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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军产生的最近历史


  ——南方三年游击战争(1)

  (一九四〇年十月十一日)陈毅

  我继续讲第二个三年游击战争,就是在一九三四年苏维埃运动和土地革命受着损失以后,红军主力部队万里长征,留在以江西为中心的各个游击区域单独奋斗。一九三四年到抗战爆发,二年零八个月,算三年。这就是新四军产生的最近历史。第一个阶段的历史,不仅新四军如此,也包括了八路军,是整个共产党领导的工农红军。第二阶段完全是直接产生新四军的嫡亲历史,是直接的血统。当时政治,很简单的说,全世界的帝国主义正在准备第二次的世界大战,意大利准备进军阿比西尼亚[1],希特勒登台摧毁凡尔赛和约[2]进军莱茵河[3]左岸,英、美尽量鼓励进攻苏联,造成帝国主义最优良的形势。日本帝国主义在远东成为唯一的最强大的力量,日本帝国主义从九一八事变以后,要更进一步吞并全中国,爆发中日战争,使空前的国难临到了全中国的头上。中国民众开始要求国民政府抗战,要求结束内战,一致对外。这是一。

  第二,就是社会主义国家——苏联,第一次五年经济计划的全部完成,第二次五年计划,正付诸实现,苏联在国际上的地位提高。国民政府在全中国民众的压力之下,不得不对苏恢复邦交,造成中苏两大民族的联合,这是中华民族二次跟苏联携手。爆发一九二五年——一九二七年的大革命以后,由于资产阶级的叛变,违反了中国民众的意志,使中苏破裂,十年以后又回转来重新合作,这个转变更强有力的激起了中国的抗战运动。

  第三,当时中国资产阶级主张攘外必先安内,就是必先“剿共”,先对内而不对外,一面不抵抗到一面交涉、一面抵抗,由一面交涉、一面抵抗到长期抵抗,结果不抵抗,在这样的投降政策之下,激起了全中国的愤怒;同时五次的“围剿”,使两方面造成了重大的损失,“围剿”的军队将近一百三十万,差不多损失三分之二,反“围剿”的军队工农红军,在江西也受着严重的损失。日本帝国主义趁这机会加紧进攻,民族危机空前的严重,国际上各个友邦像英国、法国、美国、苏联都愿意帮助中国抗战,民众更迫切的要求抗战,可是两个大政党“围剿”与反“围剿”进行得正当猛烈,造成两方面重大的损失。在这样整个政治形势下,造成当时中国共产党对自己的政策,开始重新考虑,认为土地革命今天应该结束,应该有组织有计划的发动和准备抗日运动,不应该再停在江西进行内战,应该北上跟日本帝国主义打起来,才可以使他抗日必先剿共的政治资本完全失掉。在政治上为什么到西北?因为到西北唯一的可能实现的路线是抗战,可能实现的政策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这是当时的政治形势和中国共产党政策的转变的开始,就是要迎接伟大的抗日运动,要把红军变成抗日运动中间的主力,把所有游击根据地变成抗日的根据地,两个政党能够共同携手合作。我们可以拿毛泽东同志常讲的□语就是“民族矛盾提高,阶级矛盾降低了”,也就是“中华民族跟日本帝国主义的矛盾提高了,跟英、美帝国主义的矛盾降低了”,共产党在这基础上决定了他的策略路线,所以有朱、毛惊天动地的万里长征,能够在绥远、在察哈尔与日本打起来,这时候中国局面将有大的变化,我们应该不惜任何牺牲争取这个前途(这是我亲自听到的)以大无畏的精神争取客观形势的成熟,我们站在这政策上去努力。至于这个问题与新四军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要讲了,在这个问题决定以后,所以主力部队九万八千多人开始前进,留下的有主力师——二十四师三个团,每一个连有一架机关枪,每一个团有重机关枪、迫击炮,一起剩下在福建、江西、广东交界的地方,武装游击队有三千多支枪,以江西为中心进行坚持。在北上部队胜利以后,造成南北呼应,以将来抗战的战略上有着伟大的意义。当时中央政治局特别指示留在江西的部队有特殊的困难,可是“事在人为”,靠我们党的努力,能够保留一支枪、一个干部,将来等于千支枪、千个干部,当时在江西组织了中央分局来主持。当时他们□□□□最主要的政策是要肃清中央苏区,无论如何不能使死灰复燃,无论如何要斩草除根,当时□□打给□□□的电报就是这样说的。长征军从十一月十号他们离开了我们,我们到第二年的二月间,对方以大兵“围剿”,二十四师主力被包围,游击队被缴械,这个地区就完全血洗沦陷。我们退出苏区转到南岭山脉,重新组织游击战争,大家都分开了,方志敏负责赣东北的游击区,黄道负责闽北区域,粟裕司令负责浙江区域,在闽东由叶飞负责,在闽西游击区由谭震林、邓子恢、张鼎丞负责,在湘赣由谭余保负责,在湘鄂赣由傅秋涛、钟期光、张藩[4]负责,那时候我管的地区可怜得很,只有八个屋子,在山的右边一间、左边一间,山的那边一间、山的这边一间,一共八间,睡于此,跑于此,吃于此。这地方的狗都有了很好的训练,看到敌军来了它就叫。那时项英同志管千里长坑,有二千多人民,算比较好的了,那一个局面是非常严重。

