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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日记(3)


  九日 星期四

  七点起,盥漱,服务至二十分。(一)(二)(三)0 此后《书经》。阅《尚书集注音疏》。自厥民析至庶绩咸熙,至八点(中杂早餐)。(四)4 八点至十点作《淑身日览》。昏昏欲睡,成绩甚少。(五)5 此后写信至二点三刻。(六)10 致贤江、飞生、瞻叔、海观、孝侯。(七)8此后偕朱瑞至校一行,以因倦且希有所益于彼也,但益甚少。归,访负生,与商儿童俱乐部之进行。(八)5。

  四点至五点半德文。(九)、(十)12。

  六十五分。扣晏起五分。发怒四分。实五十六分。六点半至七点半社务。(十一)6 七点半至九点二十分助人及德文。(十二)10 此后至子俊处,谈有勉之之意,惜效似不大。与约星期六往参观仁社,十点四十分回。记日记。睡。(十三)7 晏睡扣五分。

  发贤江一函。飞生、海观、瞻叔、孝侯一片。接子强弟一片。

  余屡闻余日章及艾迪之演说,所生感想:

  (一)确见社会之改良为短期间可能之事,苟能维持善良少年,扶掖可与为善良之少年,则其胜恶势力甚易。

  (二)自信对于困难之预备,死之预备颇臻完备,此皆近一年奋斗之结果也。

  (三)求友以胜敌,并为友求友,此皆已经进行之事。

  (四)以后愈当警惕对于未来之引诱及压迫,必使其不能于吾品性上生恶结果。

  (五)对于信教,吾之不赞成有三种理由:吾等不能信上帝,不能信耶稣为神子,则虽信教不过自欺,修养、助人两无裨益。如谓可不知而姑信之,则吾有良心说,职分说。

  十日 星期五

  五点至五点半起,盥漱,体育。6 五点半至六点半《书经》。8 此后至四十分服务。2 六点五十分至七点二十五分《书经》至“舜让于德弗嗣”。此后德文至八点。杂早餐。此后渡江,访刘敬于不晤,因往购书。又稍徘徊,吃粽子。十点半至民新学校。渡江时读德文(五)5。

  此后与任启珊君、修平、子印、毕君谈善势力之养成及互助社、仁社诸事。任君告我,彼校(民新学校)小学生粘贴“无忘国耻”字条及开国耻会情形。善极!不愧有志士也。又至中西旅馆待刘敬于,款未领得,回二点半矣。

  至青年会,张维藩君邀至其家谈。王君决入仁社。至校三点半,互试德文至四点。(六)7 (七)待刘时读德文。6(八)7 四点至五点德文,校课。(九)8 以后日记、家事至六点。必要不扣。(十)4 此后教耀苍弟国文。

  日程八十三分。忘事扣五分。闲食扣五分。实六十八分。

  六点半至七点半社务。6 七点半至九点教聘三英文。10此后与濬生互阅日记。教耀苍弟国文、算学至十点回。10 浴后十一点乃睡。晏睡扣二分。

  明日日程:第四时改写信,德文。第五时学课。第六时写信,德文(学校开会时在内)。第九时改作文。第十时预备仁社事。

  十一日 星期六

  五点至五点半起,盥漱。体育。(一)6 此后至六点半《书经》至“卒乃复”。(二)8 此后服务至四十分。(三)2六点五十分写信(进食作日记)。(四)6 八点至十点校课,德文。(五)9 到晏扣五分。此后试德文。回写信。读德文至十二点余。(六)9 饭后与仲清谈,勗以重视日程。睡至一点半。此后作文,记日记,及作仁社报告。景陶来,作文成绩太少。(七)4 二点至四点读《精神病学》,二十页,精神不集注。(八)6。此后至五点临时改德文及为养初改翻译。(九)7。

  此后赴仁社会议。不扣。(十)4。

  以上日程八十七分。上扣七分。加精神委靡扣十分。实七十分。

  至五点五十分散会,回校互助社亦已散会,因在聘三室稍谈。偕仲清、成章、濬生、聘三出,定做帽子一顶。至青年会,濬生新入仁社,颇有志作事,与谈。回至全叔处,教耀苍弟书。归,试德文。十一点睡。

  仁社今日拟成人事从学生界着手。又决议提倡拟国歌一事,约可成事。伯平言,歌定后每开会可唱之法甚妙。文清言,用点名法可使会员相熟,亦是可点名时呼号,一则稍婉,一则便于相熟后呼号也。

