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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我终于明白双拳难敌四手、一嘴说不过三口的道理。被这三个人围攻时,我完全没有还口之力,想想当年张无忌在光明顶为了拯救明教,一身独战六大门派,真是不容易。

  “对呀,我听见他和张妍谈什么李清照,什么诗词,特亲密的样子,真让我嫉妒!”二胡继续添油加醋,口沫横飞。二胡这号人别的优点没有,煽风点火的本事倒是全寝室第一,彻头彻尾的一副搅屎棍的调调。

  “冤枉,我是在车上给她普及中国古代文学常识!”文兄、三石将我按在床上欲饱以老拳,见势不妙,我急忙申辩。

  “拉倒吧,这么久了,怎么没听见你给我们普及普及?”文兄根本不信。

  “你们这群人又从来不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们什么懂,什么不懂?难道我还要把二十四史从头到尾给你们讲一遍?”我艰难地反驳两句。

  “说不说?不说扒裤子拍裸照!”文兄一声令下,二胡迅速跑过去拿相机,然后大家伙儿齐动手,就要给我宽衣解带。

  “不要啊,不要!”我死死抓牢皮带,大声求饶——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说,我说……”

  文兄、三石把我放开,但还是警惕地看着我,如果我耍什么花样,肯定又会冲上来继续使用暴力。

  “我和张妍真的没什么,你们要我说什么呢?我对张妍没什么企图,她也不是我女朋友!”我整整衣服,紧紧皮带,终于明白什么是“屈打成招”,什么是“含冤而死”。

  “什么?没什么?玩我们?!”文兄又一脸恶相看着我。

  “真的,我可以向天发誓:要是我刚才说了半句假话,我期末考试门门不及格!”我一脸诚恳地说。虽然这算不上什么毒誓,但对一个刚进校的大学新生来说,已经分量不轻了。

  “真的?”二胡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真的,这种女生虽然长得漂亮,但又刁蛮又不讲道理,我才不会喜欢呢!”我加重语气强调。

  “好,我们姑且相信你这一回。要是发现你骗我们,新账老账一起算!”文兄恶狠狠地说,像黑社会收保护费的一样。

  我好不容易缓过神来:“那,那几张照片能不能删了?”

  “做梦!”二胡毫不留情地说。

  “二胡,‘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别把事做绝了!”我喘着气说。

  “文兄,他威胁我们!”二胡又开始煽动文兄。

  “兄弟们,满清十大酷刑!”文兄一声吆喝,三个人又一次冲上来要对我施暴。

  “好,好,我错了,要悔改……”我彻底认输了。

  最后,我以三顿饭的代价换回了那几张照片。真是黑!要是他们下次落在我手里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4

  下午没课,我躺在床上看小说,王朔的《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当代作家中,王朔是我比较喜欢的,他特别能侃,颇符合我的口味。

  二胡和文兄正猫在寝室下象棋。二胡、文兄象棋的水平都很烂,也就我上小学六年级时的水平,我从来不和他俩交手。

  二胡前段时间还装模作样整天抱着本棋谱来研究,然后每学会一两招就找文兄试试手。文兄也够笨,这种常见的定式如“立马车”、“马后炮”他居然从没见过,输得一塌糊涂以后才跑到图书馆借了一本一模一样的棋谱学破解的招数。两个人就是在这种你来我往中共同进步。

  当然文兄为人比较老实,二胡相对比较狡诈,一本棋谱书翻完,大家都熟悉了彼此的招数,那些书上的东西就不管用了,二胡于是开始使诈出老千。他先是偷走文兄一个“马”或者一个“炮”,但从来不敢偷文兄的“车”,因为文兄特别擅长用“车”,所以对他的两个“车”看得特别紧。当然,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文兄也迅速成长起来,渐渐在被偷掉一个“马”或者一个“炮”的不利情况下也能和二胡打成平手。二胡却越发嚣张,偷一个“马”已不过瘾,渐渐发展到下一盘棋要偷文兄一个“马”,一个“炮”,最终有一次在试图偷第二匹“马”时被文兄当场抓获。文兄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最近棋下得如此艰难。

  从此以后,每逢和二胡下棋,文兄都特别谨慎,一心两用——既要思考棋局还不能太投入,以防二胡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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