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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我跟他又不熟,就不去了。你们吃吧,玩得开心点。”

  “切,你以为我那么想要你去啊,还不是苗言东千叮万嘱要我叫你过来。”周浅易被惹恼了,同样的没好气。

  “他,请我?没搞错吧。”聂双把脚伸在茶几上,“你确认你没听错吗?”

  “得了得了,别废话了,你到底来不来吧?”

  “行,”打定主意,反正在家里没什么事,她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行。中午十二点,在火锅城,别忘了。”

  聂双痛快答应:“知道了。”

  “哦,对了,我得跟你说一声……”周浅易有些犹豫,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说,还是保持沉默。

  “嗯?你说。”

  “季橙……回来了,你……知道吧?”

  昨晚两人相聚的场景在脑海里突然闪现,聂双的脸火辣辣地烧起来,明知周浅易看不到,还是心虚地捂了捂脸:“呃,是……是吗?”

  “不知道他晚上来不来,要是来了,你表现得好些,千万别丢人,季橙在的话,叫小光来,就不太方便了,所以我的意思……”

  “就按说的办好了。”

  “好,就这样,一会儿见面聊。”

  挂了电话,聂双看下时间,十一点,急匆匆地去洗手间洗漱,拿出面膜开始敷脸,再把衣柜的衣服一股脑扔出来,一件件在身上反复比试,“衣到用时方恨少”,谁说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

  少的何止一件。

  比来比去,没有一件让人满意。 看着镜中被面膜覆盖住的脸,聂双有些恍惚,时间仿佛倒退十几年,她仍站在那年他们曾经深深相爱的时间荒野里,为了见深爱的少年,为了穿什么衣服而焦躁不安、急得团团转。

  当日清爽的短发已经留长,清扬挂面式的长发,斜斜刘海遮住半边量,眼睛因为多年戴隐形眼镜的缘故,得了慢性结膜炎,再塞不进任何隐形眼镜。只得戴上黑色的镜框镶银边眼镜,翻出抽屉里的隐形眼镜,想起若干年前季橙夸自己的眼睛大,强忍着疼,不甘心地把隐形眼镜塞进去,待了几秒,涩涩的疼迟迟不见消失,只得作罢。

  什么让人彻底、瞬间丧失自信?

  ——当你不能确定,你深爱的人,是否同你一样满腔热血地一门心思地奋不顾身地爱着你。

  保湿水、保湿乳液、隔离霜、淡粉……脸上涂抹了好几层,再刷上加黑拉长卷翘睫毛膏,散上淡淡咖啡色眼影。在鼻翼两侧、沿着脸颊扫上阴影粉,整个脸部的轮廓突然立体、鲜明起来。最后,涂上流光闪耀的唇彩。

  聂双满意地看着自己,犹豫再三,挑了那件飘逸、大裙摆的波西米亚长裙穿上,白底、青色碎花点缀其间,淡咖啡色的裙底,雪纺料子显得整间裙子飘逸又不失优雅。

  ……会不会有点过于隆重?

  太随意了,担心体现不了自己的好。

  过于隆重,又疑心会假借衣服遮掩自己的露怯。

  看着散乱地摊在床上的衣服,聂双翻了半天,找出一件黑色的西服领小披肩,嗯,效果好像好多了,左看右看,抬头再看表,还有一刻钟十二点,这才急匆匆地提上挎包冲出了家门。

  路上堵车,司机在聂双的催促下带着她横穿了几个小胡同,停在火锅城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二十。聂双大步走进去,闪身进了火锅城的洗手间,对着镜子照了半天,重新刷上唇彩,这才故作轻松地进了订好的包间。

  包间里只有周浅易和苗言东,两人点了密密麻麻一桌子菜,火锅腾腾地冒着热气,映得两人满面红光。

  他俩正兴高采烈地聊着什么,见到聂双进来,苗言东一楞,掐了手中的烟,“聂双,女大十八变啊,你可越来越漂亮了。”

  周浅易还是一如当年,瞧不出自己妹妹一点儿好,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哪儿好看啊,你呀,准是见到的女人少了,现在随便逮一个就夸人漂亮。”

  “去你的!”没见到季橙,聂双有些失望,不过,不来也好,适才绷紧的神经此时有些放松,不免心中嘲笑自己是不是过于如临大敌了?

  苗言东温和地笑:“聂双,喜欢吃什么,你现在点。今天我做东,千万别客气。”

  这几年过去,苗言东倒是变得平易近人了。

  “随便,我啊,有肉就行。”

  周浅易不满:“什么你做东,骂我呢吧,跑到我们的地盘上,说你做东。少废话,别逼我跟你级。”

  “成成成,你做东就你做东,你小子准是发财了,瞧这财大气粗的劲儿!”

  聂双研究这手里的菜谱。

  “聂双。”苗言东看了看周浅易,神情有些尴尬。

  “嗯,你说。”

  “那个……我就直来直去吧。那个,你现在痛白木珊……还有联系吗?”

  “白木珊……”聂双心里一惊,千想万想,没想到他是为白木珊而来。

  想起白木珊之前寄给自己的杂志,想起周浅易、苗言东对白木珊所做的种种,对他俩的不满袭上心头,当下冷冷回道:“你问她做什么?”

  Chapter10

  男生追求女生,是勇敢,是MAN的代名词,会得到广大群众的各种支持,或鼓励或怂恿,或出各种各样的馊主意,以帮其达到目标。

  女生追男生,是无耻、不要脸、道德败坏的代名词,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会得到莫名其妙的各路人马的鄙夷、轻视和侮辱,不达到众人泄愤的目的均不罢休。

  周浅易在桌底下轻轻踢了聂双一脚,暗示她收敛些,她毫不客气的踢回去,别的事情还好说,这件事,免谈。

  “嗬,那本杂志,浅易后来寄给了我。只是当时,我没法相信,你知道,”他叹口气,“男人遭遇爱情这场劫的时候,哪里还有脑子。我知道你跟白木珊的交情,也知道你一直都怪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突然醒悟。你知道,”苗言东的脸色有些黯然,“我和吴棋,分手了。”

  “哦.”聂双想,难怪,原来是迟到苦头了。

  “五年了吧?白木珊还好吗?当时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一直不安。”

  这是那个经常僵着一张黑脸的苗言东吗?

  “我只是,一来,为自己做的事情,想亲自跟她说句对不起。箬没这个机会,你能帮我转达吗?二来,希望能解开这个结,不要给她后来的生活带来任何阴影。”他诚恳地看着聂双,脸有微微的红,“你肯帮我这个忙吗?”

  周浅易的表情讪讪的,并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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