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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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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的白挚合上手里的企划书,看着身侧揉着眼睛刚刚醒来的宝寐,清眸幽深。“宝小姐的意思呢?” “唔?”宝寐懒洋洋地在舒适真皮座椅上蹭了蹭,表情还有些睡意恍惚,正可惜着自己方才怎么没趁睡着的时候往他身边挨靠过去,美男子的嫩豆腐能偷吃一口是一口啊! 白挚凝视着她傻萌傻萌仰望着自己的模样,雪白脸蛋犹残留着被真皮座椅压出来的红印子,依稀可见上头浅浅的……车徽标志。 他心微微抽动了一下,有抹笑意像水底小金鱼吐泡泡般细碎冒上来,虽然刚刚到唇边就抑制住了,但再重复问了一次时,嗓音也不自觉温和了些许。 “喔,小事。”她听清楚后,随意地摆了摆手,笑道:“障眼法而已啦,不用管它,一样直直开进去就好了。” “确定?”柳缰和贺简跟保镖三张脸浮现愕然。 “孩儿们,没听过‘眼睛有业障’这句潮话吗?” 孩儿……们? 那句……潮吗? 三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其中就连几天下来对宝寐信服到不要不要的贺简也无言以对。 “听宝小姐的。”白挚清冷低沉的嗓音在大雨哗啦声中穿透震慑而来。 “是,先生。” 悍马和防弹休旅一前一后驶过了原本应该有大坑洞的入口,却在轮胎经过的刹那如履平地,两辆车的驾驶心中不由一咯噔! 难道,真是幻觉? 宝小姐说是障眼法,可这突如其来的晦暗天色凄风苦雨中,随着越来越大的雨而疯狂摇动的树林枝叶彷佛恐怖电影中的情景…… 大雨蒙蒙视线模糊,那逐渐靠近的巴洛克式老建筑亮起了灯,按理说应该令人有种温暖明亮的安心感,可众人只觉得那昏黄灯影幢幢,好像有什么正躲在后头窥伺。 保镖小组都是各国特种部队出身,也曾在最凶恶的沙漠和最危险的丛林作战,但是经历枪林弹雨、强悍残暴的敌人也无所畏惧的众人,面对这一幕的阴森恻恻,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白先生,”宝寐从皮包里摸出了一盒喜年来蛋卷随身包,撕开包装就递过去,笑嘻嘻地讨好问:“吃蛋卷吗?” 他摇头。“没有吃零食的习惯。” “那太可惜啦,错失了好大一个生活乐趣呢!”她已经拿起一根蛋卷,就着饼干盒嚼吧嚼吧起来,忽然想起,对前座神经绷紧如弦的贺简道:“你们家给午餐吃吧?” “……我昨天已经打电话回老宅,刚刚出发前也特地请管家准备好接待先生和宝小姐。”贺简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我父母定居加拿大,现在老宅只有我叔公,老人家失智多年,我们可以不必打扰他。” 谈话间,宝寐丝毫未发觉身旁的美男子正默默把她无意间拿歪了的蛋卷盒扶正了些,清眸盯着落在两人之间椅座上的蛋卷屑屑,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悍马和防弹休旅一前一后在巴洛克老建筑门柱庭前停了下来,大门是打开的,却不见原本应该要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管家或任何一个佣人。 保镖小组迅速下车,先行部队训练有素地抢先进入老宅,确认安全无虞后才会请先生下车。 其中两名保镖牢牢护在防弹休旅车左右两边,目光锐利警戒地环视紧盯着四周。 先生曾经在南非遇袭,想下手绑架他的还是和白家合作多年的钻矿主人,所以就算贺简是先生的助理,是自己人,保镖小组依然比照办理、严阵以待。 