  在这里面要注意几个问题:就是中央苏区在红军大部队在内的时候,从中央政府到县政府,区公所,区乡苏维埃全部的政治系统、党的系统、群众团体系统,都是健全的。主力部队在前方作战,后方进行动员,前后方配合,争取战争的胜利。红军走后这个系统就破坏了,每一个乡,每一个县,只能单独起来与敌人对抗。当时整个苏区几百万民众,对这形势就转不过来,动员工作突击工作,后方办公厅工作做惯了,一下转到游击战争环境,政治上的策略路线,军事上战略战术,组织生活要立即转变过来,非常困难。因此最有名的领袖方志敏被捕了,抗日先遣队失败了。由于转变工作解释的不明,布置不好,造成中央苏区严重的损失,其他苏区能够保持游击队,比如方志敏的游击区,黄道游击区,粟裕司令、叶飞、谭震林等游击区都保存了,因为他们很早就变成游击区,敌人不注意,而中央苏区过去还是一个模范苏区,是项英同志直接领导的,在主力撤退以后,就全部沦陷,基本原因就在这里。他们集中全力来剿,加上我们转变不够,所以失败。领导革命的艺术也正是在这关键上。当时有同志认为只要主力取得胜利,我们就有办法,其实不然,他包围根据地是重要的,他让主力走,包围主力成为次要的。我们要中央也考虑到这个问题,而下层干部就不了解,那时候我很抱歉受了伤,除了他们到我房间里开会,我参加一点意见外,就不作事,责任完全由项英同志负责。在这里值得我们注意的,一个政治策略的转变,如果下面干部不了解是很危险的,这是最大的经验教训。新四军为什么能够保全?也正是许多地方部队党都坚持执行中央的路线。所以我们虽然丢掉了中央苏区,但是到南岭山脉又抓到了那地方的游击队,恢复了中央苏区的工作而坚持下去。

  第二,从红军大部队出动,留在这一块坚持的容易产生悲观失望的心理,认为十几万红军在这里都不能坚持,留下我们地方武装怎样能坚持?所以那时候我们反对散伙主义,因为今天中国革命的□生,第一是由于帝国主义压迫,而帝国主义没有消灭,革命也不会结束,今天我们遭遇的是挫折,不是革命的最后的失败。中国革命产生的第二原因是广大的群众要改善自己的政治生活,今天工人、农民、青年学生的政治生活没有改善,那革命迟早始终是要来的。我们要有坚持的勇气,像法国革命八十年,中国资产阶级革命才四十年,我们拿法国来比还有四十年,所以中央苏区认为能保存一个人一支枪下来,将来是有伟大的前途的,无论如何要坚持,党号召革命高潮的时候,作一个前进积极分子是容易的,可是在革命失败遭受挫折,仍然还是有革命家的风度,那就要锻炼。今天正在考验我们过去经验,打漳州、打赣南、打长沙,击破一、二、三、四次的“围剿”,我们勇敢对革命不动摇,能吃苦耐劳是好的,要奖励,可是今天反革命占上风,甚至占领我们后方,这时我们在山上露营,没有枪支,没有子弹,没有补充,甚至一点消息不知道,要有更大的勇气坚持。在进攻时的好汉,在失败时也要成为英雄。坚决反对当时党内一部分同志、军队里头一部分同志可耻的动摇。

