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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齐泽,你干什么?”我慌忙地拉住他,阻止他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

  “齐泽,你疯了!”是那个中年人的声音。

  他挣脱开我,不等那个中年人靠近,他把椅子用力地向下砸去,同一时,我听到玻璃的破碎声。

  “齐泽……”那个中年人愤怒地喊着。

  “去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如果没有……”他顿了顿,表情阴沉,“把车玻璃装好,再停在楼下,我可以再砸一次!”

  “齐泽!”陈司机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跑下楼去。

  “齐泽,为什么要这样?”

  他一瞬也不眨眼地看着我,好一会,他突然问,“是你告诉他们我在这的吗?”

  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但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我是绝不会说的。

  “下次不要再把我的任何事告诉他们,包括齐玉,在这样的时段内,我和齐玉不是兄妹!”

  他说话语气平和,没有怪罪我的意思,这让我更加内疚,那眼泪啊不禁地滑落、滑落……

  “为什么要哭?我并没有怪你!”

  “都是我的错,我以为一大家人在一起,问题就会解决,你就不会再那么难过,喝那么多的酒了!”

  他的眼睛也湿润了,“除了我妈妈活过来,否则,事情永远不会解决!”

  “齐泽,长辈们的事你实在不应该这样的在意,那是他们的解决之道!”

  “不只是他们的事,你知道齐玉为什么从小便跟着我爷爷身边长大吗?”

  “……”

  “因为他们不愿带我去加拿大,他们不想见到我,又怕被人落下口食,所以他把齐玉留了下来,来化解别人的言语攻击。上辈子的事并不是完全跟我们无关,他已经让我尝到没有父母疼爱的苦果了。”

  “……”我为齐泽难过,以前我也见过很多单亲家庭的孩子,但是似乎都没有他的苦恼多。

  “所以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恨他了吧?如果单是因为妈妈,过了十几年我也许会忘了她,但我现在缺少的还有他对我的爱,我和妈妈都缺少的爱。”

  “齐泽……”我可怜的齐泽……

  从那以后,除了齐玉过来把齐泽大骂了一顿,那个家——甚至疼爱齐泽的爷爷都没有再过来看齐泽一眼,听齐玉说爷爷对他很失望。

  齐泽也一直在那客厅住着,一天说不到一句话,天天除了睡觉还是睡觉,那种气氛真的压抑,多少次,我想把他从地板上拉起来,大声地对他喊:“回家,回家吧!既然想你爸爸那就去找他,对他说你的想法和感受!”但我没有那样做,我明白那样只会把他往悬崖上逼,对他没好处。

  另一方面,我心里也气齐泽的爸爸,齐泽只不过对他发了一顿脾气,他就再也没来看过他,也不问问齐泽那样待他的原因,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和自己的儿子哪可以这样认真?

  齐泽发烧了,莫明其妙地就发烧了,万幸的是不太严重,我说他是闷的,一天到晚闷在屋子里哪能不生病,我要陪他去医院,他死活不愿去,没办法,只能买退烧药给他吃了,病情持续了半个月,好歹药见效了,渐渐地烧也退了。

  这天,我上班,他打电话对我说他晚上想吃粥。于是下班我便急急地骑着齐泽送我的自行车往家赶,难得这一日他有胃口,想吃一样东西。

  回家时,我要经过一条小巷,这是必经之路,因为走得多了,所以并不觉得不妥!但今天……

  “啊!”一辆摩托撞向我的前车轮,把我撞倒在地,手臂好痛啊!我向火辣辣痛的伤口看了看,擦破皮了,正在流血!愤怒的我望向那个肇事者,却发现自己的面前站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伙,而中间的那一位是金珠,“怎么是你?”难道这不是意外?

  “听说你现在和齐泽住在一起!”他依旧保持那股高傲、不屑的神情。

  “他只是借住在我那!”

  她冷哼一声,抬起我的下巴,“我曾对别人说过,谁让我不高兴,我也不会让她舒服。”接着“啪”的一声,我就感觉自己的脸像被火炙似的疼——她打了我。

  “你凭什么打我?”我抬高下巴,厉声质问。

  “看来你不还没有清醒过来!我不舒服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开始不舒服,上次在学校聚会我更是对你不舒服。而让我不舒服的人都要付出代价的。”她朝他身后的那帮男人做个手势,“帮我教训教训这个不长眼的家伙,随你们用拍的,用踢的,几分钟后我要见一个不像人的……”她又冷笑,“……陈成惠!”

  “好……”那帮男人发出欢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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