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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嗯。”我点点头说。

  “你是班长,就应该带头遵守校规校纪,怎么反而带头违反呢?你是大一新生,又是学生干部,你知道后果很严重的!”我不知钟处是吓我,还是他本来说话就是这个语气。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唉,你上学期那事好不容易才压下来,你怎么又……唉,年轻人不要太冲动,有些事情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呀……”钟处摇摇头说。

  我一听,大吃一惊,难道上学期作弊的事情是他帮我压下来的?我很想从钟处这里把这件事问个明白。上次张妍她老妈说我“假传圣旨”,又说我“找省里的人”,我真想不明白这些事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上学期怎么了?我不是很明白!”我想从钟处口中套出一些线索,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问。

  “唉,你不知道就算了,也不用知道。你以后少惹点事情,否则我也不好办!”钟处严厉地对我说。

  “这次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你出去也不要对别人说了,年轻人,以后做事多考虑考虑后果,你出去吧!”钟处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在回寝室的路上,我回想今天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上学期作弊的事情,到底最后是怎么回事?跟钟处,跟张妍的老妈到底有什么联系?还有那位省里的人到底是谁?

  专业面试本来安排在周五,由于学校协调的原因一直没有下文,感觉似乎是遥遥无期。我这两天没心思考虑面试的事,周五、周六都无所谓。

  我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翻着那本《王朔文集》,这本书都翻一学期了,还没看完。我也觉得纳闷,要是搁高中阶段,三天就能看完,怎么到了大学功课没这么紧了,反而速度不如从前了?难道是我反应变迟钝了?

  我抱着头使劲想使劲想:嗯,一开始,我每天晚上要陪张妍去上自习,我把文兄的《TOEFL词汇》的书皮扯下来贴在《王朔文集》上,骗过张妍,但每次看,心里都不踏实,害怕被张妍发现。在这种提心吊胆的状态下,看书的速度自然很慢。后来呢,因为忙着翻译书赚钱,压根儿就没时间看。现在张妍也不管我了;翻译书稿,夏天不着急,我也不着急,暂时放一放。我有时间,但没有心情。

  我麻木地看着书上的每一个字,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我总不明白这句话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我三五分钟就给张妍打一个电话,她要么不听,要么直接挂掉,最后索性关机。

  无聊的人特别喜欢胡思乱想。我又想到子墨,她在做什么呢?和梁冬花前月下,还是月下花钱?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麻木地盯着已经有点斑驳的天花板。

  努力克制自己,就如同渐渐平息的火山,虽然内部还有暗流涌动,但慢慢也会趋于平静,最后就像太平洋中众多的死火山一样,永远平静。

  失落归失落,惆怅归惆怅,生活还是义无反顾、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地继续向前奔跑,我也应该努力从这种委靡不振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越想越烦……难怪哲学家在受到人生打击,尤其是情感挫折以后,特别容易有新的理论产生。

  唉,反正都远离我了,还想这些做甚?

  子墨渐行渐远。知道她有男朋友,对我来说也许是件好事。错过就是错过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们俩只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如两条交叉线,相交以后很快又会分开,朝着各自的方向越行越远。

  不应该再想子墨了!我不断叮嘱自己“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想当年,老范(范仲淹)在吟这几句时也是惆怅得很。

  44

  系里要组织一场新生老生足球对抗赛,由大一新生对大二老生。我们这个年级几个班的班长碰了头,商量从每个班挑选几个足球精英组一个队,虽然目标不是为了取胜,但绝对不能被大二老生“菜”得灰头土脸。

  文兄是我们这个年级踢球最厉害的,他高中时是校队主力,曾经拿过全市高中生足球比赛冠军,队长的角色非他莫属。其余就挑不出什么特别出类拔萃的人选了,因为他们大多跟我和二胡似的,平时有空玩玩,没指着踢出什么名堂,纯粹强身健体、自娱自乐。

  在文兄的号召组织下,在各班班长的威逼利诱下,十一人的球队终于凑齐了——一个都不多,连替补都没有。

  文兄司职中后卫,是后防线上的定海神针,责任重大;我平常踢前锋的位置,但从没在正式比赛中担此重任,所以改踢前卫,负责给前锋输送炮弹;二胡平时打篮球多过踢足球,手感不错反应敏捷,捞了个守门员的位置;三石没有什么突出特点,像中国队某些人一样属于“三无”球员,考虑了半天,才勉强安排了一个边后卫给他……

  人员分配妥当,接下来就开始练配合。全队队长兼教练文兄,直接统领整个足球队,这是文兄上大学以来第一次担任领导职务,虽然这个职务只有一星期时间,文兄还是乐此不疲,兢兢业业。

  下午,我们在操场上练习从后卫策划进攻,到中场传接配合,最后前锋一脚攻门的全过程。我们队的前锋是二班的刘江,这小子射出来的球势大力沉,像炮弹一样威力巨大,但准星欠火候,面对空门都经常把球打飞,有的射门甚至像对方后卫解围一样,又偏又高。

  文兄看了几次着了急,指点了几次又没成效,决定亲自示范。正巧老曹过来探班,坐在场边,文兄更是要好好表现一下。我只看见曹小丹一个人,不见张妍,好生失望。

  文兄让我喂球。我把球四十五度斜线吊到门口,文兄判断落点,侧身起跳,准备来个凌空抽射。

  起跳前的所有动作都是完美无瑕的,甚至侧身起跳的动作也无可挑剔,坏就坏在场地上。昨天刚下过雨,文兄脚踩的那块地有点儿积水,特别湿滑,起跳的一瞬间,文兄的支撑脚一滑,整个人失去重心,重重地砸在地上。曹小丹花容失色,紧张地站起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文兄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不服气地叫我重新传个球。俗话说做人要厚道,我也不想让文兄在曹小丹面前丢脸,传了一个半高球,让文兄侧身凌空抽射比较舒服。果然,文兄这次很好地完成了整套动作,皮球应声入网。

  曹小丹也高兴地在一旁欢呼,文兄自信地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叫刘江继续练习。

  踢了一会儿,我就满头大汗,走到场边,坐在曹小丹旁边。曹小丹是张妍的死党,对我的态度,则完全追随张妍,现在张妍不理睬我了,曹小丹也没好脸色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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