  第三,对于当前的政治形势,我们党作了结论:今天□□□占领了中央苏区,以及红军的撤退,给我们造成非常困难的形势,同时我们懂得今天反革命的困难比我们更大,因为日本帝国主义立即要大举的进攻,想吞并中国是眼前的事,全中国的民众要求抗战,不管□□□□如何,抗日潮流一定是不能阻挡的,所以我们坚持这个前途。当时我们在中央苏区材料不充分,还不知道有统一战线的前途,革命政党不能歪曲事实,为自己辩护是不对的,我们知道统一战线政策,是在两广事变以后,才明显看出有结束内战、开展抗战的新倾向。但当时的对革命运动的再来的估计是正确的,这三个条件下,南方各个游击区域能够坚决依靠党的路线,广大的民众与反革命作斗争,能够奠定政治基础,度过危险的三年,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这三年的困难环境中,我们党的损失,军队的损失,有十分之七,保留的只有十分之三。群众损失更是严重,整个南方各省的土地,都被豪绅地主收回,成千成万的民众被绑入牢监,重刑拷打,妇女像猪仔一样,卖到广东、南洋;乡村被血洗火烧,采用移民政策,把农民从这地方移到那地方,从福建移到湖南这样的移,许多山被烧像剃光了头一样。树木岩石一点不留。那时候讲话,不能大声一点,非常亲密,总像讲情话一样(笑)。不能咳嗽,煮饭白天冒烟,不能煮,要晚上煮。走路不能有脚印,有了要弄掉,草都非常爱惜,不能踏平。走路有大路不走,要走小路。有时候从山顶一直滚到山脚下,有时候跌在坑里找也找不到。粮食完全没有,春天吃春笋,冬天吃冬笋,秋天吃香菇,夏天吃杨梅。最好的是水,完全是泉水,夏天好在很不热,要盖毯子,一个蚊子也没有。反革命分子采用这样残酷的“移民空山”的办法,把这地方包围起来。派兵清查,不留一个人,一进山听到打枪,知道有游击队,不准老百姓与红军共产党通消息。在这地方搜查以后,找不到红军共产党,不知道在那里,他就采用这样的办法:用米放在大路口,数好数目,有多少?一个星期以后再去数,没有少就知道这里没有红军,如果敌人发觉拿去了,就是这地方还有红军,再要搜。如果被野猪野猫吃了,那我们倒霉(笑),把共产党当野猪,他们的士兵就是都说到山上打野人,共产党是长胡子不穿衣服,广东军队还训练了猎狗来寻路线,我们同志常被它咬死。老百姓在附近村子上买东西,多有限定买多少,多买了就“通共”要杀头。买了鞋子马上就要穿起来,不能拿在手上,怕是给共产党买的。买纸烟一包,马上抽两根,他知道老百姓会帮助红军、共产党,所以故意要作难打击打击,他心里才痛快。有时候,在半夜里派便衣队到村子里,把枪放在衣服里面到老百姓家去叫门,说我是共产党,找不到队伍借住一夜,老百姓出来开门了,他就说你通共产党杀头。老百姓以后知道了就不答应,甚至有时候在夜晚上用土炮一打,打死几个。反动派说:“我们以为又是共产党来敲门了,所以才打”(笑)。这样反动派还说:“打得对!这老百姓靠得住”(笑)。各种办法,无微不至,有些办法在军事上很有趣味,在战术上,值得研究的。比如要包围一个村子,一夜出发到早上埋伏好,老百姓也不知道,如果有我们工作同志走过,就被抓住,要他带路,把我们的机关捣毁。有时候,很突然的把房子关好,所有的老百姓都关在里面,不准说话,他就穿着便衣,装着是这家的老百姓,站在门口,我们去探消息,他就抓起来。有时大批的人来了,一下都走,留下几个人躲在楼上,老百姓也不知道,我们同志以为走了,大摇大摆出去被它抓住了。打仗也是这样,我们在能够抵抗的时候就抵抗,不能够抵抗就躲在草里,他也有办法吹集合号说:“土匪调皮找不到,我们走吧!”于是一连人走了,一排人两排人打埋伏,我们听到他们吹集合号走了就出来。糟糕!这许多办法很妙,但是我们对付的办法也更好,所以在三年游击战争中很好的经验告诉我们,只要有共产党的政治领导,坚持斗争和灵活的战略战术及广大群众拥护,无论是反磨擦、反“扫荡”都是可以百战百胜的。我们在南京、镇江地区能坚持抗日游击战争,获得很大的成绩,就是继承了过去三年游击战争的作风,所以三年游击战争是有它伟大意义的,不仅在它的本身是这样,在三年抗日战争上讲也有它伟大的作用。

