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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路金花抿唇媚笑道:“想杀我灭口,是吗?”

  岳天虹的真力,已提聚到九成,准备一举将对方扑杀,一面并点头冷然说道:“路金花,这怪不得我,是你自己要找死。”

  路金花毫无惧色地娇笑道:“我师傅替我算过命,说我可以活到一百岁的……”

  岳天虹压低语声沉喝着:“少废话!说!你究竟是甚么人?”

  “你呀!真是聪明面孔笨肚肠。”路金花扭着蛇样的腰肢走向他身前,一面悄声笑道:“你想想看,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会将这些秘密告诉你吗!”

  是啊!如果路金花是他的敌人,应该是采取暗中监视,或者是出其不意,暗中将其制住才是,而以路金花那金盅门首座弟子的身份,如要暗算他,更是轻而易举的事,可绝对没有要将这些秘密告诉他的理由。

  经过路金花的提醒之后,岳天虹冷静下来了,眉宇间的杀气,也逐渐消褪中。

  路金花又将她那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娇躯,偎向他身边,一面娇笑着问道:“大堂主,还要我另加解释吗?”

  岳天虹沉思着道:“我要先知道你的真实来历。”

  路金花贴着他的耳朵,吹气如兰地,悄声说道:“我以前当众所说的来历,都是真实的,其中,只有一点是假的。”

  “那是哪一点?”

  “就是范冲所杀的那个年轻人,并非我的丈夫。”

  “啊!我正在纳闷哩!既然你已是一个少妇,手臂上怎会有守宫砂。”

  “现在,你明白了?”

  “唔……你到这儿来,也是另有目的?”

  “是的,而且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令?”

  “这个……请原谅,我奉有严命,暂时不许泄密。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的本事,比你大得多呢!要不然,凭我这点道行,怎能看出你方才伪装受伤的秘密来。”

  “至少你该告诉我,那个人跟天风牧场的渊源。”

  “自然是对头冤家,”路金花娇笑着接道:“否则,我也不会奉命前来跟你聊络了。”

  “方才你说,阴夫人、小姐已过江的消息,也是那个人告诉你的?”

  “不错。”

  “那个人的本事,比你大得多呢……”岳天虹心中在回味着对方所说过的话,脑际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说道:“我明白了。”

  路金花一怔道:“明白了甚么呀?”

  “那个命令你的人。”

  “我不信!”

  “如果我猜中了,怎么说?”

  “猜中了,我嫁给你,伺候你一辈子……”

  岳无虹没料到她猛古丁地,冒出这么一句来,方自微微一愕之间,忽然一声轻微的长叹,遥遥地传来。

  他听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叹息声,距离至少是在十五六丈以外,而且,发出叹息声时,那人正迅疾地离去……

  就当他心念电转之间,路金花却悄声说道:“那也是自己人。”

  岳天虹“唔”了一声,道:“我知道。”

  是的,只要是头脑冷静的人,谁都可以想到,那不会是敌人,否则,还会发出叹息来自泄行藏吗?

  只是,这一声深长的叹息,究竟是甚么意思呢?

  但路金花却不容许他去多加思索,立即接道:“白大哥,猜呀!”

  “白堂主”变成了“白大哥”,但满腹心事的岳天虹,却没心情去领略对方的柔情蜜意,只是心不在焉地反问道:“猜甚么啊?”

  “猜那个命令我的人是谁。”

  “哦!我想,那个命令你的人,就是那位自称为‘劫余生’的人。”

  路金花娇笑着,在他的俊脸上亲了一下道:“白大哥,你真聪明!”

  岳天虹漫应道:“猜对了?”

  “是的,”路金花的俏脸上,洋溢着一片幸福的光辉:“从今后,我会伺候你一辈子……”

  岳天虹苦笑了一下:“方才,那个叹息的人,是劫余生的徒弟朱立人?”

  “唔……”

  “那么,他师傅呢?”

  “他师傅怎样?”她也似乎显得有点儿魂不守舍。

  “我是说,劫余生在哪儿?”

  “可能也暗中追蹑阴盼盼过江去了……”

  “啊……”

  其实,劫余生才没过江哩!

  本来,劫余生是打算过江的,他于暗中察觉岳天虹与白君玉交手时,咬破舌尖,伪装受伤的秘密,并对岳天虹加以深切的注视之后,立即以真气传音,对路金花加以指示,然后再赶赴码头边。

  可是,就当他准备窃听阴盼盼与宇文珍珠二人的密谈时,却突然被一个黄衫文士所干扰。

  那黄衫文士身材欣长,面色腊黄,显然是戴着人皮面具。他向着劫余生悄声说道:“朋友,窃听人家隐私,是不道德的。”

  说来也真巧,劫余生也是身着黄衫,脸上也戴着人皮面具,所不同的,他是中等身材而已。

  劫余生目光深注着,道:“你是谁?”

  黄衫文士笑了笑道:“暂时叫我黄衫客吧!”

  “我也穿着黄衫……”

  “但我知道你是劫余生,所以,你用不着争我的诨号。”

  “高明!高明!”劫余生苦笑着。

  “夸奖!夸奖!”黄衫客向他招了招手道:“朋友,咱们别惊动人,换个地方谈谈,可好?”

  劫余生本来是准备以“天视地听”术窃听阴盼盼与宇文珍珠二人的谈话的,由于距离在箭远之外,目前这两人的语声又特别低,正在密谈中的阴盼盼、宇文珍珠二人,自然不易察觉到。

  因此,劫余生冷冷说道:“有这个必要吗?”

  黄衫客笑了笑道:“朋友,我不能不提醒你,那两位并非弱者,只要她们稍一留心,就能听到我们的谈话,当然,如果阁下是存心让他们察觉,又当别论。”

  “阁下有何见教?”

  “应该说是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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