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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端木看着于馨,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仿佛随时都可能走到一起。于馨努力克制自己,故作平静地说:“希望你一切都好。”

  端木目光变淡了,他走到于馨面前,看着于馨,伸过手,从她手里接过于馨给雨荨挑好的裙子:“我带给雨荨吧,谢谢了。”说完转身离开。

  于馨失落地看着端木离开,怔怔地站着,眼里涌出泪意,又慢慢被风吹干。

  过了一会儿,端木终于在阳台上找到了雨荨,雨荨正独自一人靠在栏杆上生气,端木把衣服递给雨荨。雨荨赌气地说:“我不冷。”还没说完雨荨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端木笑了,把衣服塞到她手里,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跟云海……到底发生了什么?”

  雨荨无法拒绝端木,把裙子接了过来,看了一眼端木,有些慌乱:“没……没什么。”雨荨把裙子绕在手上,一边甩一边走进屋去。

  这回是端木靠在栏杆上一直默默地看着夜晚的星空,背影孤独。

  第二天,雨荨穿着于馨的那条新裙子,坐在海滩上,想:端木让我穿上于馨的裙子,是为了怀念她的气息吧?

  端木朝这边走了过来,淡淡地看着雨荨。

  雨荨怯怯地朝向端木,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还是开口了:“端木,难道你就真的让她这么走了吗?为什么你不把她留住?我相信,在她心里,她一定是希望你留她的!”

  端木干脆躺倒在沙滩上,用帽子盖住脸,懒得理雨荨。

  雨荨揭开他的帽子:“端木!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多管闲事,可是,看到她就这么走了,我心里真的很难过……”

  端木坐了起来:“你想让我怎么样?”

  雨荨说:“去追她!去争取和她在一起!”

  端木淡淡地说:“我跟她本来就不在同一条道路上,总有一天,会互相道别,早一点还是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雨荨问:“你忘得了她吗?”

  端木平静地说:“有些人就是用来忘记的……”

  雨荨还想开口,端木打断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雨荨对端木的态度很不满:“端木,如果你现在没有去争取,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等你老了,坐在火炉边一边烤火一边回忆你的一生,你最后悔的事,不是你已经做过和做错的事,而是你从来没有做过的事!”

  雨荨急切地盯着端木。

  端木怔了好一会儿,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走了,雨荨站起来跟着他,还想再劝端木,端木干脆游到海里去了。

  端木在海里得意地转身朝雨荨挥挥手。

  又是新的一天,沙滩上,云海和西门、叶朔在打排球,云海一个人一边,叶朔和西门一边,云海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打得西门和叶朔难以招架,最后西门和叶朔相互扶着呻吟着回了房间,金娜娜和赵美然想跟云海玩球,云海大失所望地走开了。

  端木坐在沙滩上看着大海,雨荨走来,坐在他身边。

  端木回头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玩?”

  雨荨说:“我不喜欢热闹。哎,这么毒的太阳,你不怕晒伤皮肤吗?”

  端木笑道:“这位同学,如果你真的这么爱管闲事,就去管管流浪猫流浪狗好不好?”

  雨荨吃惊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管浪流猫流浪狗?每个星期我都会去喂它们的!它们真的很可怜……”

  端木不由得苦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很可怜?”

  雨荨摇头:“不,不是可怜。端木,因为我知道失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所以我不能看着你难过,不能看着你伤心,不能看着两个人互相喜欢却不能走到一起!只要看到你们在一起,只要能看到你幸福,我怎样都愿意!就像海的女儿那样,失去声音、失去生命、化成泡沫都可以!”

  端木被震撼了:“你这个傻瓜!她是个自我中心主义者,她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单方面宣布去欧洲,还说不喜欢比自己小的人,就算我追着她去了,又有什么意义?”

  雨荨反驳道:“你才是傻瓜!我是看起来傻,你才是真的傻!你看不出来她就是因为太在乎你才这样做的吗?”

  端木愣住了:“不可能,她说英国还有个男朋友在等着她。”

  雨荨说:“她在英国根本就没有男朋友!你知道她为什么要邀请我参加这次舞会?其实她想邀请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

  端木没有说话,看着雨荨,良久,突然问了一句:“她真的这么说?”

  雨荨回答:“你认识我这么久,我有说过谎吗?”

  端木突然站起来,向木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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