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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俊秀为了久违的朋友聚会驱车来到位于狎鸥亭的酒吧。当他与先到的那些朋友打招呼时,突然,他听见有人在小声唱自己喜欢的那首爵士音乐MISTY。所以就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舞台,但耀眼的灯光使他无法看清站在舞台上的人。于是他坐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开始欣赏那首爵士音乐。

  "哇!这个女孩儿蛮不错的嘛!看她年纪挺小的,不过长得也蛮标致的。"

  "怎么?你想把她养大了再吃掉她?"

  俊秀听到朋友这样调侃,便又仔细看了一眼站在舞台上的那个女孩儿,他一看才觉得很眼熟。当他认出对方时,直接僵硬在了原地,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姜钟儿?"他在心里喊了一声。

  虽然,钟儿不是未成年,但她毕竟是一个高中生。俊秀看到钟儿在舞台上唱歌,又想起刚才朋友们说的那句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钟儿唱完歌走下舞台,俊秀的视线随着钟儿的身影移动到了她所在的那一行人就座的桌上。他看见貌似中学生模样的两个年轻女孩儿夹坐在几个男人中间,他站起来直接走向了那一桌。

  这时台下传来了热烈的掌声,甚至有人开始吹口哨。当钟儿回到座位时,在座的每个人都对她赞不绝口,都说她有当歌手的天赋。明恩的叔叔还以经纪人的身份给了钟儿自己的名片,还让她到自己的工作室来找他。

  "姜钟儿,你可真不简单嘛!真让我刮目相看啊!"

  "你想不想当歌手啊?"

  钟儿羞涩地说道:

  "我这点水平能当什么歌手?"

  突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自己的视线。

  "姜钟儿,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大……大叔!"

  "他们几个是不是未成年啊?"

  明恩的叔叔看着俊秀问道:

  "请问您……您是哪一位?"

  只见俊秀拿出身份证说道:

  "我是她叔叔,我是来带她回去的。"

  钟儿看见俊秀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硬是拽着他的胳膊来到一边说道:

  "天啊!大叔,您干吗呀?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真是的!"

  "没做错什么?你别忘了自己还是个学生,你怎么可以到这种地方来唱歌呢?"

  "我觉得没什么啊。"

  "什么?"

  "难道学生就不能唱歌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酒吧里如果出现你们这样的学生,这个酒吧就会被勒令停业整顿的。"

  俊秀看钟儿低着头不说话,就继续说:

  "我给你五分钟时间快点出来!"

  "大叔!"钟儿看见俊秀用低沉的声音威胁自己,无奈之下,她进去带着明恩和真伊走出了酒吧。随即明恩的叔叔也跟了出来,俊秀对他说道:

  "如果酒吧里出现像她们这样的未成年人,这个酒吧是要被停业整顿的。您知道这一点吗?"

  明恩的叔叔辩解道:

  "我当然知道了,所以,我没有让她们喝酒啊。"

  "钟儿,你身上可有酒味啊!"

  "我已经到二十岁了。"

  "可是,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只要你还是高中生就仍然属于青少年的范畴。"

  "我不是快要毕业了吗?"

  "不是还没毕业吗?"

  这时,明恩的叔叔插嘴道:

  "据我所知只要有监护人就可以了。"

  "监护人是指具有法定监护权的父母。今天的事情我就不予追究了,下次请注意!你们也一样,就算再想来这种地方也要忍耐一年。知道了吗?"

  俊秀走到里面向老板告诫道:

  "即使是傍晚,也要认真检查青少年的身份证!"

  然后俊秀走出了酒吧,对钟儿说:

  "姜钟儿,你跟我出来。"

  钟儿坐上俊秀的车开始往家返。钟儿看到沉默不语的俊秀,心里有些害怕,但又有些责怪俊秀这样大杀风景。

  "大叔,您生气了吗?"

  俊秀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其实,只要好言相劝,然后把她带回家就可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气钟儿作为一个学生跑到那种地方唱歌,还是气自己的那些朋友把钟儿当成了一个女人。

  "你不是跟我说好要在家里喝的吗?"

  "大叔,您不是没有时间吗?我考完试后还是第一次看见您呢!"

  "我当然是要工作了。办大案子的时候,一两个星期回不了家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还以为您会打通电话问我考试考得怎么样呢!"

  俊秀看见钟儿撅嘴坐在那里,看似生气了。俊秀心想应该发火的人明明是自己,怎么道理都跑到她那里去了?真是太荒唐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来到小区楼下后,俊秀对钟儿说道:

  "姜钟儿,现在可不是你跟我理论的时候。"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也可以堂堂正正地去那种酒吧了。今天,除了大叔,别人都不会认为我是高中生。"

  俊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钟儿。钟儿却赌气地抛下一句"只有大叔把我当小孩",就使劲关上车门,跑进公寓楼里按下了电梯的上行键。俊秀紧随其后来到她身边,站在那里叹着气观察气呼呼地看着电梯门的钟儿。

  事实上,今天钟儿的打扮很成熟,系着围巾的颈项显得纤细而迷人。俊秀看到钟儿的这身打扮,自己心里也莫名地恐慌起来。因此刚才她那样据理力争地为自己辩解时,他确实不知道应该如何答复她。另外,她今天好像还穿了高跟鞋,平时只到他肩膀的个头也显得高了不少。

  "我并没有把你当成小孩,我只是把你当成妹妹关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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