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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晚上六点多的火车,所以我必须在六点前帮小雨她们把行李搬到寝室,然后再送她们去火车站。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面对这一所空旷的房子,无所事事,只得点了支烟,然后胡乱地看着电视。

  看了一会电视,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床上的毯子已经叠好,我想是小雨走的时候帮我整理的。

  我突然发现写字桌上有张纸条,拿起来一看,是小雨娟秀的字迹。

  1.衣服已经收进来,上衣放在右边第一层,裤子放在第二层,袜子放在下面的小盒子里。
  2.烟灰缸洗干净了放在卫生间里。
  3.今天逛超市发现你用的牙膏刚好大减价,特地给你买了一支,放在你刷牙的杯子旁边。
  4.买东西的时候顺便给你买了点食物,泡面放在放泡面的地方,饮料放在放饮料的地方,其他零食……放在你脚边的椅子上。

  纸条的最后画了个笑脸。

  可爱的小雨……

  我拉开写字桌的椅子,一袋东西掉在了地上,是一大袋的零食,瓜子、薯片、木糖醇,甚至话梅。打开衣橱,原先胡乱堆放的衣服裤子已经衣服归衣服,裤子归裤子,分门别类地叠好放整齐,最下面的一层有个盒子,那是有一次我给小雨买德芙时的包装盒子。这小妮子一直舍不得吃,估计是把里面的巧克力拿出来,然后用盒子给我装袜子了。

  我感觉我的鼻子酸酸的。

  两年来,从来也没有人这样细致地照顾过我的生活。

  我打开写字桌中间的抽屉,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放在里面。

  中间的抽屉,是我放重要东西的地方。

  两天之后的一个下午,我接到了小雨的电话。“哥!”小雨亲切柔美的声音响起来。

  “哎!”或许我有点激动,这两天我无数次看手机,生怕错过小雨的电话,因为我实在担心小雨为什么到了也不报个平安。

  “对不起哦,这才给你电话。”小雨一个劲在那里道歉,“我们刚开始在山区没有信号,等有信号的时候我的手机又没有电了。嘿嘿,你的手机号码这么难记,我也没有办法用小梅她们的手机给你电话。”

  “这两个丫头,连我的手机号码都没存。”我抱怨了一句,“怎么样,玩得还好吧?”

  “累啊,不过风景很不错哦。”小雨疲惫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那就好,不过你早点回去,也看看你妈妈。”小雨的父亲很早就抛弃了她们母女,我相信她妈妈很希望女儿能多陪陪她。

  “明天我就回去。”小雨很听话。

  挂断了电话后我松了口气,总算小雨没有什么事情。

  这两天的饮食和休息没有规律,加上海棠的事情,让我的胃时常感到不舒服,我想到四眼办公室的红茶。

  “南京的事情有眉目了。”我刚进去,四眼就抛给我一支烟,一脸兴奋。

  “哦?”我可能有点憔悴。

  “你怎么了?”

  我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这两天我的胃不是很舒服。”

  “哦!不会吧。”四眼一下子严肃起来,因为他知道我的胃确实有问题,严重的时候他甚至抬我去过医院。

  “怎么不会,否则我会到你这里来拿这东西吗?”我指着桌子上的红茶,“说一下南京的进展。”

  “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大致的感觉是他们接受我们的意见,但是要求我们拿出几个批文,我想这个没问题的。细节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是直接和老头子谈的。”四眼把他所知道的情况给我说了。

  “这样就好。”

  和四眼聊天能让我有种放松的感觉,正和四眼聊着,我的手机响了。

  “哥,我到家了。”是小雨的声音。

  “嗯,都还好吧?”我问她。

  “我妈妈身体不太好。”小雨似乎心情不太好。

  “出什么问题了?”我有些替小雨担心,因为小雨家就小雨和她妈妈两个人。

  “好像是腰椎不好,最近都在做物理治疗。”小雨落寞地说,“她都没有和我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前段时间走路都成问题。”

  “那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照顾你妈妈。”我嘱咐小雨。

  “嗯,早知道我就早点回家了。”小雨很懊悔。

  挂了电话后我点了支烟,我觉得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简直来不及想。

  “怎么了?情绪又低落了。”四眼似乎看出些端倪来,“有点不像平时的你。”

  “小雨妈妈生病了。”我狠狠地吸了口烟。

  “严不严重?唉,小雨一个女孩子也够可怜的。”四眼知道一些小雨家里的事情。

  “现在还不知道。腰椎不好,可能影响到神经了。最近在做物理治疗。”我大致和四眼说了一下。

  “最近也不忙,你要不要去小雨家看看是否可以帮上什么忙?”四眼沉思了一会说。

  “南京的事情还要等消息,等确定了再说。”如果真的可以去小雨家帮忙,或许累点,但是也倒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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