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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难得看见发窘的沅彧,他的沅彧一向矜持有度。

  沅彧喂他喝完水后,擦擦他唇角的茶水问:“还会不舒服吗?”

  “不痛,只是全身乏力。”

  “很累了,歇息吧。”帮宋尔儒拉好被子,她转身要走时,他却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她直觉地以为他又不舒服了。

  “别趴在桌子上睡,会着凉的,上床吧,放心,我虚脱得没法子对你做出不轨的事,好吗?”他脸上满是恳求,像个生病撒娇的小孩。

  要不是疼惜他生病,她真会大笑出声,不过再多的不愿与挣扎在看见他苍白的脸时全消失了。

  她掀开棉被躺了进去,在两人中间塞了个枕头。

  “沅彧,你这是不信任我吗?”宋尔儒俊脸上流露出委屈。

  “不准拿开,睡觉!”

  虽然心中有怨,他仍是乖乖听话。很新奇的经验,男人、女人躺在一张床上单纯地睡觉,他还是头一遭呢。

  翌日一早,沅彧在宋尔儒温暖的怀抱中醒来。

  两人中间的枕头不翼而飞。沅彧无奈地一叹,枕头是用来防君子,对于他这头大色狼根本没用。

  宋尔儒的睡容吸引了她的目光,老天真是厚爱他,此时的他,除去了平日的玩世不恭,纯真得像个初生的婴孩,再精妙的词句也无法完美地形容他。

  他微动了下身子,俊颜泛起一抹痴笑。

  大色狼不知梦到什么邪恶画面。沅彧暗忖。

  不行!她看得太痴、太沉迷,再不出门采药,待会小印儿就会醒来。

  待宋尔儒转醒时,沅彧已经把药煎好,也熬了些白粥,免得他空腹喝药会伤了胃。

  “呵——”他伸了个懒腰。

  他还是睡不惯这硬邦邦的木板床,捏了捏酸痛的肩胛,缓缓下床。

  “沅彧?”她背对着他不知在做什么。

  沅彧没回头,只是交代道:“先把桌上的粥吃完,再把药喝了。”语气有丝僵硬,她以为他会晚点才醒过来。

  听见他的脚步声,她急忙喝止他:“别过来!”

  这下,宋尔儒更好奇了,三两步冲到沅彧身后,由上往下一瞧,陡地倒抽了口气,心跳如鼓。

  沅彧正在喂奶,他吞了吞泛滥成灾的口水。

  她回头对上他垂涎的色狼表情,羞恼地喝道:“转过去,不准看!”

  此时,什么话也入不了宋尔儒的耳。

  见他不动如山,沅彧只好自己动;没想到宋尔儒也跟着动,视线胶着在小印儿的嘴巴上。

  他好羡慕喔!

  气羞的沅彧,喂饱小印儿之后,迅速拉拢衣襟,转首瞪着他。没真正骂过人,不知怎么痛骂,干脆眼不见为净,抱着孩子起身离去。

  见她气得要离去,他一惊。

  “啊——好痛——”

  沅彧急忙走回来探问:“肚子又痛了?”

  “嗯……”他虚弱地应了一声。

  沅彧将孩子放在床上,再扶他坐下。

  “先吃些粥。”喂他吃了几口粥后,再端来药汁。“来,已经不烫口。”

  那碗药看起来黑黑的,喝起来一定很苦。

  “一定得喝吗?”他简直是自找罪受。

  沅彧板起脸,“不喝病不会好。”

  他啜了一口后哇啦大叫,“哇!好苦喔!”

  “良药苦口。”她半哄半威胁地喂他喝完药。

  药虽苦,但宋尔儒胸臆涨满了被照顾的幸福感,甜入心房。嗯,他怀疑自己有自虐的倾向,还很乐在其中。

  “蓝姑娘、蓝姑娘,你在吗?”

  沅彧被门外传来娇柔的呼唤声给惊醒,她和小印儿正在睡午觉,睡眼惺忪地下床开门,瞧是熟人不禁漾开了笑。

  “挽霞,你来了,快进来坐。”

  三个月前,沅彧出门采野菜,不小心跌跤,动到胎气血流不止,奄奄一息地躺在山沟里,就在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也不会有人知道时,恰巧被路过的聂问怜及挽霞主仆俩所救。

  所幸,聂问怜略懂医术,帮她止了血,并接生下不足月的小印儿,小印儿也因此比较体弱难养。

  她一个弱女子要在这荒野生活困难重重,也多亏她们主仆俩多方帮助,这份恩情即使为婢为奴也难以偿还。

  “这是卖字画所赚的钱,以及你要我带的纸笔颜料都在这。”挽霞将手上的包袱放到桌上,“你点点。”

  沅彧只是看看画具是否齐全。“全了。谢谢你,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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