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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不伤心,虽然她没有我,还有个第二任丈夫,她还年轻,她需要男人。”蔚甄突然很伤感:“没有任何人因失去我而伤心,我对谁都不重要。”

  “你对我重要,他们都不疼你没关系,我疼你。”他握着她的手。

  蔚甄眼眶一热,觉得好感动。

  离开大排档,已经接近五点钟,天朗提议到山顶看日出,蔚甄没有异议。

  当天朗开车驶向山顶那条路时,蔚甄已经把头搁在他的肩膊上,睡着了。

  “这小猪,”天朗用脸碰一碰她的鼻尖:“吃饱了便睡。”

  蔚甄习惯早睡早起,她以前念书不开夜车,和朋友出外,貌似严父的继父不准她超过十二时回家。

  叶天朗不同,他和一大班男男女女,或者只是女朋友,疯起来,可以玩到天亮,他能适应夜生活。

  他把车驶到一个停车处,那儿已经有两部汽车。

  他锁上车,伸伸腿,扶着蔚甄的肩,让她靠在他的怀里,这样,她会舒服些。

  黎明前的一刻,天空特别黑暗,透过路灯的微光,天朗欣赏怀中的蔚甄。

  天朗拨开她脸上的发丝,蔚甄的额头非常饱满,眉毛柔柔长长,形态很柔媚,虽看不到她那黑白分明、神采闪耀的大眼睛,但看到两排浓密微翘的睫毛。她的鼻子高高挺挺,由额到鼻头一气呵成,很漂亮很有气势,单看她眼睛和鼻子,十足像混血儿,她拥有混血儿的漂亮,正如人家说叶天朗英俊,如混血儿一样,他们俩可算天生一对,靓女配靓仔。

  她的嘴唇就更俏了,嘴角微向上翘,形状就如一只菱角,加上唇红齿白,那是最吸引男孩子的部份之一。叶天朗情不自禁,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蔚甄的脸如鹅蛋一样的椭圆,如剥壳鸡蛋一样的白嫩。

  这一方面,他们两个便完全不同,虽然他们都每天游泳晒太阳,叶天朗把自己晒得又红又亮,但是蔚甄不同,不管太阳有多猛,她的皮肤还是雪白。

  叶天郎轻抚她的脸:“这就是我的白雪公主。”

  突然车厢里亮起来,叶天朗抬起头,天际一抹微红,他知道太阳已快出来了。

  他等着,天边一抹浅红,金鱼红,鲜亮红,太阳终于出来了,虽然只有小半圆。

  “甄甄,”天朗轻摇她:“日出了,日出了。”

  “唔,别闹嘛。”她刚入梦,梦中看见天朗拥着她、搔她、很顽皮、很恶作剧。

  “你不看便错失良机,在这儿看日出和在玻璃屋看不一样。甄甄,别贪睡,快醒来……噢!太阳已经整个升起了。”

  蔚甄还在睡。

  “还睡。”天朗真的搔她。

  阳光刺目,蔚甄用臂盖住眼。

  蔚甄左闪右避,车前座地方不多,天朗怕她碰撞,便一手抱紧她,另一只手继续搔她。

  天朗力气很大,蔚甄闪无可闪,终于被他弄醒了。

  “残忍,一个劲的欺负人,”她推开他坐好:“睡一下都不行。”

  “我们说好到山顶看日出的。”

  “那日出时你为什么不叫我?”太阳光直射,蔚甄放下挡光板。

  “不叫你?又叫又摇又搔,你睡得像死猪一样。”

  “嘿!”蔚甄指着他:“你骂我死猪?你这样骂人?”

  “不,”天朗捉住她的手:“是美丽可爱的小猪。”

  “我是猪,你便是乌龟。”

  “一定是你给我盖顶绿帽子。”

  “什么?”

  “没什么,”叶天朗吻一下她的手指便开车:“我们现在去吃早餐。”

  “才七点,哪有餐厅开门?”

  “是那种喝龙井、香片、吃虾饺、烧卖、叉烧包的中国茶楼,五、六点就有茶客。好不好?”

  “好,我从未试过七点钟喝中国茶及吃点心,节目很新鲜。”

  那间茶楼,外型是旧一点,但里面古式古香,座位也很清雅。

  蔚甄喝一口菊普(菊花加普洱,天朗说美国唐人街的茶楼都备有这种中国茶),唔!好香又味甘,喝了口腔和胃很舒服。

  虾饺的虾,只只透明又爽滑,皮儿薄薄的,令人吃完又想再吃。

  “喝早茶其实真是一种享受,茶靓,点心新鲜又热。”

  “这茶楼很好,你这美国来客怎会到这儿来?”

  “爸爸带我来的,这茶楼历史悠久,我很小就来过,这儿的老板常和我爸下棋钓鱼。”

  “怪不得这儿的部长叫你五少。你爸爸很喜欢带你四处吃喝?”

  “爸和妈的确是最疼我,所以最初我到美国时很不习惯。”

  “来这儿的人差不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他们年纪大了,早睡早起,晨运或打太极拳后,便到这儿来喝早茶,每天如此,成为生活一部分。”天朗吃饱了再享受一杯茶:“年纪大了日子很难过,想玩没劲,想吃没牙,想热闹也没人陪,还是趁年轻尽情享受。啊!你吃饱了没有?”

  “早就吃饱了,还贪心塞了一碟芝麻卷。”蔚甄和天朗有个共同点,非常注重身材,但遇上好吃的便停不了口,他们也常嚷减肥,但美食当前就不减反加,幸而他们运动量大,消耗也不少:“昨晚的消夜和现在的早茶我最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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