  全婶言,有人欲为我做媒。呜呼!吾耳中闻此语,何面目见葆秀?一般女子乃甘为人继配,试思男子丧其妻,转眼即忘之,而另结新欢,亦居然有甘事之者。此固葆秀之不齿,亦我之所不齿也。使吾闻此言,罪过,罪过。吾虽不见葆秀,葆秀无日不在吾心中,常若同在,吾固有妻也。彼做媒者,做梦耳。全婶意吾之不娶必暂时事。吾之人格,宁一般人所知,使吾有一日忍心负吾葆秀者,天日鉴之。

  明日睡至八点左右起,补日记下格。九点左右与濬生等谈话。下午晴则至校,雨则聘三当来。三点后至陆筱舫、俞地山等处一坐。

  十二日 星期日

  九点起,补日记。

  十点濬生来,伯言亦至,商为云梦借教堂事,结果以借教堂其用人用法恐多不良,未必有良结果,不如从社会方面办演讲团、阅报室,并行为佳。

  十一点访李立夫先生,不遇。随至伯言处,见其《北京大学日刊》,甚佳,至校录国歌。归饭。

  一点余至校,本拟偕冼、王访雯初,途遇之,因彼须渡江,遂约晚间会谈。遂偕冼、王访复初,适文卿、志惟皆在,谈儿童俱乐部办法,决留为下次仁社讨论资料。归途与伯言议拟改为小学生俱乐部。

  三点至校看球。后由养初介绍与李骏(华伯)会谈至五点。回,教耀苍弟国文、算学。

  六点半至七点半开会,约明日汉阳之行。

  此后在聘三室唱歌。改英文。又至纪堂室狂谈。又与聘三等操八段锦。偕仲清跑三周,真兴高采烈。

  本星期预定事:写信———刘子通师。《劳动杂志》。郭秉文先生。作文———至少两篇。

  决改晏时之习。决以爱心为作事之本。每日八段锦,早晚无间断。拟调查学校办法,提倡国歌办法,设小学生俱乐部办法。

  十三日 星期一

  五点半起,盥漱。通便。

  六点十分至校,约至四十分出发。出武胜门,渡江,至龟山麓,欲登晴川阁,以驻兵不能。进食。后乘划游月湖,望见伯牙台。舟泊梅子山。上有洋房,吾等踰墙入游,后又踰墙出,居停不知也(前栋无物,故无人看守,然此事似不宜)。又见铁厂总办避暑处,过山上堤,至问善桥,光绪六年所修,下有铁轮形物,作闸用。又经甚长之柳林,至黑山。山上有古朝真观,余等在其前掷球为戏。下山至郭泗口,饮茶。茶店中有牌曰:古月亭,不知从何处取来置此。过此,登磨子山,可望龙洋湖,湖甚大。下山至成章家。成章从省垣特带余等以点心,颇似西人茶会。虽成章略费事,然余比之筵席,尚宁赞成此等办法。惟成章家中又为余等备饭,则太费事。但成章想亦家命耳。未食前,先至扁担山,上有“湘军协统刘玉堂战死地”碑。从此山下为田,又丈余,则又一山。故此地名三山颈。辛亥之役,北军欲由此攻入,南军据两山御之,诚天险也。卒以内有奸人致败。过田又登彼山,名锅顶山,有十国殇葬地。以上磨子山、扁担山,锅顶山及其他二山,总名五品山。从此回至成章处,进食。食后作归计,亦踢球为乐。至襄岸登划,又望曾行之柳林,清雅极矣!换划一次至小河口,又换划一次仍至大堤口,起坡至校,稍息,时五点十分。

  今日之游,沿途唱国歌及他种歌。去时高歌激昂,回时声稍低曼,又踢球为乐,兴味极佳。又所游多胜地而皆初到,旅行之有味,以此为冠矣。余等谓此游有一东主(成章),二皮球(所带),至三山颈,登四山,坐五划,在成章家吃六盘点心,七碗菜,而同游者八人(成章、希葛、仲清、聘三、兰轩、理恒、养初、我),又至十殇墓,回后九人开会,可谓十全矣。妙极!快极!

  五点半回遇华伯偕来,雯初继至。雯初约明日访濬生。饭后,与华伯谈,华伯许我,彼将为实业家,而以无私及不忘互助自期,余告以订一定之时作日记,则不间断勉强,则渐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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