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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舒曼、陈琦和另外两个男生组成了文学院新一届的辩论队阵容。辩题是高考分数线是否应当统一。舒曼认为统一存在一定的问题,而文学院却是辩论的正方。她完全没有头绪,便背起书包向图书馆走去。出了宿舍大楼,她想起昨天听说的皓天的保研考试成绩出来了,便给他打了电话。

  那边传来皓天含笑的声音:"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要求我吗?"

  舒曼说:"你的成绩怎么样了?你那么闲,肯定考砸了吧?"

  "怎么被你猜中了?怎么办?我考砸了,正难过得要死。"

  舒曼惊叫起来:"真的?"

  那边传来哈哈的笑声:"傻瓜,骗你的。怎么办呢,恰好没遂你心愿,我很幸运地通过了,刚刚填了表。"

  舒曼隔着电话听着他得意的声音,正要继续和他抬杠,却发现这个声音里里外外听到了两遍,她正诧异着,有人的手指敲到她的头上。她扭头一看,皓天正站在旁边。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舒曼瞪着他大声嚷嚷道。

  "怎么?我刚刚走过这里,你正好出来,我的电话正好响起,你以为这一切是谁造成的?"

  "我……"舒曼语塞。

  皓天一副胜利的表情,哼哼两声:"去哪里?"

  "去图书馆。"舒曼握着双肩包的背带答道。

  "几点了还去图书馆?"皓天抬腕看表,"上次跟你说进去是个黄毛丫头出来就是大才女你就信啦?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人是铁,饭是钢,该吃饭了,跟我走吧!"

  舒曼心里乐开了花儿。皓天带着舒曼到食堂,派她去占位置,自己则去买了一堆东西过来放在舒曼面前:"看,怎么样,都是你爱吃的吧?"

  舒曼摇摇头:"我早就不爱吃这些东西了,太油太腻。"

  "那也得吃。"皓天夹给她一个大大的鸡腿,"刚刚说了人是铁饭是钢,这个,是精钢。话说回来了,最近我一直忙考试,没工夫关心青少年的成长,你怎么想到加入学生会的?"

  舒曼耸耸肩:"没什么,那里不是传说中的是非之地吗?就是好奇。你以为是因为你?"

  皓天笑了:"我可没说你是因为我。"

  舒曼抬头瞪着他:"你说不说还不一样?反正你不要那么想。我说的是真心话,你也不要不高兴。"

  皓天被她认真的表情逗乐了:"你错了。我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很高兴听到你这个答案。想法越简单越容易把事情做好。舒曼是好样儿的。"

  舒曼不太认可他的态度:"说话的语气像我的老板似的。你当初又是怎么想到加入学生会的?该不是为了当上主席耀武扬威吧?学生会在同学中的口碑可不好,搅进是非里,可不是你的作风。"

  皓天活动活动肘关节,不太在意地说:"到是非之地,不一定就会搅进是非里。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了。"

  舒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青少年要多吃点东西,这样才能健康成长,上了大学,你不可以像以前那么挑食了。"皓天一边给她夹蔬菜一边说,"听梓渊说你参加了辩论赛?他想让你到文化部去,伊璇也答应了,但是按照规定辩手不能担任工作人员,他还很遗憾呢。"

  舒曼简单地答道:"是的。"

  "你的辩题是什么?"皓天问。

  舒曼停下筷子,看着他:"你现在是以天哥哥的身份呢,还是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在和我说话?"没等皓天回答,她接着说,"我看着这一脸臭架子像是学生会主席。万一你是评委怎么办?我不能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她伸出手指摆了个没门儿的姿势。

  皓天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规矩了?我印象里你可是专门和规矩作对的。看来三年的时间真的会发生很多事情,我好像不太了解你了。"

  舒曼露出得意之色:"怎么,感到遗憾吗?你对我的认识已经过了保质期。"

  皓天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不着急,你都到我这里来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舒曼笑了。这一笑之间瞥见他的手掌,她的笑容敛了起来,眉头微皱:"你的手怎么了?"不容皓天反应,她把他的右手拉过来摊在面前,拍了一掌,"怎么这么多茧子啊,真难看!"

  皓天很不满地把手缩了回来:"你怎么打我?真是没大没小。"

  舒曼头也不抬:"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以前的手。那个时候你的手很好看,很光滑,也很温暖。"

  皓天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梓渊找伊璇讨论服饰文化节的事,便约了伊璇吃饭,同行的还有伊璇的好朋友敏珊。敏珊比伊璇和梓渊先买饭过来,远远就看到了靠墙的舒曼和皓天。伊璇过来后,敏珊立刻指给她看,问:"那个女的是谁?"

  伊璇说:"是他家乡的妹妹,没什么大不了的。"

  敏珊摇摇头:"我看没这么简单。现代社会一起长大的哥哥妹妹就和过去的表兄妹一样,一听就很暧昧。"

  伊璇一笑:"你瞎说什么。"

  敏珊的目光再次落到舒曼身上,她跟在伊璇的身后说:"看起来我好像确实多心了一点,她没你漂亮。可是你看见程皓天的神态没有?你什么时候看他这么开心过?"

  "我当然有看见了。"伊璇顿了顿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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