  在卢沟桥事变爆发以后,造成西北方面的合作,这个合作扩大到南方。可是这里我还要简单的提几个问题:

  第一,西安事变以后,国共两党重新合作,可是那时候的顽固派(现在的好朋友)认为这个合作,只能和西北朱、毛的部队有组织有纪律的真正的红军合作,南方各省项英、陈毅之流,他们只有几支烂枪,和朱、毛的部队不同,谈不到合作,所以当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提出愿意南方合作的时候,□□□不肯,说朱、毛先生!不要和他们讲啊,他们是土匪,杀人放火的,三年来他们完全变了,他们不像你们,你们不晓得!完全拒绝和南方合作。所以当全国形势改变了之后,有一部分同志以为:“现在我们可以下山了。”事实上,这完全是一种幻想,国民党对我们的进攻,只是更厉害了。从一九三七年春天三月—五月这三个月中间是“清剿”最繁的时候,因为国民党仍旧以阶级利益为重,民族利益为轻,和八路军合作是因为没有办法,对南方小游击队还是非剿不可,而我们最后的坚持把他们打垮。卢沟桥事变爆发,不得不改变面目,前倨后恭的来谈合作,这一点是最值得我们注意的。

  第二,开始谈判的时候,他希望能各个击破,我们坚持要他们和中央分局谈,不要跟各个游击区谈,他们就不承认项英、陈毅代表全体,跟你们只谈你们赣南的问题,他和我们讲,其他的地方,都谈好了,就是你们这里了,你们两位先生对抗日运动太不关心了。但是我们坚持一定的方针,我们说:“你们去谈好了!谈好了再来找我们。”而当时南方各省都非常好,说实现和平是可以,你们不“清剿”我们,我们也不分土地,不打土豪,不煽动革命,但是最后的条件要由延安中央来决定,你们去和延安谈,或者去和中央分局谈,使他们各个击破的计划失败。这证明了那种以为小红军是土匪,没有组织、没有训练的话是错误的,证明共产党是一致的,而且是最顽强的,是有路线、有政策、有训练的,虽然脱离上级领导三年,还能保持布尔什维克的一致,证明共产党的领导组织是最可靠的,不能压迫,不能腐化,不能欺骗的。关于这个问题是不是每个顽固派都知道了呢?我想还没有!他们今天为什么打黄桥而不打八路军,因为他们认为打八路军打不赢,打新四军有把握,所以才有李守维的到黄桥洗澡不回(大笑),就是他们把这个教训弄错了,他们和共产党斗争十年,还没有看到共产党的组织一致、政治一致,斗争精神也是一致的,不管八路军、新四军,那一个团、一个连,都是一样,这是我们革命胜利的最大的保证。

