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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再和这男人继续耗下去,她可没忘记老妈的红烧鱼还在等着她买酱油回去!

  提着酱油,她打算绕过他,往回家的路迈进。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居然厚颜无耻到抓住她的手不放,硬是不肯让她离开。

  “喂,你想做什么?!”

  老天!当他握着她的手臂时,她发现有股电流自他手中窜进她的肌肤里——这时,她忍不住诅咒自己,刚出门时为什么不多加件薄外套!

  “你还没留给我联络你的资料。”他无视她的拒绝,依旧以他要的方式留住她,直到他得到满意的答案为止。

  “你神经病啊!”天啊!亏他长成这副模样,居然是个心智不正常的怪胎!南宫天薇在心中暗暗惋惜着。

  “我为什么要把联络资料留给一个陌生人!?”

  “我叫殷浩孺,今年三十二岁,单身未婚,电话是……”

  他——古脑儿的将自己的个人资料在她面前公开——除了他是太古集团新任总裁这点没说之外,他几乎是将自己“平凡”而“无趣”的一生,在短短的三分钟里全给说完了。

  “现在,我们已经不是陌生人了。”他勾起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令女人为之痴狂的微笑。

  “什么跟什么!”果然,她前些天做的那个梦真的是个警讯!“就算你这么说,我们也不可能成为熟人的!”

  笑话!当她是三岁的奶娃儿,可以让人耍着玩啊!

  要是知道一个人的名字、电话、地址之类的东西就叫“熟人”,那么现今的总统、副总统、行政院长……岂不是全台湾人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了!

  她不是天才,可也绝对不是白痴,更不是瞧见帅男人就发浪的花痴!

  “不公平!”他纵容她的行为——又是一个先例,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甚至骂他“神经病”。

  骂?她骂他?他居然能容忍一个女人辱骂他……

  嗯,这事他要好好的想一想。

  “不公平?!”这家伙真的疯了!南宫天薇无奈的看着他。“先生,你搞清楚耶,我可没叫你把你祖宗八代的事情给全抖出来,是你自愿的。听到没?是你自愿的!”他的生平她既没兴趣知道,也没那个必要去记!

  不成,她再不赶快离开,谁晓得这怪家伙还会再做出些什么怪事来!

  心念一动,她的手也跟著有反应;此时她使了个巧劲,让殷浩孺不得不放开她的手,再来,她右脚一个拐子朝他的脚跟架过去,他于是应声倒地。

  而南宫天薇则趁着这个好机会,赶紧提着酱油回家避难去!

  当殷浩孺终于抵达圆山的会场时,已经整整迟到了两个小时、不过与会的众人不但没有丝毫的责备,反而不断上前关心他的情况,同时同声谴责台湾日益恶化的治安。

  殷浩孺在确定自己无法准时抵达后,便打了通电话联络父亲,说明自己目前的情况,同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弄脏,如果再穿着这套衣服出席的话,会显得十分的不得体。

  因此,他折返住处换了另一套礼服,同时拿了些冰块敷在那些可怕的青紫上,希望能减少它所带来的视觉效果。虽然这可能仅只是心理作用,不遇寥胜于无,多多少少这是有点补偿作用。

  此时,吕书杰替他带了杯波本过来。

  “来吧,喝点酒压压惊。”在殷浩孺接了过去后,他自己也啜了一小口。“如何?对这新世代的青少年有更深一层的认识了吧?”

  “我宁可不了解。”

  想起他们那些五颜六色、令人眼花缭乱的头发,他的头不禁更痛了!

  “哎呀,年少轻狂嘛!”吕书杰看着他纠结的眉头,忍不住笑了出来。“年轻的时候,谁不想做些离经叛道的事!”想当年,他还不是和几个朋友穿上最炫的行头,到大度路上享受风驰电掣的快感!

  “我不想。”殷浩孺正经八百的回答。“这种做法无异是浪费生命。”他一点也不以为这种事有什么值得被谅解的。

  “嘿嘿嘿,浩孺,你也不过才大我个两岁,怎么听起来和我老爸那么像!”吕书杰认为是他太过古板了。

  “因为吕伯伯的话才是正确的。”他不带感情成分的诉说着:“而我,只做对的事。”没错,今天他会抓住那女孩的手不放,也是正确的——因为他要知道她是谁!

  “浩孺,你确定你真的是殷伯伯的嫡长子?”吕书杰知道殷浩孺的父亲在外头还有两个年纪小他十来岁的弟弟,不过只有殷浩孺才是所有殷氏宗亲承认的继承人。

  “不是他到外面硬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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