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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我只是偶然想到这个故事的。

  但是因为有那天的太阳,我的心情有些千丝万缕的情绪在微微荡漾。

  盛夏就是在那一天转到我们班上的。

  我似乎算是一个敏感的人,当我思念九九的时候,我会闻到空气里滕滕的香芋奶茶味道,还有百事可乐的冰凉剔透。我闻到浓香的德芙和醇厚的GODIVA巧克力我就会突然思念梅寒,我喝雀巢速溶咖啡的时候,会从杯口冉冉的烟雾里看见余炼的脸,当我看见货架上的阿尔卑斯棒棒糖,我会忍不住含一根,那个时候我一定是在思念盛夏。

  盛夏来我们班的时候穿着苹果绿的羽绒袄,后来我才发现她隐约只会穿绿色的衣服。班主任说:“这是新转来的同学,以后你们要互相帮助。”我不是特意了记住老班的话,只是我记得他说着句话的时候,盛夏正旁若无人的把一根棒棒糖喊进嘴里。

  全班同学都笑了,只有她自己没有,她的眼神很漠然,好像不是在看我们,是在看着戈壁、沙漠、雪峰、沼泽。她说:“我叫盛夏,盛夏的盛夏。”声音像秦淮河畔的女子描的清淡的眉。

  大家都给她鼓掌,可是我的手当时用来托着下巴的,而且我知道大家的掌声是因为她长的漂亮。她的确很漂亮,她的眼睛幽静的像森林中的古潭,长长密密的睫发就像班驳的树一样映下绰绰暗影。

  但是很久以后盛夏问我:“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好不好?”

  我悔咎的说:“对不起啊!你刚来的时候我在心里对你说过不敬的话,这女生明明有张成熟的脸,却像小孩一样含着棒棒糖。”

  盛夏起初是个很冷漠的女孩,现在想来那也许是她刚刚转来的缘故吧,对谁都礼貌而疏离,有一次我去音像店买碟片,路过一家烧烤店,当时没有抵挡住那阵诱惑便钻了进去,可是店堂排队的人太多,我只好站在队尾。可是肚子里的谗虫闹的越来越厉害。

  身旁有个女孩正在用嘴撕扯一只硕大的羊排,她明明已经很不不淑女了,还小心的用纸巾绑住骨头好让油汁不沾到手指上。这样一来她嘴上的动作就更显得笨拙了,眼看她半天也没有咬下一块肉,我都急的饿满头大汗。如果她愿意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帮助她吃掉那块令她如此棘手的羊牌。

  先前只顾着盯羊排没有去看那个女孩的脸,仔细一看竟然是盛夏,她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笑还叫错了我的名字:“你好啊。余炼”我低下头揶揄地笑,然后坐到她对面,我从她手里拽出羊排说:“美女啊,羊排不是这样吃的,让我教你一种科学的吃法。”

  直到我吃完她的羊排,她仍然目瞪口呆的傻看着我,我问:“带纸巾没有?”她说:“带了。”“那快给我一张啊。”我接过纸巾擦了擦嘴问:“看明白了吗?”她怅惘的摇头,接着笑了,露出三个酒窝,左边一个,右边两个。

  “你是不是要还我一块羊排?”她抿着嘴角问我。

  我认真的摇头跟她说再见:“下次你会记住我的,我叫七点。”站起来的时候身边有素香萦绕,我转身很疑惑的问她:“你也吃别的东西啊?我以为你是吃棒棒糖长大的。”她抿着嘴嬉笑。

  后来我们之间也就像普通朋友那样,碰面的时候盛夏轻轻的对我点头,我还她微笑。

  转眼到了四月,校园里的桃树冒出星星点点的花苞,四月一日愚人节那天学校有场晚会,是九九、梅寒和盛夏主持的。

  舞台是我和余炼布置的,我们花了很多心思把舞台布置的灿烂耀眼,但是当晚会就要开始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哪个细节做的不够到位,灯光似乎不够明亮,可是又找不出问题所在,晚会开始的时候梅寒、九九和盛夏一上台,整个舞台倏地耀然生辉无可挑剔了。

  她们穿着不同颜色的纱衫和紫罗兰色的裙子,下面的观众噤若寒蝉几秒钟以后沸腾一片。我看见男生女生那一刻眼里流转着同样的目光,叫着惊艳。

  开场的第一个节目是余炼的吉他弹唱,起初看到他卖力的表演让观众很兴奋,兴奋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他的女歌迷扯着嗓子尖叫。

  第二个节目是盛夏的独唱,唱的是苏慧伦的《柠檬树》:

  “一个人孤单单的下午
  当风吹得每棵树都想跳舞
  记得昨天你穿蓝色衣服
  你说对爱太专注容易孤独
  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不清楚
  我爱上了云爱上你
  多么希望像你自由来去
  原来星期天容易思念
  反覆看部电影一遍一遍
  孤独的流著眼泪回忆太美
  ……”

  我听着她唱歌,她唱的很投入、很动听,心无旁骛。把晚会提早推向了高潮。那天九九、梅寒和盛夏是晚会的主角,她们一上台下面就掌声雷动,当九九和梅寒表演小提琴合奏时,整个会场被此起彼伏的掌声淹没。

  直到晚会结束了我还不小心听到有男生在争论:“那个柠檬树叫什么名字?好漂亮。”“我觉得两个拉小提琴的更漂亮点。”“柠檬树漂亮点。”

  晚会一结束我去后台找她们,九九和梅寒正在收拾东西,余炼跑过来问我:“兄台,请问我表现的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酷?”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特别是特别点,可是是特别安静。你没有听到下面特别安静?唯一鼓掌的就是你兄弟我了。下次我教你一个办法。”余炼问:“什么?”“下次上台之前,你先说我给大家唱首歌,唱的好你们就左手拍右手,唱的不好就右手拍左手。这样有手的人都会鼓掌了。”余炼卷起袖子就要用他的空手道治我,我挪了挪脚就临空劈了一下,余炼说:“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有了一个想扁你的构思罢了。”

  这时盛夏套上外套走过来跟我打招呼,在混乱热闹的会场她睁着楚楚流丽的眼睛看着我,我觉得她变的陌生而飘渺。我说:“你唱的很好听。”她甜甜的抿抿嘴用手理了理鬓角,突然把头靠近我耳边猝不及防的说:“七点,我喜欢你。”我咧着嘴跟她的目光对峙着,一会我又躲开,看见旁边的余炼一副惊慌的样子。还有在后台一个暗淡偏僻的角落收拾东西的九九和梅寒一起抬着下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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