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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真的呀!”朱太太走到床边,看了看朱伯说:“这就好,贝儿,今晚你看见白先生,告诉他,明天我请他回家吃顿饭,他一定要赏脸啊!”

  “请他回家吃饭?”贝儿有点不高兴,因为朱太太每次看见白祖利,就向他推销贝儿,把贝儿视作货物。

  “我跟你爸爸说过了,等他精神好一点,就请白先生吃饭,答谢他,他为你爸爸花了不少钱。”

  朱伯看着女儿点点头:“是应该好好谢谢白先生。”

  星期日,不再上课,朱太太要贝儿陪她上市场,买了许多菜,又是鸡又是鸭,还有海鲜。买菜回家,朱太太就叫贝儿去理发店理发。

  “我要帮你烧菜。”只要贝儿不用上学,总是由她烧饭。

  “今天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好好伺候白先生,家里的事,全部由我负责,啊!回来的时候顺便买点水果。”

  贝儿像木偶似的任由继母摆布,她洗了头发,穿上白祖利送给她的裙子,高跟鞋,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坐着。

  白祖利准时六点钟到来,带了许多礼物,吃的、用的、穿的都有,朱太太高兴得合不拢嘴,先把礼物搬进房间,然后又忙着回厨房弄菜,还不断地说:“贝儿,陪白先生聊天!”

  贝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是浑身不自然,因为除了浩泉,她从未带过男孩子回家,尤其是像白祖利这样的富家公子。

  “我们家又脏又小又杂,”她终于找到了话题:“你一定没有见过这种豆腐干似的客厅,房间都是木板分隔的。”

  “想不想换一间大一点的房子?”

  “不!”贝儿连忙说:“我在这儿出生长大,我是怕你坐不惯,太委屈了。”

  “能够和你在一起,哪儿都一样。”白祖利想拉贝儿的手,贝儿立刻把手放到背后。

  吃饭的时候,朱太太倒了三杯酒,她先给了白祖利,然后笑笑对贝儿说:“你还不赶快向白先生敬酒?”

  “阿婶,你知道我不会喝酒!”

  “白先生,你看我们贝儿多纯,在会所做事,竟然连酒也不会喝。”朱太太嘻嘻笑:“这杯酒你非饮不可,难道你忘了你爸爸吩咐你好好答谢白先生。”

  一提到父亲,贝儿无话可说,她向白先生高举酒杯:“谢谢白先生对家父的关怀和照顾。”

  “哪儿话,我们是朋友,应该的。”

  贝儿喝过酒,朱太太也没有再逼她,可是,过了不久,她就感到整个人飘飘然的,她好像听见有人说话,后来,她就不省人事了。

  她醒来的时候,感到身体凉凉的,她睁开眼睛一看,哎唷!怎么身上连一件衣服也没有了?

  再看看身边,躺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他正睡得香甜。

  贝儿打了一个寒噤,举目四顾,这小丁方木板房,是她的房间,她的床上,怎会有个男人。

  这是做梦吗?

  她用力摇那男人,他转过身,呀!他不是白祖利吗?

  “起来!”贝儿拍着他:“你怎会睡在这儿?”

  “贝儿,”他张开眼睛望着她微笑,伸手轻拥她的小腰:“昨晚我喝了酒,人好像有点两样,后来我好像昏睡过去,直到半夜醒来,发现你躺在我身边,我实在太爱你,所以……”

  “你……”贝儿拍开他的手,牙关打颤:“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我们已经是夫妇。”白祖利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啊!”贝儿感到前额好像有一股寒风吹过,连呼吸也困难起来。

  “小宝贝!”白祖利双手抱着她:“我会好好的爱你,宠你,我要和你结婚,答应嫁给我!”

  “救命!”贝儿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随着又呜咽起来:“阿婶,救命!”

  房门打开,走进来的,果然是朱太太,她看了看贝儿,又看了看白祖利,然后问:“贝儿,是你叫我吗?”

  贝儿推开白祖利,用薄被包住身体,跪到床边:“阿婶,快报警,他……他污辱了我。”

  “报警?”朱太太阴阴地笑:“你是要控告你老娘吗?”

  “你!”贝儿看了看朱太太,再回头看着白祖利,他正在默默地穿衣服。

  朱太太两手交抱在胸前,靠在门框上:“我在你和他的酒杯里都下了药,是我把你们拖进来,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我为你脱去,他喝了酒,身边又有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他如果不动心,他才不是人呢。所以,他是无罪的,你要报警,是控告我,不是控告他,我坐牢,谁去伺候你老爹,你不是要把他活生生的气死吧。”

  “你!”贝儿用发抖的手指住她:“是最坏的后母。”

  “但我却是最好的妻子,我一切都为了你爸爸,如果没有他,你爸爸能住医院?我答应过要报答白先生。”

  “你总不能拿我去报答!”贝儿畏缩在床上,泣不成声。

  “除了你,我们朱家还有什么?如果我年轻,如果我漂亮,白先生肯要我,我为了你爸爸,我也愿意牺牲自己。”朱太太不屑地摇着头:“亏你爹把你当心肝宝贝,老说你孝顺。你孝顺?你什么时候为你爸爸想过?你还哭呢?又没有人逼你去死,你是等着享福的。你自己可以享福,又有人照顾你爸爸,让他生活得舒舒服服,哼!最坏的后母,还不及你呢?你自私,不孝顺,当心天打雷劈。”

  朱太太每次把父亲搬出来,贝儿便无话可说,只有双手掩住脸啜泣。

  朱太太冷笑一声,对白祖利说:“请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白祖利拍了拍贝儿的背,温柔地说:“别哭了,小心身体,一会儿我就回来。”

  白祖利跟了朱太太出去,贝儿哭了一会,就想起心事来,唉!事到如今,她已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她起床,穿上衣服,擦干眼泪,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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