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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杨琼喜欢摇滚,他比较欣赏窦唯。有时会跟着MD模仿窦的无字吟唱。

  不得不承认窦的才华,可我还是一看到他就咬牙切齿。

  我不遗余力地将自己往偶像剧的弱智女主角方向改造,指望有一天有人会良心发现,不需要他抱着我的腿泪流满面,只要他明白,只要他懂得。

  那一年我们两个人坐在空旷的大房间里,我对着他,他对着跳动的烛火,默默许愿。

  大概因为不是我的生日,所以我许的愿不灵。他的愿望有没有实现,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那天黄昏/开始飘起了白雪/忧伤开满山冈/等青春散场......沈庆的校园歌曲飘荡在黄昏的夜色里。真的下雪了。

  寂寞很吵,我很安静,情绪很多,我很镇定。

  熊猫说的对,时间会磨蚀掉一切曾经的刻骨铭心。我知道,总有些东西是能一直被想起的,纵然多年以后,已渐渐无当年的痕迹可循。但曾经有过,便觉满足。

  雪花飘得很大了,长春只有在下雪时才变得美丽。我的手机铃声欢快地响起,“我是小猪麦兜兜,我妈妈是麦太太……”

  我掏出手机,静静看那盏七彩小灯在黑暗中闪烁不定。

  “下来啊,我有惊喜要送你。”许永久说。

  我起身披衣,丫头们一阵怪叫,老六还喊着让我带个鸡肉汉堡回来。

  许永久抱着胳膊缩在大厅里,大冷的天,看架势等了挺长时间的,我有点愧疚,早知道就不梳那么长时间的头了。

  “呶,送你的。”他倒不在意,含笑递过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一只小白猫,头上和背上两块圆圆的黑斑,两只晶亮的大眼睛不安地看着我。“上次看你和猫完得那么开心,这是张伍他们家的,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玩够了我给他送回去。”

  “哦,谢谢。”我脸一红。上次逛街,在国贸门前有几个卖小猫小狗的摊位,我爱不释手地和它们玩了近半个小时,老许拎着沉重的袋子在旁边看。后来他实在坚持不住了,说咱们回去吧,再晚食堂就没饭了,我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开。

  “小猫长得挺可爱的,起个名儿吧,你那么有文采。”

  “嗯,这两块黑毛长得好,俏皮。那就叫二饼吧。”

  “……二饼?”

  “有意见?要不叫发财?”

  “……没意见……二饼蛮好,就二饼吧。”

  回到寝室小猫林二饼受到热烈欢迎,众阿姨表现出的强烈爱心让二饼大受惊吓。我抱着瑟瑟发抖的二饼躲开一双双黑手,“乖二饼不怕啊,这是你大姨,这你三姨,这你六姨。”

  “你这是什么辈分?”三姨表示不满。

  “从今天起,你们谁敢欺负我女儿林二饼,我就跟她拼了。”

  要不怎么说二饼的人气就是旺呢?我手都不用动,老马和老四已经找了个干净纸盒子垫了些毛巾布头什么的搭了个窝,二饼镇静下来,站在桌子上舔二姨进贡的牛奶。有了吃的,它似乎踏实多了,对伸向它的大手也无所谓了,摸一把就摸一把。“看看,就知道吃,跟你妈一个样。”老马嘴上说,眼睛一直没离了二饼。

  “对我女儿好一点,就呆一天,寝室不让养明儿还得送回去。”

  那天大家心情不错,从二饼谈到了机器猫,由此引发出一场对儿时动画片的回忆。从最早的“巴巴爸爸巴巴妈妈巴巴……”后面那一长串是谁也记不清了,就连变身咒语到底是“克利克利克利——巴巴变”还是“布鲁布鲁布鲁——巴巴变”都引起了很大争议。还有国产精品《阿凡提的故事》,捷克动画《鼹鼠的故事》……口径比较统一的是《聪明的一休》,“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休息,休息”,老马说到开心处挤个眼当场献唱“咯叽咯叽咯叽咯叽,我们爱你……”,接下来的卧谈会演变成了歌友会,老四记得机器猫的主题曲“如果我有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还要变个满是漫画巧克力和玩具的家;如果我有机器猫,我要叫它小叮当,竹蜻蜓和时间隧道能去任何的地方……”,老六跟着哼哼“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伶俐,他们自由自在团结起来斗败了格格巫……”我的经典唱段是《花仙子》,“能给人们带来幸福的花朵,你在哪里开放……”小时候我最羡慕卡通里的小蓓了,胸前挂把花钥匙,对朵花喊“乌拉乌拉乌拉”就能成为自己想做的任何角色。那时我每天端着小板凳坐在电视机前抄片尾那段温柔的画外音介绍的花的含义,“白玫瑰象征高尚,纯洁的爱和友谊……”抄了厚厚的一个小本子,还夹杂了很多拼音。我相信,在遥远的地方有那么一朵七色花静静绽放,等待我去采摘,就像动画中一样,幸福的花仙子会是我。

  可能最有共鸣的就是《圣斗士星矢》吧,当然大家第一件要做的事是臊星矢一顿。有没有能耐不知道,反正每次是踩在同伴肩膀上过关,真不是爷们儿,好不容易打一架你看他那个窝囊,非得让人打得七窍流血九死一生了才能找到感觉。跟这么个废物混,白瞎了紫龙阿瞬冰河几个好哥们儿。紫龙是条汉子,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只有在支撑不下去灵魂出窍的时候才会回头去想想庐山五老峰下的师父和媳妇春丽。冰河酷点而且好象有恋母情节,不过看在他出拳动作比较优雅的份上我就原谅他了,再说小伙子聪明,面对强大的水瓶加缪硬是

  悟出了绝对零度把师公给速冻了。阿瞬我一直当他女的,不过没关系,你看她舍身救冰河那段多伟大,最后打双鱼宫那个变态时为了掩护弟兄们壮烈牺牲了,死时胸前簪着的吸血玫瑰从雪白变成紫红,给我看得一把鼻涕一八泪的。说到这儿我又得埋汰星矢两句,人家阿瞬千方百计掩护你,你不说果断点快去深入敌人后方削平他,犹豫不决扭扭捏捏。好象老战争电影里将要牺牲的我军战士,看着中弹了不快点死,絮絮叨叨地又是交党费又是安排后事,磨叽死了。

  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疑问,唯一的中国黄金圣斗士,紫龙的师傅到底怎么去穿那套号称全能的天平圣衣。他人还没圣衣箱子高呢,虽然功夫确实是很厉害。

  林二饼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家伙,灯一关就开始叫唤。

  “怎么了它这是?”

  “不知道,想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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