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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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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知道,属下只负责传讯。” “好,你到府城歇息,顺便招呼后面的赶上来,必须昼夜兼程。” “遵命!” *** 天一黑,大宅便鬼气冲天。 街道、瓦面,皆有人潜伏,监视往来的人。而三个鬼鬼祟祟的人,从后面的破烂废屋堆中钻入,许久方悄然从原路退出。 街道、瓦面的人,立即撤走。 对面有一座民宅,两层,留了一个人躲在楼上,监视大宅的动静。 三更天,张家全出现在街尾。 他是很小心的,在街前街后走了一圈,看出附近一如往昔,家家闭户,没有陌生人游荡,这才放了心,从右邻的后院跳入大宅,消失在黑暗的宅院里。 对面在楼上监视的人,立即以灯火传讯。 片刻,大批人手赶到,立即形成合围。 张家全很小心,但还不够小心。 在荒野,他比猛兽聪明,因为猛兽没有智慧。 在城镇,比起那些老江湖来,他就逊色多多。 幸好,他有比一般平常人锐利百倍的嗅觉,简直可以媲美猎犬的鼻。 这是他在山区里狩猎,常年累月训练出来的,几乎已经成为本能的一部分,灵敏的程度连他自己也感到惊异。 刚进入经过巧妙布置的密窝,便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怪味。 他轻嗅了几次,并不介意。这地方荒废已久,什么气味都有,偶或飘来一丝异味,平常得很。 他确实知道不曾有人来过,他所布置的防兽小巧机关丝毫不曾破坏。 摸索着走了几步,脚下突然踏中一件他陌生的物件,俯身一摸,摸到一根六寸长的金属怪筒。 接着,嗅到先前那种怪味,怪味浓了些。 这怪筒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是丢进来的! 一阵心悸,一阵寒颤通过全身,然后是眼前更黑,晕眩感无情地向他袭来。 一声兽性的怒吼,他向唯一的小窗飞撞,轰隆大震中,他摔倒在外面的荒草萋萋院子里。 天下间决无入鼻却倒的迷药。倒,一定早已嗅入了不少,药力自血液侵入经脉,需要一段时间。 他嗅入不少迷香,那种平常人认为无色无味的药物,他却能嗅得出异味来。 天幸发觉得早,得感谢那位太过小心的朋友,把喷香管丢进来,而不是放置在不易发现的地方。 受迷不深,他的野性发作了。 运人带窗摔出院子,一阵晕眩,头重脚轻,手脚一阵软麻。 但他有强烈的求生意志,激发了生命的潜能,又一声怒吼,一滚而起,手居然搭上了刀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人影纷纷下跳,铁拳巨掌及体,凶猛的打击力将他打倒,接着靴尖光临躯体。 晕眩中,他捞到一只扣他肩井的手,一声怒吼,奋身急滚。 “啊……”有人惨叫,有骨折声传出。 他爬起,又被击倒。 没有人敢出手抓他,因为先后已经有三个人被他抓住不但手被他折断,有位仁兄几乎被他抓裂撕烂了。 沉重凶猛的打击绵绵不绝,点穴的手指也不时落在背口的穴道上,却制不了他的穴道,他的身躯时软时硬,不易受到制命的打击。! “找木棍来敲昏他。”有人大叫。 “打死了你负责?你负得了吗?”反对的人也大叫。 他不知到底有多少人揍他,反正四面八方全是人,拳打、掌劈、脚踢…… 他像个疯子,手舞足蹈吼叫,跌倒、滚动、蹦起,又被击倒。 他成了练功的沙袋,能支持得了多久? 眼前已不能见物,精力以可怕的速度消退。每一条肌肉都在崩散,每一条筋皆在抽搐,本能运功护身,作用发挥不了三成威力的两仪相成大真力,正在慢慢消散,药力的威力相反地愈来愈强烈。 “用绳子来套他。”有人大叫。 这位仁兄正在他身右,被他循声滚到,一把抱住双脚一扳一扭一滚,这位仁兄狂叫着与他跌成一团,双足齐折,在他兽性的怒吼中痛昏了。 人影一闪即至,一脚踢向他的耳门。 一声尖厉的怪啸震耳欲聋,然后是风吼雷鸣,砖石木料漫天呼啸而至,有如狂风暴雨。 人影来势如电,“啪”一声暴响,踢他的人被震出丈外。 他感到脑门一震,被人一把抱起,便失去知觉。 *** 一个在战乱中生长的人,在荒野中猎食成长的人,他的生命力极为坚韧,求生的欲望更为强烈。 他一定知道要怎样才能活下去,怎样才能克服外界所加的苦难。他知道,要活,就得靠自己。 坚强的体魄,加上激烈的打斗,血液循环的速度剧烈,迷香的药力也因此而消失得快。人体本来就有排斥异物的本能,不论是迷药或毒药,每个人的排斥体质都不同,有些人甚至能免疫。 张家全生长在荒野里,他的体质比常人坚韧得多。 不片刻,他便神智渐清。 他又嗅到了些什么,熟悉而又陌生的气味。 朦胧中,他感觉出被人抱在胸前,抱他的人力气不小,竟然能掠走如飞。 后面,人影渐近。 “我知道你是谁,快把人放下。”在后面狂追的人怪叫:“既往不咎,不然……” 抱他的人可能有点不胜负荷,将人抱在臂弯里奔跑,那是难以想象的苦差事,普通人跑了十步,就会气喘如牛,缓慢走也只能支持百十步。 他被放下了,传出拔剑的震鸣。 他一咬牙,挣扎着、忍受着晕眩感和疼痛感,要爬起来,岂知三两下挣扎,重心突然失去,人向下滚坠。 一声水响,他滚入清凉的河水里。 不远处便是金桥,他曾经把五行堡的爪牙打落桥下,现在他也下了河。 清凉的河水一浸,他完全清醒了,但却又被呛昏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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