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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吴嘉阳一脸担心,又是吸气又是摇头,“我看老大就未必喜欢关姑娘。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老大那人就爱玩个深沉。这么多年了,我们倒是天天在他的笑容下掏心窝子,人家呢,那是说走就走,压根儿不答理咱们这群苦命人……你看他的眼睛,根本不看关姑娘。我说,你们说他俩是那样的关系吗?我××的,她打咱老大的后脑壳的时候,声音那叫个脆生!给我吓得,那冷汗出的,那是秦老大的后脑勺!谁敢娶个母夜叉回家?谁要能弄明白老大怎么想那就好了。这么冷的天,你们说咱们是不是疯了?这都来了多久了?”

  “你可以不来。”马柏东对吴嘉阳一向没有好印象。说起来吴嘉阳这孩子也可怜,走哪儿都没社会地位。

  “我呸!我不来,你们悄悄跟老大进施老板那里胡吃海喝,我去街边吹西北风?门儿都没有,死我也跟你们死一起。这几年,我家刚刚抬头,好不容易能直起腰说话了,我这不就是说个意见吗?我们可以讨论嘛!×××的×××的,一群没良心的,坏人都是我当的!”吴嘉阳回嘴。

  “那就说人话,干人事,少放屁!我不爱听别人说秦知,秦知对不住谁也对得住你!”陈益致凉凉地来了一句。

  车子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进小城的时候。陈益致将车拐进一个加油站,回头又要钱,“给钱,别装死,我知道你们醒着呢。”

  赫逸元无奈地把手伸进怀里,“多少钱?”

  “二百!”

  “放那个气,出城的时候不刚给你二百吗?”

  “那我空返算谁的?从这里打车回去要多钱?我这是半价!给钱,一人八十!”

  “那富余的四十算干吗的?”

  “你空手进人家啊?空手关苹果敢拿大扫把抡你们出去!”

  撑不下来的三人,骂骂咧咧地拿了钱甩给陈益致。陈益致打开玻璃把钱交到加油的小妹子手里,样子要多老板就有多老板。

  他笑眯眯地说:“加二百93号。”

  吴嘉阳跟赫逸元眼珠子一转,开始冒坏水,他们趴在车窗上开始调戏良家妇女。

  “大妹子,加油送手套不?”

  加油站的小妹子一脸鄙视,“不送!”

  吴嘉阳指着陈益致,“小妹妹,司机大哥叫我问你,不送手套送丝袜不?”

  加油站的小妹子更加鄙视,“不送!”

  甚少开口的赫逸元,木呆呆、凉飕飕地来了句,“那司机大哥叫我问你,丝袜不送,送他个不锈钢饭盆吧!他家可穷了,就缺个饭盆好要饭。”

  陈益致对这种人身攻击早已免疫,随他们怎么贬低自己。一会儿进城,他还要钱,看这帮鳖孙是说话疼还是掏钱疼!

  进入初冬的大雪日,全世界人民都在撑!

  第八章 微妙的距离

  秦知呆了。他傻傻地看着面前这个因为听到他的故事而流泪的女人。这个女人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她一旦不好意思,无法宣泄,无法正确表达意思时,就开始胡说八道。其实她什么都不用说,秦知想,他懂得她的。就像他现在明白,她的眼泪不是为她自己流,而是在为他流一样,他明白的。

  他被心疼了。莫名其妙的委屈蔓延在秦知全身,他想被这个女人心疼。

  朋友?朋友这个词汇并不适合现代人。世界是在更新换代中前进的,现代人相处的方式是奇妙的。

  直接?直接这个词汇也不适合现代人。现代人喜欢拐弯抹角表达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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