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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有什么事吗?”唐蔓霓泡泡的眼睛看着他,双眸呆滞,语调里睡意仍浓,看来应该是刚被吵醒。

  原来她也在睡觉!凌子厉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不过立即地,羞耻感涌上。他要如何对自己粗暴的敲门方式自圆其说?

  “呃,你……要不要吃饭?”他找了个最可笑的理由。

  “吃饭?”唐蔓霓瞪大眼,顿时睡意全浩。

  他像房子失火似的猛捶她的房门,把她从睡梦中叫醒,就只为了问她要不要吃饭?他疯了吗?

  “咳,你整天没吃东西吧?肚子不饿吗?”他自己也觉得这个借口太烂,面颊克制不住地赧红。

  “你们真奇怪!”唐蔓霓忍不住生气骂人了。“我要不要吃饭,到底关你们什么事呢?一个白天来敲门,要我吃东西;一个是晚上来敲门,问我要不要吃饭,你们这些说要惩罚我的人,也未免太好心了吧?”

  真是奇怪!霸占人家丈夫的情妇,来劝元配吃东西;而狠心薄情的丈夫,也一脸关心地问妻子是否要用餐,他们两个有病不成?

  “我……”凌子厉脸上又是一红,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蠢,但他绝不会在她面前承认,丢了他大男人的面子,于是他掰出另—番说词:“你吃不吃饭,当然关我的事。要知道,现在你可是属于我的资产,万一你饿坏了,那就损及我的财产,我自然要关心。”

  偏偏,这样别脚的说词,她居然还相信。

  唐蔓霓立刻气红了眼眶,但她用愤怒来掩饰伤心。

  “我不是你的资产!”她气愤地高嚷。“我只属于我自己,别把女人当成你的附属品,我们也是有人格的。如果你真这么厌恶我、瞧不起我,那就跟我离婚吧!反正,你报复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听到“离婚”两个字,凌子厉宛如被咬了一口,倏地跳起来。

  “你休想!”他瞪视着她,忿忿地道:“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今生今世,我跟你是没完没了,你别想摆脱我!”

  “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让我自由?绑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她不明白。

  “至少我心里痛快。”凌子厉嘴利地回答。

  “你……”唐蔓霓气得差点没放声大哭。“我要离婚!房子、赡养费,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求离婚,我会请律师来跟你谈。”

  她决定了,她要跟他离婚!虽然她还是很爱他,要跟他分开,她心也很痛,但是现在这样,她心更痛!

  她无法容忍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更何况是在她眼前,这比凌迟处死还让她痛苦。

  如果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心碎而死,所以,她非离开他不可。

  “我说过,你想都别想。已经入我手里的东西,别想要我还回去,你是我的妻子,这一辈子都是,劝你早点死心,别再做无谓的抗争了。”

  说完,凌子厉转身离开,只留下愤恨与悲伤的唐蔓霓,气得猛捶墙壁。

  稍晚,凌子厉又来敲门,送进一个像是怕她饿死的大便当,并且命令她必须乖乖吃完,她若敢让自己饿一餐,他就收购唐家一万张股票,让唐氏企业提早完蛋大吉。

  唐蔓霓又气又恼,怕他当真再给唐家致命的一击,一方面也是赌气,她果真把那个大便当吃得精光,把自己撑得差点吐出来。

  可恨!

  她难受地抱着饱胀的肚子,委屈得直掉泪。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恨的男人?

  更气人的是,她竟然还深爱着他。

  即使他如此折磨她、羞辱她,她还是深深爱着他。

  她好气自己这么没用……

  其实,折磨唐蔓霓的日子,凌子厉也不好过。

  他说了许多自己不想说的话,做了许多自己不愿做的事,本想藉此惩罚她,但是将她赶出主卧房之后,他开始失眠。

  少了那熟悉的软玉温香在怀,他辗转难眠,身旁多了个缠人的女人,他没来由的感到厌恶,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性”致全失。

  望着性感娇媚的杨瑞伶,他毫无性致,但身体却火焚似地渴望远在另一个房间的人儿。

  想到她与豪放的杨瑞伶截然不同的性格,就格外教人爱怜,想起她妩媚的芙颊,他便浑身僵硬疼痛,无法入眠。

  每当夜深人静,他彻夜无眠地瞪着天花板,直到曙光乍现,他真的愈来愈怀疑自己惩罚的到底是谁?

  “在想什么?”一双滑腻的藕臂攀上他的脖子,柔媚的性感美人,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没什么,我想睡了。”他不动声色地移开那双章鱼般黏人的臂膀,径自翻身躺下。

  睡,又是睡。杨瑞伶快气炸了,心想:他该不会是突然变成性无能了吧?

  “你又打算冷落我了?这是第几天了?打从我住进来,你就没满足过我,就算是养鱼,偶尔也得给点饲料吧?你再这么对我不理不睬,不怕我向外发展?”杨瑞伶气愤地警告。

  原以为他会担心害怕,马上低头道歉求饶,谁知他只是冷冷一笑,大方地说:“好啊!如果你觉得这个池塘太过单调无趣,欢迎你跳槽到其他更大更好的池塘,届时我会赠送许多珍贵的礼物,让你开开心心地搬新家。”

  “你——”杨瑞伶先是愤怒,而后惊恐涌现。“你要跟我分手了?”

  他不在乎她了吗?

  其实仔细一想,他几时曾在乎过她?当初若不是她主动接近,百般讨好,他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交往这几年来,总是她一头热地安排两人之间的事,不敢劳烦他任何事,因为她怕若是让他感到心烦,他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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