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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啐啐!你们怎么向坏处去想?安迪根本没有骗我,”蝴蝶嘴对嘴地吻了康伟男:“是我心甘情愿把我的心、我的肉体……一切一切都奉上。”

  “你没想过这会断送你一生的幸福?”

  “怎会?你说话就不负责任。安迪告诉我,男女做爱会很快乐、很幸福,他没有骗我,我享受性爱。”

  “你滥交,”松柏的心又气又痛:“完全不顾廉耻,”

  “随便你怎样说,”蝴蝶不再跟松柏胡诌,对玫瑰说:“二姐,我早和安迪是夫妻,但你最近仍然和安迪来往,你还向他示爱,你算不算抢我的男朋友?不,你是抢我的丈夫。”

  “不!”玫瑰嘶叫:“我和伟男情缘早定,他一直很爱我,准备娶我为妻,又得双方家长同意,我和他才是一对。你只不过用污劣乎段抢走他的肉体,你卑鄙,我现在警告你,马上离开康伟男,否则我马上通知爸妈。”

  “蝴蝶,你年纪太轻,结婚还不是时候,现在还来得及悬崖勒马。”松柏说。

  “宝贝,”康伟男抱紧她:“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会死的。”

  玫瑰挣扎着起来,她早已认定康伟男是终身伴侣,心早已付托于他,她不计较康伟男和蝴蝶之间的事,反正康伟男的风流史多不胜数,多一个蝴蝶根本算不了什么!她全心全意爱康伟男,只要他重归怀抱,她什么都不会计较:“伟男,这几天你一直说爱我,我才是个贤妻良母,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蝴蝶任性好玩,你不要受骗,她不会真心爱你,何必为了个放荡女孩,牺牲了我们的爱情?”

  “爱情?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你见面,最近我天天找你,完全是蝴蝶的意思,连我跟你说的每句话,也是蝴蝶预先安排,我遵照她的意思办事罢了!玫瑰小姐,有一件事,你必须明白,我并不爱你啊,所以……”他放肆地笑:“我不会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放弃我的最爱,我的心中只有蝴蝶。”

  “你……你……”

  “我今天一进门就表明我与蝴蝶的关系,我身心已属蝴蝶,你还硬要做我的妻子,又说蝴蝶坏话,挑拨我们夫妻感情,你才卑鄙,真真正正抢了人家的丈夫。”

  “你……”玫瑰紧握双拳,泪流满面,身体摇摇晃晃,康伟男真是要她的命了,令她羞愤莫名,痛不欲生,松柏叫佣人扶玫瑰回房间。

  松柏走过去握住蝴蝶的手臂,拉她过一边:“你还要不要哥哥?”

  “要,当然要,我已经失去二姐,我不能再失去你。”

  “那你在我和康伟男之间选一个,如果你还要我,就和康伟男分手。”松柏认真严肃地说。“你们两个我都要,哥哥是骨肉,安迪是丈夫。”蝴蝶存心整整他,玩他一下,因为她知道陆松柏不能玩,为人太认真,才要耍他。她狡黠地笑说:“哥哥你又不能陪我上床,我需要男人,像安迪那样强壮的男人。”

  “蝴蝶!”他喝止她,双目通红,高举右手正要向蝴蝶送上耳光,手掌落下时,看见蝴蝶那张白里透红的桃花脸,虽然她放荡,虽然她不贞,但是,他怎也舍不得在她那婴孩般幼嫩的脸上留下五个血指印。

  他终于还是未打下去,只是扫光了饭桌上的碗碟,然后含恨、痛苦地走了出去。蝴蝶耸耸肩说:“我们还是去吃法国餐,这儿气氛不好,真令人倒胃。”康伟男的意思,希望她到别墅住些日子,怕陆家的人会对付她。

  蝴蝶既然有计划,一开始便知道后果,她倒想留下来,看陆家人怎样处置她,她和康伟男约定每天保持联络,她有难康伟男马上来救驾。

  蝴蝶回家,家中死寂一片,看不见陆松柏,也看不见陆玫瑰。

  她回到自己房间,冷气开着,但没亮灯,不过月光很亮,穿过窗纱照射进来。她扔下手袋,拉下脚背的缎带蝴蝶结,脱下鞋子,穿上粉红毛毛鞋。

  她睡床右后方有张真皮安乐椅,可以转来转去、蝴蝶喜欢在上面看书看笔记吃零食,突然那椅子一转,上面竟坐了个人。“谁?”她忙按房中大灯,一看,才松了口气:“哥哥,你怎会在这儿?你喝酒?还喝白兰地,你醉了,我扶你回房间。”

  “我没有醉,”松柏手中握着一瓶酒,满面通红:“你没良心、对不起我,你太放荡,令我好伤心,你知道吗?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要算账,明天算吧,我叫管家来扶你。”

  “不,我谁也不要,你坐下来,我要跟你说清楚,”松柏打个呃,捉住她:“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你,你是全世界最美丽的玫瑰女,我拿着你的小手说:你将来是我的皇后。”

  “我六岁生日,对着生日蛋糕,你代我许愿,说等我二十一岁,就和我结婚,娶我做大少奶。”蝴蝶说。“对呀!对呀!我们有婚约,就因为这样,这二十五年来,我从未与彭美娜或任何一个追求我的女孩子单独约会,我遵守诺言,我对你痴心一片,而你竟三心两意,一而再地跟其他男人谈恋爱。”松柏放开她的手,擦眼泪:“你还和康伟男……你把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他,你太损我、太伤我。”

  蝴蝶站起来坐在化妆台前,把发卷一卷一卷地放下,陆松柏从来不多喝酒,平时也是喝啤酒和鸡尾酒,就算他近来为了生意,交际应酬多,酒量好了,大不了喝两杯,如今他一喝半瓶,百分之九十是喝醉了胡言乱语,蝴蝶也懒得理他,任他自言自语。

  “没话说?你理亏。”松柏攀扶着站起来又倒下去,酒溅在他脸上身上,他又说:“太不公平,我寂寞,等候了二十五年,你十七岁交男朋友,十九岁已经乱搞男女关系,你为什么不可以像我对你那样一往情深?你为什么不可以像我对你那样专一?”

  “你醉得实在太厉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已把发卷全部解下。“我没有醉,你从小到大都说最爱我,你从小到大都说长大了要嫁我,若不是你表明态度,我不会自作多情,你自己说,我是不是比江森和康伟男都好?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对!你是最好,”蝴蝶悠然地用发刷刷着长发:“但我就算很无耻,也不可能嫁给我的亲哥哥。”

  “我并不是你的亲哥哥,”他大大一摆手:“你抛弃我又抢走玫瑰的爱人,你伤害了两个人。”

  “你酗酒、发恶,无非因为我抢走二姐的男朋友,你还说爱我?”蝴蝶冷哼:“你是爱二姐才真,你那么爱她,你娶她。”

  “混帐!我怎能娶玫瑰,兄妹乱伦,我愤怨的是你移情别恋,伤透我的心,”

  “你也一样,你现在疼二姐也比疼我多,是你先不要我,你偏心爱二姐。”

  “我爱玫瑰?你真的没良心,”他扑向蝴蝶,说:“从小到大,最好的玩具我给你,最好吃的东西留给你,一家人都知道我是最爱你,你知道的,你自己也说过没有人比我对你更好,更爱你。”

  “那有什么用?我们始终是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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