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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什么恶女人，这样说我会生气。” 　　“好啦，也只有你肯跟她好。”王凌南露出了不要再谈这个问题的官方表情，“我急着找她，下午运动会开场的第二个项目就是八千米长跑，不马上报到的话会被取消资格。” 　　“那就取消好了。” 　　“樱桃！” 　　“在！”我反射性地立正。 　　“从以前我就发现你这个同学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取消你知道会怎么样吗？我们班会被扣20多分啊。大家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废了。” 　　听起来还是挺严重的样子。 　　“快去找她！” 　　“哎？？”为什么又是我。 　　“只有你才熟悉她的活动痕迹。” 　　说得跟某种动物一样。 　　不过说真的，雪音到底去哪里了呢？ 　　我给乐家打电话，接电话的难得是乐姨本人：“雪音啊，她不在家里。” 　　“那乐姨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这几天……好像跟医生感情很好的样子……不然你去问问杜明？” 　　“医生？”我吃惊。 　　“是啊。” 　　雪音不是最讨厌医生吗？ 　　为什么会混在一起？ 　　放下电话我有些茫然，最讨厌……跟最喜欢……两个极端不可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就被消化掉，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我拖着步子往保健室走。 　　从楼道里就能听到大声的呻吟声。 　　那种挑衅的，微带着沙哑的嗓音……明明就是…… 　　我扑过去猛地推开了门。 　　坐在医生腿上的人，这次既不是长发的美女老师，也不是我可以视若无睹的短发不良少女，而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她的衣服已经被褪到了腰上，雪白的背影像灼伤了一样狠狠印在我眼晴里。 　　一阵刺痛。 　　“你进来不敲门的。”雪音满不在乎地把衣服穿回去。 　　“雪……雪音……” 　　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向我走过来的女生神色懒散而厌倦，已经没有办法想起那个用粗暴掩饰着羞涩，嘴里说着“帮我约他出来”时的样子了。 　　“樱桃？你可是第二次破坏我的好事了。”医生笑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看那种笑容十分碍眼。 　　“这么乱来……”我忍不住开口，“不会烂掉吗？” 　　“嘻。”医生不怒反笑，指了指自己刚被雪音坐过的两腿间“你是在说这里？” 　　“闭嘴！”雪音拿细长的眼晴狠狠夹他，“少跟樱桃说这种没三没四的话。” 　　“呦呦哟，吃醋了……”医生伏在她耳边轻笑，“你是吃谁的醋啊？樱桃小可爱？还是你的亲亲情夫大人？” 　　雪音挥手就抽了他一下：“跟你说了不要拿樱桃开玩笑。” 　　医生也并不生气，神色下流的握住雪音的手轻舔：“女人和女人也可以来，要不要我教你们，我可是不收费的……” 　　“变……变态……”我实在听不下去，躲到了保健室外。 　　等了多十多分钟雪音才从里面出来，抓着我手腕，往前拖了几步，直到一片看不见人的墙角处才停下来：“干什么？” 　　“你……”要是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实在太矫情了，没有人会比我更明白……被喜欢的人拒绝的痛楚…… 　　一意孤行的想要毁灭自己的冲动…… 　　只不过我还有妈妈，为了她不得不坚强的顶下去，而雪音她…… 　　她什么都没有…… 　　有些焦躁的从口袋里翻出烟，雪音抽出一根来叨在嘴上，因为找不着打火机而显得更加急迫：“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终于在口袋里找到了火机，点着了烟以后，她长长吐了口气：“很早就会抽了，只是怕你不喜欢，所以不敢在你面前抽。” 　　我呆了一呆。 　　“樱桃？” 　　“啊？” 　　“我跟他做了。” 　　没有勇气把话题继续下去。 　　那个词……太过于羞耻……禁忌的让人不敢去碰触…… 　　烟圈在半空中晃了一圈又一圈，飘飘荡荡，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是我主动引诱医生的……” 　　“为什么？”压抑已经久的话终于冲口而出，其实我明明知道的……可是……可是……不问似乎就不会死心似的…… 　　“反正我和医生是要结婚的，不过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再说我妈的眼光真是不错，也只医生这种烂人才会能看上我，我不跟他还能跟谁好……” 　　“你闭嘴！” 　　“啪”的一声响。 　　雪音的脸上显现出鲜红的手印。 　　我握紧了手指，眼泪却快要流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打人，被打的人一脸无动于衷的冷漠，我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我不会原谅你，这么样说雪音，说我最好的朋友，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雪音冷笑：“你以为我是谁？赌场老板的女儿？从五岁就知道怎么造假去骗钱，十岁就会纠结人半路上劫道，樱桃……你一厢情愿地把我美化了，我没有办法，只好按着你给我的方向走，我不是什么好人，做好人很累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绝对不相信，那个不管什么时候有人欺负我都会挡在前面的雪音，明明说着“你很烦啊”却要把我随时带在身边的雪音，那种温柔不是伪装就能够装出来的…… 　　“我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已经是这样了，说什么都晚了……”雪音转身要走。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 　　“跟医生分手！” 　　“不可能。” 　　“我求求你雪音……” 　　明明背影和声音都没有什么动摇，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她在哭泣。 　　跟那个人分手，回到我身边来。 　　“放手！” 　　“雪音！” 　　“你放手！” 　　她猛地回手一推，我摔倒在地上，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像想说些什么，但终于是没有开口就又回过了头去往前走。 　　我扑上去猛地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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