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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七


  喊聲未落。

  人影一晃,由洞內穿出一個又矮又瘦又小的猴形婦人出來。

  那婦人手中倒提一根金棒,活像個母猴子,對著司馬剛大喝道:「大呼小叫……喲!來的人不少嘛!」

  司馬剛沉喝道:「簡直是齊天大聖!哪點像『女天蓬』!」

  那猴形婦人道:「算給你說對了,咱家正是『賽悟空』侯美女,不是『女天蓬』!」

  司馬剛不由「噗嗤」一笑。

  「賽悟空」侯美女的猴眼一眨,對著眾人瞟了一眼道:「吆吆喝喝的一大群,幹嘛?」

  司馬剛道:「找女天蓬有事!」

  「賽悟空」咧嘴一笑道:「有什麼事衝著我好啦!」

  「神手大聖」王伯燕上前道:「事關『玉金剛』司馬玠與『女天蓬』的一段樑子,最好請她出洞一見!」

  一言未了。

  「八臂金剛」龍嘯天由洞內閃身而出,聳肩而笑,朗聲道:「南嶽山今天盛會,光是我們『十二金剛』就到了不少!」

  「醉金剛」方古驤怒道:「龍嘯天,十二金剛的臉,全給你丟盡了,居然還開口十二金剛,閉口十二金剛!」

  龍嘯天可算臉厚心黑。

  他狂笑一聲道:「方大俠,什麼叫丟臉?你這句話未免言重了!」

  方古驤喝道:「言重?你以十二金剛的身份,竟然從鬼洞裏出來,這不叫丟臉嗎?」

  龍嘯天道:「鬼愁洞是江湖同道,武林一脈,難道就不應該與她們交往嗎?」

  方古驤更怒道:「呸!不知羞恥的敗類!」

  熊華龍插口道:「何必管他,只問他司馬玠現在何處!」

  司馬剛振振有詞道:「龍嘯天,你既從洞中來,必知洞中事,司馬玠現在可在洞中!」

  孰料,龍嘯天一笑道:「奇怪,怎會問起我來?」

  那份裝腔做勢,一派冷酷的神態,使人實在看不下去。

  司馬剛喝道:「不問你問誰?」

  龍嘯天也含怒道:「我到洞裏,乃是客位!你憑什麼問我,我又憑什麼應該回答你!」

  他列名「十二金剛」之中,自然也非尋常之輩。

  對於「醉金剛」方古驤,他是不得不讓三分,因為「醉金剛」既是「十二金剛」中人,又十分正派,兼之方古驤的功力,僅次於「白髮金剛」與「玉金剛」,龍嘯天不免心存怯意。

  至於他對「鐵掌金棱」司馬剛,當然又是一付惡狠狠的面孔。

  司馬剛可急了。

  他一振雙臂道:「你們是一丘之貉,我為何不能問你!」

  龍嘯天冷冷一笑道:「化外野人,忒也不知禮數!」

  「笑羅剎」夏侯英耳聞此言,勃然大怒,紅影一動,搶上前去,指著龍嘯天道:「龍嘯天你開口傷人,憑什麼?」

  龍嘯天不由一撇嘴道:「姓夏的,我性情如此,怎麼,是群打還是單挑?」

  夏侯英也不甘弱者,嬌叱道:「姑娘就挑你!」

  似這等直接了當的當面叫陣,指名單挑,龍嘯天想不動手也辦不到。

  他只好冷笑道:「龍某奉陪!」

  「陪」字未出,洞內喝聲暴起道:「且慢!」

  喝聲中,「女天蓬」西門素娥、「母夜叉」程十英、「白花蛇」柳倚人魚貫而出,一字排開,站在「鬼愁洞」的洞口。

  「女天蓬」的豹尾鞭一掃,對著「神手大聖」王伯燕道:「老偷兒,你既然歸隱於『潛龍古堡』,為何又使用你那下三門的『子午迷魂香』,今天還有臉到我南嶽鬼愁洞來!」

  王伯燕理直氣壯地道:「侵入我古堡範圍之內,犯了我歸隱的忌禁,王某就要實行我對當地父老的諾言!」

  「女天蓬」冷聲笑道:「你的什麼忌禁!」

  王伯燕沖口道:「奸、盜、邪、淫、偷、竊、拿!」

  「白花蛇」怒道:「我犯了哪一條!」

  王伯燕乃是老一輩的江湖,當著女性之前,未免臉上一紅。

  夏侯英搶著道:「姦淫!」

  不料,「白花蛇」柳倚人搶著道:「捉姦捉雙!你們捉到雙了嗎?」

  王伯燕苦笑道:「一張被子裹著,是我親自抱回古堡,柳姑娘,這一點,你可推脫不了!」

  「白花蛇」柳倚人不動聲色,振振有詞地道:「笑話!豈有此理!」

  王伯燕也怒道:「難道是假的?」

  「白花蛇」柳倚人一撇嘴道:「不假!」

  王伯燕道:「既然不假,你有何話說!」

  「白花蛇」道:「請問你,在你使用『子午迷魂香』之前,司馬玠是不是大穴被制,甜睡如泥?」

  夏侯英搶著道:「那是被我諸葛姐姐點的,乃是一場……一時玩笑之舉!」

  「白花蛇」道:「這就對了,我半夜聞聲而起,見司馬玠穴道被制,將他抱進房來,本意出於救人,有何不對!」

  王伯燕道:「清夜無人,男女混在一床……」

  「白花蛇」大叫道:「清夜就不能救人嗎?救人不放在床上,放在何處?」

  王伯燕道:「脫去他的衣衫!」

  「白花蛇」道:「為了檢察傷勢!」

  王伯燕又道:「男女授受不親,何況……」

  「白花蛇」毫不放鬆地道:「請問你,縱然是男女授受不親,試問,男女之間,若有任何一人穴道被制,還能談得上犯了『姦淫』二字的嗎?」

  王伯燕不由一時語塞,無法回答。

  「白花蛇」又進一步道:「再問你,當你使用迷香,將我與司馬玠迷倒,帶回古堡,他是不是依然熟睡如泥,穴道未解!」

  王伯燕只好點了點頭。

  因為,「白花蛇」所說的,乃是實情。

  「白花蛇」得理焉能饒人,她又嬌叱道:「你不問青紅皂白,使用下三門迷藥,破壞我女兒家的清白,這筆賬,我們正要算,料不到你自己送上門來!」

  「白花蛇」柳倚人的一番強詞奪理,撒潑耍賴之言,說來振振有詞,無懈可擊。

  王伯燕一時語塞,訥訥地道:「這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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