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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你休息吧!我……出去一下!”说着,我跑了出来。

  “爷爷,你走慢一点,慢一点!”远处传来齐玉的声音,抬起头,齐玉和齐爷爷正往齐泽的病房小跑而来。

  “陈成惠!”齐玉看到了我。

  “齐泽在里面!”我说。

  “齐泽,我的齐泽怎么了?”齐爷爷大声地质问着我。

  “医生说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当我听到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

  “那他能活多长时间?”

  “六个月,医生说倘若找不到骨髓的话,他就只能活六个月了。”

  “齐泽住院多长时间了?你怎么现在才通知我?”

  “对……不起!爷爷,对不起!”我只有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齐泽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啊!但……怪我没早些发现,若早些发现的话,也许就可以替他争取半个月的时间了。

  “现在跟我说对不起有用吗?有用吗?”

  “对……不起!对不起!”

  “爷爷,快进去看哥哥吧!”齐玉说。

  他瞪了我一眼,悻悻地推门进了病房。

  “陈成惠!你真的应该早点通知道我们。”齐玉看着我说。

  “……”齐泽不许我说啊!

  她看我不说话,也不再睬我,跟着进了病房,而我只能躲在门外,听他们一家人的对话:

  “爷……爷,你怎么来了?”齐泽惊讶地问。

  “你这个臭小子,都成这样了,也不跟爷爷说吗?你是存心在记恨爷爷,是不是?”

  “没有,爷爷!”

  “看,我的齐泽瘦成这样!你是在让爷爷担心啊!”

  “爷爷,我没事!”

  “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可以叫人去做!”

  “不用了,成惠会帮我做粥的,她做的粥很好喝的,等她拿来了,爷爷也尝尝吧!不错的!”齐泽他一定知道他爷爷对我的不谅解才故意这么说的,但我想他固执的爷爷并不会因此而原谅我吧?

  “齐泽,放心吧!你的病会好的!”

  “爷爷记得奶奶是怎么去的吧?”齐泽问。

  “你跟她不一样!”我听见齐爷爷的声音有些紧张与。

  “听说奶奶年轻时就是得了这种病去的,我现在患的是遗传性的,没有那么好治!”

  —O— 什么?怎么会这样?那岂不是……我不敢想下去。

  “那是什么年代?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个人不会那么容易就去的。”

  “哥哥!”是齐玉的声音,这是我第一次听她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叫他‘哥哥’,“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有爷爷在呢!他会想办法的。”

  “爷爷——他……走了吗?爸爸走了吗?”齐泽困难地问。

  “早回去了,我已经让齐玉打电话给他,他会尽快赶回来的。”

  “你……不应该打电话给他,他……不一定希望见到我。”齐泽的声音充满了哀伤!

  “你又说浑话了!”他爷爷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责怪,“你爸爸怎么可能不希望见到你!倒是你,哪里是把他当做爸爸了?还没见面,他的头就被你砸破了,简直是仇人,害得他都不敢再去找你!”

  “他……伤得怎么样?”

  “额头被划伤了,缝了八针……你怎么又哭了?男人是不可以随便就哭的!”

  “……”

  “你不应该再怪你爸爸了,知道吗?齐泽!大人的事情有他们自己解决,既然控制不了结果就不要想他们的事,你只要知道你是他儿子,他是你老子。多想干嘛呢?平白地让仇恨包围着你。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喜欢你的妈妈,却没有为她出头的原因!只是没……想到……她会自杀……”

  “爷爷……”

  “傻小子!怎么还哭啊?”

  “爷爷……您就让我再哭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哭了。”

  “齐泽……”

  “爷爷,我对不起爸爸!”

  “……”

  “……你不要怪陈成惠,是我不要她联系你们的。” 在这个时候,他还为我说话……呜呜……

  “嗯!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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