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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赵云腾不禁失笑，“原来你的极恶缠人功也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 　　“那还用说！” 　　他伸手拨她额前垂下的头发，轻声道：“谢谢，你帮了大忙。” 　　言紫霓轻叹一声，“不客气。”　　 　　他悦耳的声音，解除了她多日来睡眠不足的疲惫。她不想再逞强，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 　　赵云腾问她，“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我要去一个地方，可以陪我去吗？”　　 　　“没问题。” 　　在这家小小的服装店里。今天照例又回荡着老板娘骂人的声音。 　　“喂，肥猪，你动作快一点好不好？” 　　“小心点！不要用你那个庞大的身体在店里撞来撞去的！” 　　“长这么丑，脑筋又笨，你到底活着干什么？我真是瞎了才会用你！” 　　面对着这样恶毒的责难，向敏华一声也没吭，只是静静地做自己的工作。她早已经放弃了生命，放弃对未来的追求，认定自己一辈子就注定只能困在这间店里。 　　这时店门被推开，一对男女走了进来，老板娘一见到两人，眼睛一亮。两位客人的衣着都十分高级，一望即知是个大户。 　　她堆出笑脸迎上前去，“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 　　女客人瞄她一眼，抬高了下巴冷冷地说：“我不想看到你这张丑脸，叫另一个小姐来！” 　　老板娘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脸色一僵，回头叫向敏华，“喂，你来。” 　　向敏华方才听到那小姐高傲的语调，心就凉了一半，心想道能言善道的老板娘都被她修理，那自己这个肥猪岂不是当场被屠宰？然而客人指明要她，她也只得抱着必死的决心迎上前去。 　　“您好。”短短两字，已让她全身冒汗。 　　万万没想到，那位高贵的小姐凝视她半晌，居然对她微微一笑。 　　“你好。”温柔友善的声音，跟刚刚对老板娘的冷酷大不相同。 　　“呃……请问需要什么？”向敏华的声音几乎像蚊鸣。 　　“其实不是我自己要的，是要送朋友给她一个惊喜。”小姐表情和煦，讲话语气就像朋友一样，“我朋友的身材跟你差不多，所以需要你帮我挑选。” 　　“哦……”向敏华只觉手足无措，不经意瞄了对方一眼，顿时心中一震，全身发冷，这位小姐好面熟！ 　　简直就像当年那个人，像恶魔一样残忍的人，而且那个人也是千金大小姐，难道…… 　　不对，不可能是她，那个人的脸上不可能露出这样温柔的笑容，她不可能用这样有礼的语气说话。 　　这个有教养的小姐绝对不会是那个人，她很肯定。无论如何，她现在得打起精神好好工作。 　　“呃……请问你朋友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呢？” 　　小姐显得有点为难，“老实说，我不太清楚耶。我那个朋友，她运气一直不太好，老是遇到坏人坏事，所以她自己也很消沉、没自信，也不爱打扮，我是希望你能替我想一想，如果你是她，什么样的衣服会让你开心起来呢？” 　　向敏华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要求啊？ 　　“对不起，这太难了，我没办法……” 　　小姐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麻烦你试试看嘛，好不好？这件事很重要耶，拜托！” 　　客人都这样哀求了，她还能怎么办？ 　　于是向敏华开始忙着帮这客人挑选会让人开心的衣服。而小姐的男伴，那个高大英俊的男子一直耐心地在旁边等待。 　　这工作对她来说很艰钜，因为她根本不认为一个像她一样胖又阴沉的女人会有开心的时候。然而既然是工作，她只好全力以赴。 　　没想到这工作并没有她想像的困难，因为客人一旦看到满意的衣服，就会非常热烈地赞美她的品味，居然真的让她心情逐渐变好了。 　　一个小时之后，客人买下了八套衣服，几乎等于她店里半个月的业绩。 　　“谢谢你，我很开心，”小姐诚挚地说着。 　　向敏华连忙回礼，“哪里，您太客气了。”不由自主地又加了一句，“看您对朋友这么用心，你们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了？” 　　言紫霓忍住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轻声道；“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 　　“我想，你朋友收到礼物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吗？” 　　“当然啦。” 　　“那好，可以帮我拿着吗？”言紫霓把购物袋推给向敏华，看她一头雾水地接住，她轻轻后退一步。“那么就请你收下来吧，向同学。” 　　“……”向敏华抱着满手的纸袋，呆若木鸡地看着她。 　　言紫霓的眼泪终于滑了下来，“我只想跟你说，对不起，我当年对你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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