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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第二十六章 神秘怪人

  怡平是抄小径走的,走向府城。

  同行的有神箫客、纯纯小姑娘。

  “他们是幸福的一对。”纯纯喃喃地说,清澈的凤目中有泪光。

  “是的,至少,他们把幸福拾回来了。”怡平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江南妖姬是个勇敢而有决心的痴情女人,她该得到她的所爱。”

  “小怪,你的命真大。”神箫客直摇头:“你居然敢接受老魔的挑战,真是活腻了,可把我老不死吓出一身冷汗。

  “那老魔练的是寒魄功、僵尸功,都是极上乘的邪门秘学,除非你有龙泉含光等等千古神兵,不然休想损伤他一根毫毛,他一脑袋撞在你身上,保证可以把你撞成肉泥,你怎敢大胆地接受挑战?荒唐!”

  “攻心为上,老前辈。”怡平笑笑:“我见过他一只鹰的轻功,十只鹰皆以轻功盖世自豪,我就用轻功来震慑他们。摔飞他一只鹰,表示我有充足的本钱。飞钱射落他两只鹰,表示我的内力御钱可破内家气功。

  “先捧他,羡慕他能活到八十高寿,此生不易。这一来,他就改变了念头,希望再多活八十岁,何苦和一个可能短命的小伙子争一时之气而冒生命之险?

  “所以,我断定他只是虚张声势,不愿真的我和拼命,这一来他不但感到光彩,也乐得送一份人情。”

  “小怪,毕竟太冒险,你比你那老怪更坏,更大胆,更工于心计。可怕。”

  “庄哥哥。”纯纯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膀:“我看到你在飞,你才配称鹰。庄哥哥,我想起来好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纯纯。”

  “记得在客店遇上沙姐姐时,我说我要保护你,不许公孙云长或者任何人伤害你,沙姐姐的表情好古怪。直至你到曾八爷家救了我我才知道……天啊!我居然厚着脸皮说要保护你,好羞人。”

  “小丫头,上小怪的当的人,不止你一个,没有什么好羞的。”神箫客说:“上了当哭笑不得的人还真不少。小怪,还有什么打算?”

  “软的行不通,来硬的。”怡平沉下脸说。

  “你是说……”

  “我找拔山举鼎要人,他要是不给,哼!”

  “早该如此,小怪。”

  “我要找一把剑。”

  “哦!小怪发狠了。”神箫客鼓掌:“幻剑早该亮相了,武林四剑圣何足道哉?知道吗?威灵仙那把剑真不错,叫霜华,吹毛可断,削铁如泥。可惜,妖道妖术通玄,玄功盖世,想夺他的剑,难难难!

  “两僧一道三护法,妖道的武功也是第一的,妖术更是高明。本来,拔山举鼎打算如果五岳神犀不来,扑灭群雄的责任由妖道负起的。现在五岳神犀一怒踢桌而走,妖道就必须撑大旗了。”

  “我会设法把霜华剑弄到手的。”怡平咬牙说:“他的情妇销魂菊先计算我,我有充分的理由找他算账。”

  “好啊!何时动手?”

  “说动就动。”怡平拍拍挂在臂弯的晶莹小手:“纯纯,你跟着梁老爷子……”

  “不!”纯纯一口拒绝:“我要跟着你。”

  “纯纯,听话,你现在还不能露面,你……”

  “我扮男装,扮你的随从。不要丢下我,庄哥哥,我好害怕。”纯纯楚楚可怜地恳求。

  “小怪,你行行好,做做好事,不要把千斤担子往我肩上搁。”神箫客愁眉苦脸叫苦:“沙姑娘不在,我老头子怎能照顾一个多灾多难的小丫头?你这不是存心给我老不死过不去吗?”

  “这……”

  “你能照顾得了,因为你是个胆小鬼。”

  神箫客怪腔怪调地说:“你少打硬仗,胆小不逞强,凡事保留一手的人是靠得住的;拍胸腔保证嗓门特大的人,才最不可靠。”

  “庄哥哥……”纯纯扭着小腰肢撒娇。

  “好吧!先换装。”他无可奈何地说:“我的策略是我在明,梁老爷子在暗。手段是诱强抉弱;声东击西;一击即走;逐一蚕食。”

  “妙极了!”神箫客鼓掌称善:“打了就跑,死缠不休。小怪,你比万家生佛那些英雄们强多了。走啊!咱们给拔山举鼎几分颜色涂涂脸。”

  “不要小看了他们,老爷子。”怡平说:“万家生佛与乾坤一剑高手如云,但迄今仍是胜少败多,被拔山举鼎称之为跳梁,所以咱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那我们快走啊!”纯纯无法掩饰她心中的愉快,雀跃地欢呼。

  还有什么事比跟在爱侣身边更愉快的?

  她想起江南妖姬告诉她的话!有时候,你必须采取主动。

  她不笨,当然知道什么叫主动。

  江南妖姬是真诚的喜欢她,把她看成自己的亲人。有许多有关女人的琐事,她母亲女飞卫也讳莫如深,不能出口教导她。江南妖姬却不同,热心地以正确的方法,指导她怎样做一个正常的女人。几天的相处,她所得的知识,比她十六年来所得的总和还要多,还要丰富。

  这是说,她正向成熟的黄金年代迈进,女性与生俱来的魅力,正从她身上蓬勃茁长。

  他们仍隐身在那家农舍里。不久,农舍在望,纯纯要换男装,所以必须先回农舍。

  距农舍还有二三十步,怡平突然止步。

  “老爷子,等一等。”他向走在前面的神箫客低叫。

  神箫客对他,可说是了解得相当透彻,把他看成忘年之交,看成了不起的武林奇葩。听他的叫声中有警告性的意味,立即闪在一旁油然兴起戒心。

  孤零零的三进农舍,看不出任何异状,柴门是锁上的,是一把斗形四两锁。四周沉寂,平静安详。

  “有什么不对吗?”老江湖成了精的神箫客,仍未看出警兆。

  “那把锁。”他低声说:“曾经移动过了。”

  “是你锁的,你看出来了?”

  “锁栓应在中心偏右二分,现在已移到中心了。”

  “这么远,你能看出三分的差异?”

  “不难,偏右三分,锁应该左沉些少,现在是平衡的,老远便可看出。”

  “也许是有野犬碰擦过柴门……”

  “只有猪才会利用物体擦痒,狗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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