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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短暂的交流后,陆嘉上选择直奔主题,他问身边一个老人:“老先生,请问张养浩后人聚集的村落怎么走?”

  没有想象中会出现的尴尬以及人们听后的忌讳表情,老人们纷纷指指西北方向,几人顺着望过去,柳树遮掩的园外,有一条路一直向北蜿蜒下去。

  顾良辰在一旁说道:“哪位老人家对路况比较熟悉呢,劳烦带一下路!”

  几乎没有停顿地,老人们把手指向石碑前打太极的白眉老者,有人小声说:“他就是那个村子的,他哥哥就是曾经的村长。”

  陆嘉上呵呵笑了,示意黎可爱和顾良辰留下,自己走上向前去。

  远远地就看到他跟白眉老者说着什么,开始白眉老者眉头一皱,脸上露出愠色,随后,陆嘉上又不知说了什么,老者遂笑逐颜开,伸出手来,轻轻拍打着陆嘉上的肩膀。

  陆嘉上回头招呼两人过去的时候,黎可爱知道,事情搞定啦。

  三个人随同老者从进来的地方走出墓园。

  白眉老者推着一辆老式自行车,上面还有根壮实的车梁,但是车身被擦拭得非常洁净,给人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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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往前走,环境越显清幽,连空气都轻盈许多。

  若在平日,这么行走在路上或许会神清气爽,但是现在,在人烟稀少的地界,几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跟在一个老者的身后,去向一个他们从未到达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是否真的存在也未可知。再深入去想,那些老人合伙欺骗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里,三个人的步子明显放慢下来。

  不一会儿,几个人与老者之间看上去就有了不协调的距离。老者却像没发觉一样,自顾自地继续推车前行。

  说是村子,却根本不见农田,更不见瓦房炊烟,三人心里一下都没底了。

  又向前走了五六分钟的样子,一幢幢楼房耸立在前方,暗青色的楼体在薄凉的空气中清晰又怪诞,让人怀疑这些住宅楼的真实性。

  他们走到石桥前,白眉老者停下来,回头看着他们三个,然后右手扶车,左手指向住宅楼,说道:“就是这里了。”

  三个人站在桥头,不住地朝那边张望着。整个住宅区看上去整齐划一,街道也足够干净。东北角上还有一个社区锻炼中心,健身器材相当齐全。几个老人抱着幼小的孩子在其间穿梭,不时传来幼童咯咯的笑声。

  顾良辰趴在桥头向下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水源,桥下的沟壑已经干裂,长满了比人还高的茂密苇草。

  两个男生互相交换了下眼神,陆嘉上拉拉黎可爱的背包,示意她紧紧跟上。

  “老人家,这里就是您所在的村子?”陆嘉上忍不住问道。

  “是呀,到了我儿子这一代,大都不种地了,换了营生。大家集资,建了新的村庄。”白眉老者感叹道。

  “那您现在带我们去找下村长吧?我听说原来的村长是您的哥哥?关于‘百头墓’的事情我们还需要找他进一步证实一下。”顾良辰在身后说道。

  白眉老者挠挠头,很爽快地就答应下来,走了没两步,又停下对三人说:“你听他们瞎说,我哪有什么兄弟!这个时候村长肯定去集市做生意了,你们不如先去我家坐坐。”

  什么?他没有哥哥,莫非是那些老人说错了?几个人的心同时沉了下去。

  三人商量一番,客气地冲老者点点头。

  奇怪的是,白眉老者并不带他们朝住宅区走去,而是从大道上直接左拐,径直朝西边走去。

  西边是一片杨树林,树干均不粗,却非常密集,挺立在远处。

  待走近了才发现,那些杨树都很高大,有些已经高过二层楼房。一行人踩在经年累积的落叶上,发出枯叶碎裂的声响,使人闻之焦躁不安。

  黎可爱从后面拉拉陆嘉上的衣角,小声说着:“我害怕……”

  陆嘉上安慰她:“有什么好怕的,我和良辰会保护你的,放心吧!”

  顾良辰在另一边会心地点头微笑。其实两个男生心里亦是紧张,似乎他们有些过分信任这个素不相识的白眉老者,听信了他关于百头墓的传说,还鬼使神差地跟随他来到这个僻静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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