笑容中,她突然了解了他的用心。他的魔术表演这样笨拙,看来,他对魔术一定也没有兴趣,这么做只是想博得她一笑而已。感动瞬间漫了开来,她觉得鼻眼酸湿,有点想哭。

  “怎么办?我想看的其实是肚皮舞耶!”她调皮地一笑。

  “肚皮舞?!”他故意皱眉。“这可能有点为难,我的身材实在太好了。”

  “啐!”她白了他一眼,她原本还想笑他两句的,不过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你等我一下。”他到外面去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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