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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她和皓大学时期的作品?我心一窒,再次跌入谷底……

  “你知道美国艺术画家,德库宁,罗斯科、马瑟维尔、戈特利布和纽曼等吗?”

  我摇着头……不知道不知道,我不是学艺术的……

  “美国抽象表现主义艺术家大致上分为两类:一类把动作和姿态作为创作的基础,以德库宁和波洛克为代表的行动画家;另一类是依靠大面积的色彩表达某种思想,以罗斯科和纽曼等人为代表的色域画家。前者在乎整个创作过程的感觉,后者则重视内在情感的表达。”她顿下,沉醉在回忆中,说:“那时候,我上大一,皓念大三,我和皓为了纪念我们之间的爱情,就决定模仿他们的作画风格,结合了这两种的作画方式而创作出‘爱与热情’。”

  我疼痛着耳朵听着她继续描叙这幅她和皓的“爱与热情”……

  “大学时候,天真的我们模仿了波洛克的‘行动艺术’作画方式,就是学着他喝了酒,让彼此进入半昏迷状态,提着桶原料和刷子,在铺盖于地面上的画布上随意泼洒……你知道吗?那感觉犹如在画布上曼舞……”她继续回味:“那感觉也似随心所欲的把自己心中的爱泼洒奔放出来……当时,我们说好要随意地把自己心中的感觉画出来,在进行创作的时候,我们于是大面积的将颜料以滴洒甩泼的方式来画出自己心中对对方的情感……”说到这里,她又忽然朝我“扑哧”一笑,道,“你知道吗,那时候,作完画,我和他又醉又累,我们就倒在画布旁呼呼大睡,皓的脸上还沾着那红色原料呢!”她手指着一边的沙发对我说,“哪,就是这里,我们当时候把所有的沙发搬到一旁去,就在这里进行创作……”

  我揪紧着心听着她述说着她和皓的故事,我绞痛着心看着她指着我身旁的位子告诉我说她和皓当时作完画后就在这里沉沉入睡。

  我知道那是我永远也进不到的世界,就像一个被冰封的雪地般,而守候这世界的是他俩的感情。

  这心痛的感觉和我知道自己患上血癌时是一样的疼,一样的痛,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份酸溜溜……

  “啊,不好意思,昕蕾,要你听我说这些……”她温和地道歉。

  “啊,不会不会。”心早已凉了半截,还是朝她挤出一抹微笑。

  “其实我之前生了一场大病,睡了好久,醒来的时候,我好想即刻搬回来这里住,可惜,皓说已经出租了,所以我忍不住来这里看看了。实在是因为太想念,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啊。”她解释着,深邃的大眼眸很是诚恳。

  “噢,没事……没事。”轻轻四个字,感觉像似用尽全力才在喉咙把一个个字迫出来。

  她抬手瞥了手上的手表说:“嗯,我也该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她回首,笑着说:“噢,对了,我今天来过这里的事,可以请你帮我保守秘密吗?特别是皓,千万不要告诉他哦!”她朝我继续解释:“其实是因为我刚病好,如果让他知道我趁他不在的时候到处乱跑,他会生气的。”

  “好的,我不会告诉他的。”我生硬的微笑着回答。

  “谢谢你,你真好,那就这样了,再见。”她笑着向我挥手。

  “再见。”我却连挥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李昕蕾,李昕蕾……”蓝于泽握着手中的筷子在我面前晃动着。

  “啊?怎么了?”回过神,我扬着眉心问。

  他静静地凝视我,打量着我,审视着我。“你刚刚又失魂了,你老实告诉我,最近你到底怎么了?”说完,他把一块鳗鱼寿司放入嘴巴。

  “噢,没什么。”我一贯的答复,随后,也把一块扇贝寿司放入口内。

  “李昕蕾……”蓝于泽忽然朝我呼叫。

  来不及了,一股剧烈刺激的呛味骤然地由我口腔直冲我鼻腔,甚至把我眼泪都呛了出来,正凝聚于眼眶中打滚。这时,我才想起刚刚自己不停在把扇贝寿司往酱油里沾,丝毫没留意到酱油拌着大量的哇沙比……

  “我刚刚就想告诉你,你那块扇贝寿司沾了太多的哇沙比了……”蓝于泽轻笑出声。

  面对着他的噙笑,我突然放声大哭:“蓝于泽……我讨厌你……”我其实很早就想哭了,这一刻,我终于憋不住了,借题发挥地让从刚刚见到王纾涵开始,那股存在心中已久的闷气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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