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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昨天我们寝室屋顶漏雨诶,床都不能睡,只能放脸盆。”

  见他毫无表情继续听课,何夕觉得不甘心。哈,她就不相信,她不能掰开他的嘴巴。

  “整个夏天都没下过怎么大的雨,不知道是不是和太平洋海啸有关系。”

  “累死了,一个早上我眼睛都痛,昨晚才睡了两小时的说!”

  “这种天气,今天都不能招新了说!枉费昨天晚上做好展板。”

  “对了对了,我昨天晚上好像梦到贺修远了,真是奇怪啊!”

  “你说殿下这个人……”

  她的聒噪终于引得程子莫转头看她,只见他眼神严厉,横眉冷对:“上课时不要讲话!”

  和他混熟了,差点忘记他的古板,何夕吐吐舌头,决定不再说话。不说话做什么呢?她拿出手机玩游戏,发现所有游戏她都通关了,就开始无聊地打哈欠。

  似乎人无聊的时候,睡意来得快,刚提起的精神又给打击了回去,很快她就没了声响。程子莫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记笔记。

  约摸过了10分钟,何夕咕噜了一声,眉头随之紧锁,气息很是不稳。

  做梦了?又梦到了谁?还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集中听讲,而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这个连睡着了都挤眉弄眼、表情多端的女生身上。他俯身拨开遮住她面孔的头发,轻轻地抽离她手肘下的圆珠笔,她这才平稳地睡去。为了不吵到她,他把自己已经调成振动的手机切断了电源。

  傍晚来临的时候,台风的尾巴离开了甲市。郊野的天空,顿时云开见日。在这白昼即将离去的最后时刻,那金灿灿的夕阳洒下大地,似乎是在补偿他整天未能尽到的职责。

  下课后的硕大阶梯教室里,此时只有两人还坐在原位。一个在梦里,另一个在现实中。

  “好吃……”

  程子莫听到某人梦呓,转头看看,发现她睡得正酣,脑袋下面竟有滩晶莹的口水。这是第二次“陪”她睡觉,总觉得她的警惕性很差,似乎可以毫无防备地在男人面前睡着。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突然何夕的手机铃声大作,她被振醒,迷糊地查看短信,再看时间,恍然意识到这间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早下课了!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接下去你没有课。”他答非所问。

  慢慢地她迟钝的情商开始苏醒,下巴支在桌面上,笑了:“原来你有听到我说话啊。”

  这人虽然严厉,但也有极为人性的一面,他的体贴不是矫情的温柔,而是一种令人感动的温馨。他是想让她尽量多睡一下子吧,真是可爱!

  他无言,似乎在专心自己手头的书本,却因为何夕的笑容,脸上的刚毅柔化了,周身不再散发难以接近的气息。这使得何夕得寸进尺,脑袋一歪,靠到他的手臂边来回磨蹭,就好像“师傅”经常的举动。顿时有一股梦里的烟草味道沁入心肺,他又抽烟了,嗯,有什么事情让他感到压力重重?

  显然某人不习惯她的过分亲近,程子莫的肌肉和神经同时抽紧。在他挪开手臂之前,何夕识相地离开,瞟了眼他的紧张,幽幽说道:“嘿嘿,口水擦掉了。”

  离开教学楼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由于张静说她今天状态不适合骑自行车,一整天何夕都是步行的。看到程子莫在开锁,她顿时眼放蓝光:“我要去学生馆找龚成,顺不顺路?”言下之意,如果顺路,请载她。

  他们最近走得近了,何夕搭他顺风车的机会自然增多。说实话,她其实有点害怕坐在别人车座,总觉得是把自己交到别人手里,东晃西晃不太安稳。然,坐在程子莫的车后,她很安心。他骑车很稳,拐弯、下坡的时候还会放慢车速,从不让她感到颠簸。从后面来看,他的背宽广又可靠,她可以靠在上面,什么都不用担心。

  “你不要睡着了。”

  何夕贴在他的背上,感受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觉得即使睡着了,他也有办法不让她掉下来。程子莫就是这么可靠的一个人,可靠得让人对他产生依恋……

  到学生馆,他说有点事便离开了。何夕搭着电梯去社联楼面,一踏进来就看到很多人义愤填膺抗议的样子。何夕抓住小宇宙爆发边缘的龚成,问了半天,才把事情搞了个清楚。

  昨天晚上,所有社团的宣传资料都由社联统一保管在办公室内。不料半夜来了台风,最后一个干事临走时又没有关上窗子,第二天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张张传单和展板,浮尸样在水里上下飘忽。其他电子类宣传品,比如计算机协会的赠品主板,机器人协会的展示品“霹雳5号”,包括头文字W做的50款“爱情之声”无一幸免。

  面对如此的人为浩劫,各位社长当然怒了。更加没想到的是,由于社联包租场地不利,使得过了今天之后,体育场就要被校方收回挪作他用。眼看关系到100多个大小社团发展的重要招新活动,就要在社联漏洞百出的组织下偃旗息鼓。群雄激愤,有人当场扬言要拆了社联的招牌,扔到思源湖里喂水螅。

  “安静!”

  一道女声袭来,众人望向门口。那里站的俨然是四大学生机构的三位负责人。

  见到正主儿出现,社团联负责维持秩序的干事顿时感到他们的主席宛若神仙降临,解救苦难众生。其他怒不可遏的社团则调转枪口直指白骨精。

  面对这样的局面,她身边的学生会主席程子莫和艺术中心团长卫碧士只是冷眼旁观,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打算。

  “你们社联是怎么做事的?”

  “不会做干脆解散得了!”

  “就是啊,叫什么社团联盟!谁承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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