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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我不甩她,一脸若无其事走回排练室,发现水狐狸比我还若无其事,于是我开始自卑。下午一下子就过去了,水狐狸一直没说什么。倒是要回来的时候被小柔揪住不放非要我坦白把水狐狸从刚才那只熊爪上抢过来的犯罪过程。我先是极力否认,不能见效之后就改说过程过于残忍过于恐怖我精神上无法承受。看她似乎还很不甘心地在一旁拼命想逼供的样子,我赶紧打防守反击跟她讲起了我们这里的《新生十不行为规范》,全文如下:

  不要刻意打扮得成熟,因为那样看起来和穿露脐装的老妇人一样。

  不要相信舍友信誓旦旦地说绝不交男(女)朋友的话,往往最早有家眷的就是她(他)们。

  不要太好心去帮楼管阿姨整理东西,不然极其有可能她会把她惨不忍睹的某个年轻亲戚介绍给你。

  不要在舍友骂自己男(女)友的时候去附和她(他),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不要在夜里一个人跑去操场,不然会被暗藏在其中的情侣们当成可怜的话题。

  不要指望学校的老鼠有分析华尔街股市行情的本事。

  不要老是关心世界最新潮手机的行情,而忘了你还欠宿舍五毛钱的草纸税。

  不要在排队的时候轻易站到别人后面,害别人连放屁都不自在。

  不要试图强迫舍友改变观点,即便她认为地球是萝卜状的。

  不要和湘子说话,因为湘子今天到目前为止还没刷牙。

  讲完后小柔就不再对我感兴趣,乖乖跑掉了。宿舍里又没看到水母,只看到馒头蹲在床边低头看着什么东西哭泣,神色黯淡气质直逼葛朗台,害得我赶紧问怎么了。馒头绝望地摇着头伸出一个手指颤抖着指了指桌上的一堆废纸,然后缩了身子扯了一条内衣蹲到角落里呜咽,嘴里还直咕噜:“钱啊!”

  我已经习以为常馒头为钱哭了,一块钱人民币掉了个角他都要掉十滴泪。不过这次我是有点吃惊的,因为那桌上的明显是被撕开的“同一首歌”的入场券,显然这绝非嗜财如命的馒头所会买的……眼里闪过水母刚才的样子,我明白了许多。

  “水母上哪去了?”

  “呜呜,不知道发什么疯,在我面前残忍地撕票之后扬长而去。”

  我突然觉得很不爽,拿起那票在馒头面前再撕一次,让馒头的惨叫响得更凄厉一些,然后我迅速离开。

  (四十一)

  水母去哪了呢?不知道。教室的话水母可能连位置都搞不清楚,体育场水母也许根本不知道它是用来干什么的,可以相信他是不会去这些地方的。毫无头绪的我茫茫然到处找,却什么鬼影都没找到。路上碰到小九,小九说在×超市看到水母去买了些酒。我就去了那家超市,有人,但都比水母帅。心里有种莫名的焦急和伤感,甚至是有点含糊的自责,于是去了超市对面那家大一的时候我和水母曾经在那里喝得烂醉然后我就说他像猪于是糊里糊涂被他打了一顿的酒吧。酒吧里灯光朦胧,唯一可以看得很清楚的就是柜台前那些酒的标价。而且 那家酒吧的格调显然不高,居然可以听到有人在用方言吵架。这里的方言显然我是听不懂的,于是我依然可以很自如地看着柜台前的小姐因为某些语言而不断变化的脸色。但是我可以通过那个人方言发音的气势音调的纠缠语速的轻浮大概明白那人是因服务生失手洒了酒在自己身上而不断发威。

  “我,我是不小心的,真的真的对不起……”突然听到一个男人极其阴柔的说话声。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已经道过歉了,请放尊重点。”

  “¥……#◎¥◎。”

  “不要太过分了……”

  “#◎¥◎#¥◎#¥。”又是听不懂,不过感觉这次语气特别淫荡。然后就听到“当”的一声响,随后外面的人员纷纷冲进里面的包厢,接着就是轰轰的几声闷响,而且那个方言的声音随之变得更加铿锵有力极富磁性了。被这么搞了一下我兴致突然来了,叫小姐放一首我们那里的绝对方言歌《爱拼才会赢》,喝着小酒享受两种方言搭配的魅力。正陶醉得爽的时候,看到一个类似狗熊的东西被从包厢里扔出来,一旁的老板吆喝着叫那狗熊滚蛋。那熊可怜巴巴地哀求着想要回学生证。熊要学生证干什么,我纳闷。那老板坚持要那熊把钱还回来再说。那熊感觉无望,扑通一下从地上滚起来。表情极为颓废,颓废得极为眼熟……

  “水母!”我大吃一惊。

  (四十二)

  “湘子!”水母吃惊的程度远超过我,还伴着点惭愧的表情。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赶紧伸手去扶他,发现他手边有些血迹,大概是被什么利器伤到了。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我很愤怒地对着那帮人吼。

  老板左右看看姿态像只偷情的蜥蜴,笑得很是轻蔑。

  “湘子……别理他们,我们走。”水母低着头两只眼睛被脂肪挤得看不清楚,脸上分明有碰到地板而留下的尘土,看起来更像头熊。

  “嗯……”想起以前的一幕幕我什么都明白了,这又是何苦呢。

  “老板,他到底欠你们多少我帮他还了就是,你们把学生证还给我们。”说着我就示意要去掏钱。

  “也没多少,就是小两百,本来是这个月他的工钱,可是这两天他说有急用非要我先给他,月末再算清,还拿了学生证抵押。”

  “两百是吧?我还你。”

  那老板听我说要还钱态度就开始变得温和了许多:“其实钱不是很打紧,关键是他和客人搞成这样,我也很难做,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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