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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和对于陕西问题的意见


  (一九二六年十二月十五日)

  一、要解决陕西问题,换言之,即是解决二军问题。现在陕西内部问题并不因刘镇华失败而有所解决。我们可以说,二军是无法解决陕西问题的,因为二军内部之复杂,军纪之恶劣,无以复加,甚至陕西人民有要求一军消灭二军的趋向。此种军队不但妨害整个的国民军的军事行动,且妨害整个的国(民)军与民众的关系。二军本身之改造,几为不可能之事[2],若确要改造它,结果恐怕是费力不讨好。无论一军或于右任对于二军的态度,虽然不应马上取(取)消二军的态度,但也不要希望将他们改造好来统治陕西。现在对于这部分军队所应该做的工作,不过是减少其反动程度而已。如果能够做到此点,也就是很难的事了。

  二、于右任自俄归后,思想上虽有进步,对于一军之观念与冯之关系或许也有相当的进步,但要他在冯之下做事,这是他始终不满意的事。根本说来,他本自莫有成为军事首领之可能,在事实上,他也莫有能力统辖二军的可能。在陕西,一般土匪式之军队之所以拥于为首领,不过是拿于来作为他们抵抗一军而已,因为恐惧一军来消灭自己的势力,所以,我们应该使于了解此点,不要使于为土匪(式)军队所利用,不要只希望取得陕西名义上的军事首领,而要注意新的好的军事力量,最好就从史可轩的八百人军队及甄寿山之千人着手做起,慢慢的发展起来。只有这样,于或者能统治陕西,不致为土匪式之二军所误。至于于对于陕西二、三军总司令职,可以暂时保留,不必取消,因此时尚可以利用名义笼络二军也。

  三、冯、于关系现在虽然不好,但还说不上是什么地盘的冲突。因为在于方面,此时尚莫有能力统治全陕,而在冯方面,亦因有(向)河南方面发展的可能,亦无占领全陕地盘的必要。不过事实上,一军为在军事上便利与安全起见,必然要占领陕西一部分地盘。一军此种行动,或亦不致于影响到冯、于关系。冯、于关系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冯不满意于于不推冯,而于亦不愿在冯之下做事,现在于尚未就联军副司令职,由此即可见于之心理。此事,最好由国民政府先向于、冯间疏通,得对方同意后,再由国民政府正式任命冯为国民军联军总司令,于为副司令兼二军军长,无论对内对外,或可改善冯、于关系。

  四、于在陕西,政治上自然是要处领袖的地位,将来组织省政府时,省政府委员中,除容纳各军事及民众的领袖外,当推于为主席。

  五、关于在陕西军队中之政治工作及党的工作,在目前应该采取下列的原则:(1)不要马上设立许多政治工作机关及在军队中成立许多国民党党部。否则,不但花费许多财力与精力,设立许多有名无实的机关,并且将为投机的军人所利用;(2)政治工作和党的工作,最好集中于于之基本军队中(如史可轩等),不要将许多力量分散在不可救药的土匪式军队中;(3)即在于之基本军队之政治工作,亦不要像在国民一军中的那样复杂的组织,最好只要集合一部分较好的政治宣传工作人才,组织一政治宣传机关,从事军队中政治宣传工作。其它各级军队中,其它各基本军队中,一概不需要组织各级的政治宣传机关;(4)至于政治工作的内容,比一军的更要浅显,首先要使他们明了“不搅民”三个字,切忌空谈“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的抽象名词……

  六、自刘镇华军队退出陕西后,陕西境内的交通当可以恢复。因此,陕西C.P.的工作亦应统一起来[3]。过去陕北的榆林、绥德、宜川、定边等地C.P.的组织均归白和指导,而陕西中、南二部的工作,均陷于无组织的状态。现在全陕同志约有四百左右,目前的办法是:(1)派炳光同志为党的工作临时特派员,指挥全陕党的工作;(2)在最短时间内,陕西境内C.P.的工作,应成立区委的组织;(3)陕西C.P.的工作由中央直接管理与指导。……

  《中央政治通讯》第15期

  1927年1月5日以后

  [1]题解 1926年11月27日,援陕国民军彻底击垮围困西安近8个月之久的镇嵩军,解西安之围,使北方革命形势由此发生根本性转折。对于解围后陕西工作问题,中共中央与北方区早就极为关注。《中央政治通讯》第12期(1926年11月)所载《冯玉祥回国后之国民军》中说,冯玉祥与陈乔年谈话称:“问题不在现在解西安之围,而在解西安之围之后。我深知二军性质,今日解了他的围,明日可缴我的械。”五原誓师时,冯玉祥就任国民联军总司令,让于右任任副总司令。于表示:“不知陕中将领是否革命。如我任职而归,恐将领向我要饷要械,我无办法,故暂不接受。”于后来也未接受。上述情况,对于中共中央与北方区考虑陕西工作产生很大影响。给魏野畴的信和这个通知,都与此有关。

  [2]二军本身之改造,几为不可能之事 关于二军以及二军与其他各军的关系,其后由冯玉祥采取了果决有效的措施作了解决。1927年1月19日,他致于右任电中提出:“编制按各路顺序下编,废去从前二、三军名号,以化除畛域。”2月17日又通令全军:“所有一、二、三、五军等名目应即一律取消。”决定“认真淘汰老弱及不堪造就之官兵,宁缺毋滥。”“其不守本分或不堪造就者,令其缴械遣散。”国民军联军共编制17路军。所有改编部队,由以张之江为委员长的国民联军检查委员会进行分头点验,并负责全军纪律的检查。同时,冯玉祥还制订了一整套严格的军规条例。中共中央与李大钊所关注的难题,获得解决。

  [3]陕西C.P.的工作亦应统一起来 1925年秋,中共中央决定成立豫、陕区委。1926年初,其领导下的中共西安地委成立。后因西安被围困,中央决定再由北方区委管辖陕北地区党的工作,6月,成立绥德地委。1926年12月,李大钊派耿炳光为临时特派员回陕工作。中央根据北方区建议,1927年1月28日决定成立中共陕甘区委。3月中旬,区第一次代表大会选举耿炳光为书记,魏野畴、李子洲等4人为委员,全区党员(不包括国民军中党员)为388名。此后,陕甘党的工作,才脱离北方区,归中央直接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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