况且贺家老宅处处见诡异,更加不能轻忽。 贺简也开门下车,熟练地站定备战位置上,神情端肃沉重,透着一抹压抑下的不安。 全场如临大敌,唯有正在解决第四根蛋卷的宝寐和素来澹然沉稳的白挚,未见任何一丝忐忑惶惶之色。 “白先生,你害怕吗?”宝寐满足地吃完了蛋卷,随手把蛋卷盒又塞回皮包,忽然发现他正盯着她,眉心微锁。 “没觉得应该要感到害怕。”白挚按捺住想抽面纸给她擦手的洁癖念头,淡淡道。 “也对,在我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她眼睛一亮,笑得爱娇又妩媚欢喜。“有我保护你的呀!” 他沉默了几秒,终究不忍打击她兴冲冲欢快如小太阳的积极性。“……谢谢。” 宝寐笑得更娇软开心了,内心有个小小妖乐颠颠在放烟火、撒小花、转圈圈……已经开始暗自肖想、盘算起再集几次他的“谢谢”能换一次“以身相许”否? 不然先摸摸小手,亲个小嘴儿也是好的嘿嘿嘿。 相较于车后座两人的……闲适,随扈在车外的几人脸色越来越严肃难看了。 因为先行部队已经进入贺家老宅五分钟了,却至今没有任何讯息传回。 保镖B组组长摁住了耳际的通讯对讲仪,沉声疾唤道:“回报!回报!哨兵一号、哨兵二号请尽速回报所在位置和最新情况!” 小巧耳塞型的通讯对讲仪里安静死寂得可怕,就好像刚刚进入的人马,已经在这栋巴洛克式老建筑里消失了。 保镖B组组长脸色变了,却依然冷静镇定的对着柳缰和贺简及剩下的两名组员,做出胳臂垂直向下,握拳向后摆动的战斗手语—— 撤退! 柳缰和贺简二话不说立时动作,一个火速上车,一个猛地倒档踩下油门,两位随扈留守的保镖则稳稳地抓住了防弹休旅车上特制的挂钩把手,跟着疾驰的车子往出口方向狂飙而去。 保镖B组组长见先生已被保护着安全撤退,这才微微放心,鹰隼般利眸杀气腾腾地望着这栋宛若张大了口等待吞噬人的老建筑,心中冷哼一声,要亲自踏进里头去找回他的组员! 他取出了配枪,大手稳稳地牢握着,小心谨慎地一步步走上阶梯,进了大门。 充满五〇年代老世家华丽厚重风格的客厅内中央,不知何时有个苍老瘦巴巴的老先生坐在轮椅上,暮气沉沉皱纹满布的脸上神色呆滞,像尊惨白虚假的蜡像。 高大剽悍的男人对上枯瘦苍老的老先生,B组组长却不敢有半点轻忽,目光如鹰地盯紧了老先生,一步一步谨慎上前,双手稳稳握枪,沉声喊道:“贺叔公,我是贺简的同事,请问你看见我们刚刚进来的人员了吗?” “喀喀喀……”贺叔公面容惨白僵滞麻木,混浊眼珠子艰难地缓缓转动……望向他。 B组组长心中一紧,脚底发凉,厉声重复了一次问话。 贺叔公坐着的轮椅忽然慢慢后退,而后转了个弯背对着他,轮子骨碌碌地往昏黄大厅的长廊驶去,好似无形中有一双手推着他走。 ——是电动轮椅,肯定是电动轮椅! B组组长心中狂吼,不断说服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脚依然坚定地一步步向前推进。 四周古色古香的闽南式富贵人家摆设,透着旧时风华,可外头雷雨交加,灯影一闪一闪,加上消失的组员,宛若行屍蜡像的老洋楼主人…… 说这里没有鬼,谁信? B组组长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大步追上贺叔公。 轮椅骨碌碌地转入了一扇门后,他追了上去,却在这间满是蜡烛的起居室门口僵顿住了脚步—— 贺叔公坐在轮椅内,背对着门口,而他背后有一个穿着艳红色旗袍、身段丰满窈窕的女子梳着发髻,上头簪插双石榴样的春仔花,雪白的手臂缓缓地环抱着贺叔公的颈项,仿若诱人的蛇般摩挲游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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