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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小资产阶级与右派军事势力决斗


  (一九二七年三月九日)

  本会议因最近时局关系,无暇召集者一个多月。

  现在上海情形有大的变更,国民党群众及C.P.[1]政治生活都有变更,因此,感觉国民党工作益发重要。

  上海革命运动,现有很大发展。此发展从上月十九日三十万工人总罢工开始,民众政治觉悟大高,旧有统治势力已动摇。现在的问题不只是欢迎北伐军,而是上海为全国商业最大区,为帝国主义侵掠根据地,所以形式上是民众的力量与北伐军合作,建立民选市政府。

  现在形势有二可能:一、革命向右倾。中国目前革命运动〖有〗全国向右倾的局面,是帝国主义者、北洋军阀与革命的势力妥协,使国民党内部软化。最近汉口与南昌二派[2]冲突很厉害,此冲突的主谋为日本及奉系军阀。蒋[3]现在很显明的反对C.P.、苏俄及工农运动,他联络日本奉系杨宇霆[4]来打倒C.P.,因湖南、湖北、广东等都不能受蒋支配,所以蒋拼命要拿取江浙,到南京后与C.P.算账,这样局面实很危险。在此右倾的局面里面,与上海的关系,纯为资产阶级的表现。上海各〔是〕资产阶级反革命势力最多的地方,蒋介石他们以为C.P.的势力在上海,所以要谋对C.P.一个总打击。所有浙江方面的军队都为右派,何应钦、白崇禧[5]都是反对C.P.,甚有以军队解散县党部的故事,但何应钦因为在杭州看了一个十余万人的市民大会,比较不敢放肆一点,可是他们到了上海,一定要特别联合所有大资产阶级、银行买办、流氓、政客等攻击C.P.。可是我们上海国民党的力量实太薄弱,杨杏佛[6]等无实力,左派无群众,各区党部都是小人物,同时C.P.的力量表现得很大,钮[7]等非常忌恨,但无办法,右派虽想反对,更是无能为力。可以说,现在上海的社会,纯为工人的力量,这虽是我们可以发展的机会,但他们必想尽方法夺取党部,何应钦将到上海后改组市党部,如此一来,国民党党部被右派拿去,将来必纯粹为资产阶级的领导机关,许〔多〕土豪劣绅、流氓、买办等都可聚集一起与我们为敌。我们的策略,要尽量拿住国民党,以便借以拿住小资产阶级。因为全上海的力量,可分四种:工人、小资产阶级、买办银行、军事。总括起来,就是工人与小资产阶级联合与买办右倾军事势力决斗。如果小资产阶级被右派拿去,我们就成孤军独战,趋于失败。

  我们的具体政策:

  1.绝对拿住国民党机关——在外交上,上层接洽尽可让步,〖对〗下层、中层的党部,〖要〗夺取群众,不使右派与群众接近。在这次各区党部改选,右派一个不要,没有左派时,C.P.可多当选几个,只要秘密。

  2.对于右派、新右派要绝对攻击——攻击方法,不只口头宣传,要尽量消灭右派的势力,要取蚕食主义,但要与左派合作,要左派出面,万不得已,才我们去办。

  3.发展国民党组织——现有七千余党员,事实上必少靠得住的。在上海人数,工人□□、手工业有一百二十万,再加小资产阶级及自由职业者可到一百八十万,总共不过二百五十万。因此,发展国民党应到二十万,尤其是在北伐军未到以前,要做到用群众的力量压倒右派势力。

  4.纠正右派以党治国的思想——此思想所有国民党上层领袖及右派甚至于我们同志都很充满,此为几个领袖及右派利用之以养成自横断的势力,这是很错误的。如此次市民代表会议[8],纯为孙中山主张的市民会议,吴稚晖[9]他们说C.P.造反,结果,经我们与他们交涉,且为群众空气所震慑,所以也已赞同,我们要竭力纠正他们。同时许多资产阶级不情〖愿〗党部[10]参加他们的市民代表会议,我们也要纠正他们,说革命的政党是革命的领导者,非参加不可。因此,我们对于这些资产阶级的流氓式的议会政治要尽力反对。我们要以工人为主体,而建立立法与行政合一的市民代表政治。

  5.与资产阶级争领导权——上海各阶级都要取得市民代表会议的领导权,我们要努力与他们竞争,拿到市民领导权。要在市民代表会议中占到领导的位置,打倒资产阶级的反革命的行动。市党部要参加市民代表会议,C.P.与市党部先事协商,换言之,C.P.经过市党部指挥市民代表会议。至于下面,要拿住区党部,来领导区的市民代表会议的领导权。

  6.划分国民党的区域——现在我们党正把上海划分〖为〗八区域,将来市民代表会议的区域也照此划分,因此,市党部的区党部划分,也因〔应〕设法做到。

  7.许多国民党〖员〗加入C.P.问题——现有许多国民党员都想加入C.P.,尤其许多小资产阶级,同时有许多革命的分子,因为觉得C.P.力量之伟大,都愿加〖入〗C.P.。我们的意思,假使他们真要加入,不妨让他们加入。

  8.培养国民党左派问题——我们很早要培养左派,但到现在都未收效果,但我们因〔应〕明了到了革命潮流高涨时,必定有许多左派出来。我们要在小资产阶级及职教员当中去找。要尽量拉住小资产阶级,使他负国民党的责任。

  归结起来:

  1.拉住国民党党部。

  2.铲除右派。

  3.经过国民党取得革命领导地位。

  4.与资产阶级争领导权。

  5.培养左派。

  6.改选提早,部委要特别负责,把活动有胆力的同志或左派分子当选。要特别审慎名单。

  [1]C.P.,英文the Communist Party的缩写,意为共产党。

  [2]汉口,指武汉国民政府;南昌,指蒋介石。一九二六年北伐军平定两湖后,广州国民政府决定由粤迁汉。同年十二月十三日,在武汉成立了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及国民政府委员临时联席会议,代行国民党中央和国民政府职权。一九二七年一月一日,中央临时联席会议宣布结束,国民政府在汉正式办公。但蒋介石继续以南昌为活动中心,对抗武汉国民政府。

  [3]蒋,指蒋介石。

  [4]杨宇霆,见本书第146页注16。

  [5]何应钦,见本书第219页注17。

  白崇禧(一八九三——一九六六),字健生,原籍江苏南京,生于广西临桂。一九二六年七月北伐战争开始后,任国民革命军总参谋次长。同年十一月,兼任东路军前敌总指挥,率部入浙。一九二七年三月,任第十三军军长。三月二十二日进驻上海龙华。四月,出任上海警备司令和戒严司令。同年九月,任国民党中央特别委员会委员兼国民政府委员、军事委员会委员等职。十月李宗仁、唐生智战争时,任第二路军总指挥。

  [6]杨杏佛,见本书第228页注11。

  [7]钮,即钮永建,见本书第146页注14。

  [8]一九二七年三月九日,市民公会常务委员会决议,由各职业团体推派代表,组成临时市民代表会议。会议推选钮永建、虞洽卿、罗亦农等三十一人为市代会执行委员,并宣布市代会受国民政府节制,建设民选市政府。

  [9]吴稚晖,见本书第147页注21。

  [10]党部,即国民党上海市党部,见本书第90页注16。

  (1)这是罗亦农在中共上海区委国民党扩大党团会议上的报告。本文据中共上海区委国民党扩大党团会议记录整理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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