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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从位子上站起来的有珍,一走到客厅,就看到真淑提着很大的包包站在那里。于是有珍叫了真淑一声。

  “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心情跟你说话,我会有一段时间暂时住在彩琳的服装店里。”

  有珍只是呆呆地望着真淑。

  “虽然你也是我的朋友,但翔赫也是我的朋友,对不起。”

  真淑用泪眼汪汪的脸稍稍看了有珍一下,然后硬是把眼泪忍了下来,就快速地冲到外面去了。有珍现在再也哭不出来了,妈妈、翔赫,还有真淑通通离开了。

  难道爱一个人一定要如此地不被众人原谅吗?一定要偿还如此昂贵的代价吗?只有心好痛而已。

  到达滑雪场的民亨好一阵子无法从车子里出来。他把有珍送回家后,找向江美熙所在的旅馆房间时,突然有一股诡异的感觉一直盘旋在脑海之中。

  当有珍对江美熙说自己在春川念书时,喜欢的人跟自己长的很像但已经死去时,在那一刻,江美熙打翻了拿在手上的咖啡的样子一直令民亨相当在意。另外,江美熙在别墅时整个人也怪怪的。不管是关于他童年时溺水的经验,还是看着从前在春川念书的有珍的眼神,这所有的一切都令人感觉到有不寻常的地方。

  为什么会那样呢?

  民亨因为江美熙的诡异行动,无法安稳入睡。把身体埋在沙发上,像虾子一样弯曲着身体睡觉的民亨,起了身拉开窗帘,然后耀眼的早晨阳光立刻射进了房间里面。

  在四周到处打量的民亨的眼里映入了有珍的倩影。民亨赶紧找了件衣服穿上后,打开门走了出去。有珍依然在那里。民亨在远处稍稍望了有珍一下,然后跟有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她的后面。有珍经过了树影而走进滑雪场的森林小径里,正在越过看起来小小的木头桥。民亨依然跟着有珍留下来的足迹在走着。

  听到渐渐变大的脚步声,有珍停了下来,转过身,是民亨站在远远的那端。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一直感到好不安哦!”

  有珍对神态自若地说着话的民亨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你——还好吧?”

  有珍努力地露出笑容来代替回答。民亨看到那样的有珍,渐渐感到心酸了起来。民亨走向有珍,他把手伸向并没有迷路而找到自己的有珍。有珍抓住了民亨递出来的手。两个人开始在雪田里漫步,两个人的足迹并排地留在白雪的上面。

  原本一直抓着有珍的手走着的民亨稍稍消失了一下,不知去了哪里。突然手里拿着紧紧捏好的雪球出现在有珍面前。“接好我的礼物!”民亨把雪球往有珍身上丢了过去。冷不防地被雪球砸到的有珍又把雪球丢向民亨,然后民亨再度把飞过他身边跑到远处的雪球找回来,再次往有珍身上丢了过去。然后,民亨带着明亮的笑脸对有珍比了个要劈开雪球的手势,手上拿着那颗雪球的有珍,将雪球放在手掌上,跟着用另外一只手把雪球截了开来。那一瞬间,从裂开的雪球当中,闪耀着北极星项链的白光。

  有珍望着民亨,表情变得更加灿烂,像是纯白的雪丝。而望着有珍的民亨,表情也像有珍一般灿烂,两个人真的已经好久没有用灿烂的表情一起笑了。

  “有珍啊!有人找你。”

  静雅走向正在咖啡厅里进行自己工作的有珍说道,她抬起头朝着静雅指的地方望了过去,发现在玻璃窗那边的人是朴智英,把棉手套脱下来走出去的有珍,表情显得非常凝重。

  “我们家翔赫……他住院了。”

  这是有珍进到咖啡厅后一坐下来,朴智英对她所说的第一句话。有珍的一颗心仿佛不断地往下掉。她以为翔赫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了,但现在朴智英说的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几天以前勇国也打过电话,跟她传达了翔赫状态不太好的消息。他说翔赫也不吃饭,也不说话,也不睡觉,就只是一直坐着发呆。他还说不仅如此,翔赫连工作也辞掉了,几乎已经变得跟废人没什么两样,所以勇国向有珍表示,希望有珍能帮忙。不过,有珍表示自己无法帮忙而拒绝了。

  然而,这次甚至到了住院的地步。

  朴智英抓住有珍的手,哀求她一定要救活翔赫。边说着自己错了,拜托她不要再让翔赫痛苦了,回到翔赫身边好吗?有珍没有任何回答。

  朴智英看着一语不发的有珍,接着用眼泪攻势来呼吁,她苦苦哀求有珍说只要她再见翔赫一面,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一直低着头听着朴智英说话的有珍,声音轻轻地颤抖着。

  “对不起——”

  懂了有珍意思的朴智英收起了眼泪,便从位子上站起来。

  然后狠狠地留下一句“你们俩在一起的时间有多久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厅。有珍无法回答,静静坐在位子上忍住泪水。

  金次长对过来找有珍的翔赫妈妈一直感到很在意,因为他知道她特意来到这里,绝对没什么好事。从咖啡厅里返回办公室的金次长翻着资料,忽然停下手边的工作,走向民亨。跟着没头没脑地说起朋友养小狗的故事。

  他说朋友的小狗虽然是动物,但十年来跟朋友一起吃饭睡觉,结果比人更会吃粥。但后来朋友好不容易被分派到公寓住宅,自然必须要搬过去住,不过那里却不能养小狗,无可奈何下,那朋友含着泪把小狗拜托给认识的人照顾,结果没几天小狗就死掉了。大概是不能承受全然不同的环境压力吧!

  “十年的岁月是很可怕的,真的是很可怕的……何况是人而不是动物,那羁绊又岂会是如此简单。”

  一直听着金次长说的故事,民亨这时把资料盖了起来。

  “所以你想说的是什么?”

  金次长一边说着翔赫的母亲来找有珍的事,一边仔细观察着民亨表情的复杂变化。

  “有珍她的反应如何?”

  “你选一个答案吧。第一是很担心,第二是很对不起,第三是渐渐变得没有自信。如果你没有正确答案的话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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