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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最好,名师出高徒。”

  菲菲撅起嘴,我做迎上状,菲菲咯咯笑着躲开。我一把拉住菲菲一脸的正经:“不是嘴唇碰在一起这么简单吧?”菲菲凑到我耳边:“笨蛋,还要舌头搅在一起。”然后大笑着跑开。

  我觉得和菲菲保持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挺好。这样既可在菲菲身上得到某种幻想的满足,又不必付出什么。而菲菲对我的一举一动也很关心,起码她能发现在我们班和隔壁班的篮球赛中我挥汗如雨无比积极,满场蝴蝶似得飘来飘去,硬是连球边也没碰到。赛后她递给我毛巾时这么一说,我仔细想了想的确如此,我跳得高跑得快却没摸到球也不件容易的事。我不免有些尴尬,菲菲夸了我一句:“你跑步的姿势挺帅的。”

  我也不知我到底是在百米跑还是在打篮球。

  十五

  时间在等待、迷醉、相互挑逗和玩笑中过去。破破和吴飘的进展是宿舍最关心的话题。终于有一天,我们在学校舞厅跳舞时,吴飘走进来向破破使了个眼色就出去了。破破假惺惺若无其事地和我们聊了几句也出去了。

  那天晚上宿舍没有一人能等到破破回来。到了早上大家都醒来时,破破仍然蒙头大睡。陈热最为性急,一把掀开破破的被子说道:“说吧。”破破两眼迷糊问道:“说什么?”陈热严肃地说:“你知道的。”破破一脸的无辜:“知道什么?”陈热骂道:“妈的,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说有你好瞧的。”破破环顾四周,见我们七人虎视耽耽得立在床前,只得说道:“昨晚到吴飘家时,她的门虚掩着,我一直走到她的卧室才发现原来她已经躺在床上了。接下来的事反正你们也猜得到的。”末了破破骂道:“妈的,吴飘真够劲,差点没让她翻了。”我们七人不约而同使劲咽了口唾味,陈热拍了拍破破的脸:“小子,真有你的。”接着每个人都上去或拍破破的脸或胳膊或大腿,赞美声此起彼伏:“服你了!”“教兄弟几招。”“你算是爽了!”“英语考试哥们全靠你了。”破破自豪地完全醒了过来嚷到:“别的都别说,英语考试哥们全包了!”

  英语期末考,果然我们宿舍托破破的福,每个人都超水平发挥考得出奇地好,我们有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但其它科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读得晕头转向不说,补考的担心却是如影相随。我们极力劝说破破,希望他能以大局为重,抱着牺牲我一个,幸福全宿舍的大无畏精神和高尚情操,对所有的课任老师不分男女老少,能够象对待吴飘那样使他们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破破则认为他弱小的身躯不足以承受那么大的重担和那么多次的牺牲,他提议我们每人都应为宿舍谋福利,而不是仅仅依靠他一人。于是我们把所有的课任老师摆了摆,男的就不必提了,女的除了吴飘大家争着要为她献身外,其余的年纪悬殊过大,就是枪毙了自已也不能做。而破破说死也不肯将吴飘拱手相让,此事只好做罢。

  十六

  既然没有可靠的保障,凡事就得靠自己努力。每考完一科,有关哪些人补考的传言满天飞,每人都象地街老鼠一样惶惶不可终日。考完高数后没两天,我被罗杰告知高数可能要补考。我想此事大有可能,我向来读理就是少根筋。刚入初中时,第一门不及格的就是数学,害得我吃完饭后斜倚在宿舍楼前的电线杆上,不知怎样向家人启齿。到了高一分科时的考试,我干脆数理化三门全不及格,读文科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我决定到老师家走走,进一步落实消息,看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教我们高数的是一个古怪的老头,我觉得对付他的有效办法就是博取他的同情。我可怜兮兮地来到他家,先是把高等数学的深奥、博大精深吹了一通,对他能够从事高等数学的教育事业表示钦佩,认为老师的头脑一定是无比地聪明。那老头不动声色,但也没有阻止我往下说,我想可能有戏,于是放心大胆地说了起来。我又谈到了自已的愚笨,在高数上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就是不得要领,和老师的聪明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语。接着又谈到父母望子成龙,如果一张补考通知单寄到家里如何面对父母的殷殷之情,最后我又强调做为一个孝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要给父母增添任何的不快。

  在此之前我从未料到自已的马屁功夫这么好。这段话说得层次分明,循序渐进,步步为营,最后以情动人,简直丝毫不露痕迹。以至老头原来苦桔一般的脸,到后来竟舒展若菊花。老头点点头,显然很赞同我的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答道:“唐酽。”老头拿出成绩单翻了翻,淡淡地说道:“你没补考。”我呆在原地,在心里狠狠地连骂了罗杰几个王八蛋,但随即一种绝处逢生的巨大的快乐向我潮水般地袭来。我忙不迭地向老头连道了几声谢,一溜烟跑了。

  我趾高气扬回到宿舍,带回从老头处得到的最权威消息郑重地宣布:“303宿舍高数补考一人,”全宿舍都在屏息,我顿了顿,嗓门高了个八度:“罗杰!”罗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会吧?”我白了他一眼说:“信不信由你,到时别怪我没说。”罗杰面如土灰,一转眼就出了宿舍。过了许久,他满面通红进门大叫:“唐酽我杀了你!”

  十七

  考完试,大家都象蒲公英般散去。我为了等陈圆不得不独自一人在满地狼籍的宿舍里忍受寂寞。学校变得冷冷清清,就连平时吵得乱七八糟的食堂吃饭时也见不到几个人影。紧张后的放松让人格外地疲惫。我或是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逛着,或是抱着吉它不知不觉地就唱起伤感的歌,百无聊赖的日子严重地冲淡了我对陈圆即将到来的喜悦,对陈圆的等待变得焦急起来。我开始想菲菲,我觉得菲菲要是晚几天回家在这陪我该多好,我还可以向她学学接吻。

  这样冷清无聊的日子过了三天,我开始质疑这种等待的意义。回了家照样见得到陈圆,有必要让陈圆到我这中转,然后恋人双双把家还吗?况且离家近半年,这几天独自一人思乡之情日盛,竟然浓到一时无法化开的地步。

  到了第四天早晨,我一觉醒来,总算兴奋起来,因为陈圆今天傍晚就到了。

  我开始梳妆打扮,先是洗了个冷水澡,在浴室里狂吼一通。以前的浴室象渣子洞,总有一帮人在冷水的刺激下在里面惨叫,现在就我一人,叫声不仅单薄,而且在空旷的楼里回荡更多了几分凄厉。洗完澡,我穿上一件黑色套头毛衣,下着便裤,头上打上摩丝,自觉英气逼人,对着镜子朝自己不禁嘿嘿笑了两声。

  吃过早饭我便倚在宿舍走廊的栏杆上。我觉得我这样子很可笑,就象古代的闺中怨妇,想着千里之外的老公今天就要到家了,又紧张又急切。我开始想象和陈圆见面的场景:她尖叫着激动地向我扑来?她矜持地朝我笑笑,我接过她的行李,她顺势倒在我的怀里?我轻轻地拉着她的手,她也不挣脱,到无人处她疯狂地转向我,对我一阵狂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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