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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你不要再装了,谢谢你在大礼堂没有把我的事给抖出来,你才是真正的男人!”肖芳说得很动情。

  我没有再反驳,我知道肖芳会自己继续说下去的。

  “我知道今天下午你已经听到了一切,求求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肖芳的双目满是哀求。

  “我今天下午什么也没有听见,我只听见了朱元打电话的时候说他自己脚踩了几条船,还有就是堕……那个堕什么的,他说他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另外至于你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其实我也知道朱元这个人靠不住,但是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你叫我怎么办呢?”肖芳已经对我全无了防备。

  “这个……”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又没有做过?

  “就算我去堕胎,医院也要男方的签字,他根本就不会去的,这个我比谁都清楚,但是现在……”肖芳又抽咽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现在我只可以信任你一个人了,你可以帮我去签字吗?”

  不会吧!你要我帮你去签这种字?要是事情败露了,那我真的是死多少次都说不清楚了!我想拒绝,但是看到肖芳无助的双眼还是说了一句:“好吧,我去。”

  “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也得满足我一个要求作为交换。”我说。

  “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你说!”

  “你可以请我吃顿晚饭吗?”我提出的要求实在是太小了,我不想让肖芳觉得她欠我的。

  对于我提出的这个要求,肖芳竟然并没有马上就答应我,而是在那里犹豫了起来。

  不会吧?难道这个女人比我还要穷?请我吃顿晚饭还要犹豫这么长时间?

  “对不起,其实我也没有吃晚饭。”肖芳的声音很小,这时我才发现在她衣服的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打着一块小小的补丁。

  “不会吧?难道你连吃晚饭的钱都没有?”我问道。

  “本来是有的,但是我需要钱堕胎,所以我得省。”

  我靠!真的是穷中还有穷中手?想不到还有人省下吃晚饭的钱去堕胎,真的是人间悲剧啊!

  “虽然我的成绩很好,但是我的家境很清贫,父母都在家务农,学费都还是找亲戚朋友借的。”肖芳说出了她的苦衷。

  “但是我好像看到你在用手机?”

  “这个就是我的虚荣心,我看到大家都在用,我就利用业余时间在外面做了一段时间的家教,攒钱买的。”肖芳低下了头。虚荣心这个东西的确害人不浅。

  “堕胎需要多少钱?”我问。

  “最便宜的私人小诊所几十块钱就可以了,大点的医院大概五六百吧。”

  “这种事情一定不可以去私人医院!一定要去大医院,你大概什么时候去做?”

  “后天,但是如果是去大医院我还差三百多块钱,我想我还是先去小医院做了算了吧。”肖芳明显的是在自暴自弃。

  “不行!一定要去大医院,钱的事情我帮你想办法!”我觉得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真的是帅呆了!

  不过,这句话说起来倒是容易,但是要我到哪里去弄这三百块钱呢?我自己都穷得叮当响,还在这里打肿了脸充胖子。

  将肖芳送回了学校之后我步行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三百块钱对于别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哪里可以让我在一天之内赚三百块钱呢?我实在是想不出,但是如果去找别人借,我又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我该怎么办呢?

  “需要工作的快来看啊,临海公园现正在招募临时‘沙袋人’!”一个吆喝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临时“沙袋人”?什么东东?我好奇又充满期待地迎着声音走了过去,一个小丑打扮的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在招工?”我问道。

  “是啊,看你的样子应该流浪了很久了吧?我们正在招募临时‘沙袋人’,要不要来试一试?”胖小丑望着我一身的破衣服说道。

  “临时‘沙袋人’?是什么玩意?”我并没有介意小丑对我的误会。

  “临时‘沙袋人’就是你穿上演出服走在一根独木桥上,然后让游客用沙包来扔你,扔中了,你就得从独木桥上掉下去,下面是沙坑,但是独木桥有五米高,就算下面是沙坑你掉下去了也会非常痛的。”小丑跟我大概解释一遍。

  “哦,是不是就是每次临江公园里总是空着的那个项目?”我好像有点印象。

  “不是我们空着,是我们每次请的人不是骨折了就是不干了,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有兴趣?”

  “多少钱一天?”我更感兴趣的是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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