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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身边石椅上的游客起身走了,我们自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我的脚踩在面前的缆绳上,来回地荡着,铁缆随着摆动的频率发出轻微的咯吱声。猩猩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却没有抽回手,因为我发现他只是在注视我手上的戒指。

  “没想到这个戒指你刚好能戴,而且戴在你手上比我妈戴得好看多了。毕竟粉红色的戒指还是适合小女孩。”

  “这个戒指以前是你妈妈戴的?”

  “是,我妈妈、我奶奶都戴过,这个戒指是王家世代给儿媳妇订婚用的。”

  天哪,我还以为是王家新买的,原来还是个古董呀,我开始有压力了,那么迷糊的我可千万别把它弄丢了呀!

  “就是因为这个戒指,所以妈妈才那么急着和你家签订那个协议。我也是回来后才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是抱歉,具体的内容我不能告诉你,毕竟涉及我家的隐私。我可以保证的是,你只要配合我在两年内将戏演好,定期和我约会,当然还要以王家儿媳妇、我的未婚妻的身份参加各种社交活动,那么两年后你家的债务就不用还了,我也不会在两年后真的和你结婚,你唯一损失的就是两年不能和别的男孩子恋爱。但是毕竟我们家也帮助你爸爸渡过了一个难关,这点儿牺牲也应该是值得的吧。还有一点你一定要记得,除了我和妈妈还有你爸爸,协议订婚的事情绝对不能告诉第五个人,特别是我爸爸,他根本还不知道。”

  怪不得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一点都不提协议的事情,敢情还瞒着一个人。虽然很失望,猩猩没有把真正的原因告诉我,但是至少我们之间达成了一个新的口头协议,就是我只要在两年内完成一个角色就好了,不是吗?太好了,这个已经是对我最好的安排了。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只是有一个问题我一定要问。

  “为什么选我?真的是因为我爸爸出事的巧合吗?”

  “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因为你爸爸那点儿小事情,不用签协议就可以搞定,以我们两家的关系,我妈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何况才那么点儿钱,你爸爸又是被骗的。选你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你的年龄还没有到法定年龄,我们还不能正式登记结婚,所以我们就争取到了两年的时间。当然,为了说服我配合演戏,也要找个我愿意接受的女孩。和你在一起至少演戏不是个苦差事,毕竟你那么小,我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的,我脑子里还全是你五岁时候的样子呢。”

  又是一个,难道我就是帅哥的绝缘体吗?出现在身边的虽然都是帅哥,但都没有把我当女性,不是哥们儿就是小妹妹而已。难道这就是天意,不去学做鹌鹑就一定会这样吗?郁闷,极其郁闷!自尊心、虚荣心全部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了。突然对岸的景观灯亮了起来,展现出了这个城市最炫目的风景,而我却在这一切张扬的美丽中显得更渺小了。

  又坐了很久,江风吹得我连续打了四个喷嚏,我才惊觉自己已经冻到了。突然我的脖子上感觉很温暖,猩猩把他的围巾给我戴上了,还将我冰冷的手握在了他的手心中给我取暖。第一次和男生这样亲近,我很不习惯,甚至有种过电的心跳感觉,可是他却不允许我抽回我的手。

  “我们的身份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以后可能因为要演戏会有更多亲昵的举动,所以从现在起你要开始习惯。我说过了,你只是我心里的小妹妹,所以你就把我当成亲哥哥,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说得容易,我从来没有什么哥哥,也没有谈过恋爱,怎么能保持镇静呢?可是,我也只能任他握着我的手,我的手紧张得都有些颤抖了。冷静,冷静,我不停给自己暗示,希望安定自己这种丢人的表现。

  终于,这个约会还是结束了,当猩猩把我送到家门口时,我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要进去了,再见!”

  “好,明天见。”

  我顿时停住了脚步,回转身问道:“等等,什么明天见呀,难道每天都要见面和约会吗?喂!”

  猩猩已经上了车,关上车门摇下车窗,对着我微笑道:“明天起,我会亲自接送你打工的,一个女孩子晚上自己回家太危险了。早点睡,记得先喝杯热茶暖下身体,所以,明天见!”

  “喂,不需要的,喂!”

  猩猩已经开车走了,根本不听我的拒绝,这个人怎么自说自话呀,他那辆大车如果出现在学校门口可太招摇了,他又长得那么“韩”。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可是对方已经走远了,明天再说吧,我一定有办法偷偷溜走的!一定!

  我好困呀!真的好困,昨夜回家后爸爸盘问了我将近一个小时,一定要我把所有约会的细节告诉他。我当然把所有猩猩说的话都转述了,听说我只要演两年的戏就可以获得自由,而且我们还变相成为了王家的恩人时,爸爸显得更兴奋了。似乎他从没有被欺骗上当过,一直是我们在帮助别人!他还一直叮嘱我要好好配合,而且还坚持要好好保存对方送的所有贵重礼物,两年后一定要如数归还王家的。为了补回浪费的时间,我又狠狠啃了三个小时书,所以我只睡了五个小时还不到。

  教室里很喧哗,因为老师还没有到,大家都在自顾自地聊天,而我趴在桌子上就只想睡觉。周一的第一节是晨会课,惯例是自修时间,所以我还可以睡四十分钟,不对,加上课间休息可以睡五十五分钟的,太幸福了!

  “小萱,你昨天去干什么了?怎么那么困?你不是说去约会了吗?快点告诉我你的那个猩猩是怎样的呀?四肢还健全吗?智商还正常吗?我真的狂好奇中!喂,你为什么那么累呀?天哪!难道第一天见面你们就……”

  “就你个头呀?拜托,我是啃了半夜的书,你哪来的想象力呀!慧敏,难道你和大郝和好啦?怎么又精神焕发了?拜托,让我睡一会儿,等我清醒了,我们再开个恳谈会,大家交换秘密好吗?拜托,让我好好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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