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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还让你们把蛋糕送我们,真是不好意思。”男的说,“外面的雪暂时还不会停,不如我们一起吃这个蛋糕吧。”

  “好啊。”苏幻灵和蓝亦轩与他们围坐一桌,分享着蛋糕以及彼此的快乐。

  待雪停之后,大家都各自离去,雪路很难走,蓝亦轩将车放到店里,徒步送苏幻灵回家。本想将她送到家就告辞的,却被她叫住。

  “亦轩。”幻灵红着脸,“雪太大了,走过来就已经很辛苦了,你再这么走回家,是会累垮的。不如,今晚就在我家住吧。”

  怕他误会,她连忙补充:“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睡客厅。”

  “好啊。”他答应了?他答应了!

  两人回到家后洗洗便睡了,走雪路确实很累人,不过幸好有他陪着,所以她并不觉得辛苦。客厅中的蓝亦轩已经入眠了,苏幻灵小心翼翼地帮他盖好被子,放心地回到房里睡觉。今年的情人节过得好特别,她想。

  第二天蓝亦轩醒来的时候苏幻灵已经做好早餐在等他了,他咬了一口煎蛋,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吃幻灵煮的饭,熟悉了那种味道,偶尔不吃,还真觉得不习惯。

  苏幻灵还是喜欢看蓝亦轩吃她煮的饭,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有种幸福的感觉,好像看见了未来,好像看见……呀,呀,羞羞羞。

  他吃完饭便起身离开,临出门时吻了吻她的耳垂,她帮他整整领带:“下班过来吧,我煮饭给你吃。”

  他点点头,打车去公司。进到公司里的时候就听到同事在议论新职员的问题,前几天好像就听说部门里要来一个新人,看来今天便是那人来正式报道的日子了。

  蓝亦轩对这些丝毫没有兴趣,除了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他几乎不关心别的事情。然而今天的这位职员却好比晴天霹雳一样击中了他的神经。

  “大家好。”

  这样……这样熟悉的声音。他不会听错,绝对不会。他的头缓缓抬起,视线随着慢慢上移。是她!怎么会是她!

  他半天不能动弹,用目光紧紧锁住她。她……回来了。

  她的视线也一直在他身上,还是那久违的动人微笑:“大家好,我叫欧阳媚,今后请多多关照。”

  下班后,咖啡厅。

  “你……还好吗?”为什么在见到她之后,他的心绪还是会乱?是因为那张脸,太像母亲吗?还是……

  “没有你的日子,怎么会好。”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动听。

  “你的梦想呢?”那离开他的理由。

  “我当时太年轻,不懂得现实和理想的区别,我在国外过得很不好。”她的手覆到他手上,“亦轩,我真的好想你,所以我回来了。”

  他却将手缩回去,眼睛也不看她。

  她应该预料到他的反应,却没想到,那个人在他心里会这么重要,重要到连碰一碰她的手,都不愿意。

  “你怎么了,亦轩?”她明知故问。她不相信他能够在她面前说出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实。

  “没什么。”果不出所料。

  “这些年,你好吗?”她知道她还是可以反败为胜的,语气轻松了一些。

  “很好。”他还是那么冷漠。

  “亦轩,你想我吗?”进一步试探。

  “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会想念你,林曜,延辉,云澜,我们都很想你。”可他加了“我们”,那是一种界限。

  “我送你的书签,你还留着吗?”她不会放弃。

  “我不记得了。那些书,都太陈旧了,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他含糊其词。为什么,就是说不出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呢?他这是怎么了?他眼前浮现出幻灵的笑,他必须要说,必须要划出这种界定,但为什么,他做不到?

  有一抹他没察觉的笑攀上欧阳媚的唇瓣:“亦轩,可以送我回家吗?”

  出于礼貌,他也是要送的,他这样想。

  其实那只是借口,他完全可以拒绝她,完全可以说:我们不可能了。但,他没有。

  一路默默无语,他还是那样沉静的。到了门口,她的手复又袭来,握在他手上,还是那么温暖。

  “亦轩,谢谢你送我回家。”她笑,“要不要上去坐坐?”

  “我……”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她的家布置得还像以前在孤儿院的房间吗?他想去,可是有一个声音却阻止他,然后提醒他一个事实。他这才想起,他跟幻灵约好了,匆匆道别,“不了,我还有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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