  第三,部队的前途,当时有些有名望的人说:最好用火车把他们开到八路军一起去,不能放在南边捣乱;有的主张改编成为他们的队伍,派参谋长、副司令,派工作人员,把过去共产党的一套完全去掉;有的主张继续剿,根本不允许合作。当时我们一方面坚决反对开到华北去,主张开到江南担任抗战任务,同时我们坚决主张成为党领导的部队,不容许任何人来干涉。可是这中间有一个特点,在开始还为我们一部分同志不了解,到今天都懂得了,就是八路军和新四军,固然都是党领导的武装,但是中间是有不同的,八路军是一色的,新四军在开始的时候,无论如何含有统一战线的性质,这个统一战线最后达到绝对保持党的领导。因此,当时有许多新的分子加入新四军,而且一来就负责工作,这一点为当时许多干部,许多三年游击战争的英雄们所不了解,当时我们领导机关作了艰苦的解释工作,今天证明他们错了,这个办法并没有一丝一毫削弱党的领导,削弱党的优良传统,而且正是扩大保证他能胜利的执行。

  第四,这个合作并不是完全没有困难的,我们遇到了一部分党内的固执专家,他们有着狭隘的农民意识,他们不相信国共合作,只想停止在土地革命苏维埃运动上面,甚至以为谈判合作是叛变、是投降。于是发生了九江游击区刘维泗屠杀我们派去的同志,杨文翰杀掉我们派去的最优秀的代表,但是今天他们变成了□□。有些地方干部最初也不了解,认为这是叛变,以“叛变”对待谈合作的同志,以后也被说服了,这说明在长期游击战争中间,脱离了党的领导不能了解全国大事,容易使自己落在整个政治形势后面,造成三年游击战争中间许多弱点,如游击主义习气,局部的腐化堕落,局部的互相怀疑猜忌,无条件的采取盲动政策,除了工农而外,都要杀头,甚至除了共产党员而外都怀疑,因此使三年游击战争受到了损失。三年中间有些地方完全被打平了,有些地区缩小了,但有些地方却有了新发展。为什么会有这些区别呢?主要的就是对党的策略路线了解的程度问题,凡是能够有发展的,能够坚持的,都是对党的策略路线执行得比较好的,失败的垮台的正是因为在这个问题上有了错误。

  这是第二次三年游击战争,也是直接产生新四军的一部分,因此叶挺、项英成为最适宜领导新四军的人物。叶挺同志是过去北伐时代老四军的领导人物,项英同志确实是土地革命时期南方苏区最高的领导者,没有叶军长出来调停奔走,要增加成立新四军的困难。叶军长为本军的保持发展尽了最大的力量!这是叶军长的功绩。项副军长在中央苏区时代就领导这个地区,三年游击战争,在赣南,以后谈判的时候变成了谈判的中心。以其历史地位在全党的威信,使南方七八省游击队造成铁的力量。以后跟叶军长合作,使改编成功,这就是本军成立的关键。中央政治局认为主力红军向西转移以后,留在南方各省的地方党部及部队,在项英同志领导之下基本上完成了任务。

  [1]阿比西尼亚,过去对埃塞俄比亚的一种称呼。

  [2]凡尔赛和约,全称《协约和参战各国对德和约》。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以英、法、美、日、意等战胜国为一方和以战败的德国为另一方,于1919年6月28日在巴黎西南凡尔赛宫签订。主要内容是要德国交还被占领的地区,支付赔款等。

  [3]莱茵河,欧洲大河之一,源出瑞士境内阿尔卑斯山,流经奥地利、法国、德国、荷兰等国。

  [4]钟期光,曾任湘鄂赣红十六师政治部主任。张藩,曾任湘鄂赣抗日游击支队参谋处长。

  (1)本文节选自陈毅1940年10月11日晚在苏北指挥部纪念新四军成立三周年干部晚会上的报告《本军的历史和发展》,标题为编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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