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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七


  ▼第四十九章

  海無顏一聲冷笑,右手輕起,「噗」一聲,已抄住了長篙的尖端。

  雙方力擠之下,這根竹篙頓時有如彎弓一般地彈了起來,侯騰那裡挺得住這等力道?一下被彈起了半天之上,在空中他身子一個倒仰,成了頭下腳上之勢,原想將錯就計,就勢拋進水裡,卻不知海無顏已防到了他會有此一手,右手抖處,這根長篙「嗤」地穿空直起,「噗!」一聲射了個正著。侯騰在空中慘叫了一聲,直直地墜落下來,叭喳一聲,水花四濺,大片的海水都被染紅了。

  這條快船上共有五個人,剩下的三個人乍見此景,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有了前車之鑒,這一次連向海裡逃的念頭也不敢再興,三雙腿幾乎是同時之間一齊彎下來,「撲通!」跪在了船上,一時叩頭如搗蒜地討起饒來。

  海無顏緩緩地走過去,打量著這三個人。

  一艘船影已經移近過來,緊接桑氏母子縱身過來。

  桑平道:「好了,都解決完了。」

  桑老夫人看著地上跪著的三個人,冷笑道:「這群禍害留不得!」

  說時正要縱身過去,海無顏橫身而阻道:「算了,就饒了他們吧!」

  桑老夫人翻一下眼皮,忽然一笑道:「說的也是,此去不樂島還有老長的一段路,非得有人帶路不可!」

  海無顏道:「那就正好。」遂向跪著的三個人道:「你們都站起來!」

  三人聽說饒了他們,俱都喜出望外,紛紛叩頭站起。

  海無顏遂道:「我們要去不樂島,你們就幫忙操船帶路吧!」

  三人連聲說是,忽見桑老夫人縱身而前,各人大吃一驚,還來不及作出反應,每人背上又著了一掌,當時只覺得身上一麻。三個人早已是驚弓之鳥,猝然遭受如此,俱都由不住鬼也似地叫了起來,相繼賴倒在地,鼻涕也似地不肯起來。

  桑老夫人喝叱道:「再不起來,都活不成!」

  這聲喝叫倒是真有用,三個人嚇得一個骨碌都爬了起來。

  「你們聽著,」桑老夫人道:「我已經在你們每個人身上都點了死穴,十二個時辰之內,如未經我親手解救,都活不成,你們只要好好聽話,小心把船駛到不樂島,一路上不生別的事,不玩花樣,我就為你們解開,要不然你們自己心裡明白,你們可聽明白了?」

  三個人聽她這麼一說,嚇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那裡還敢說個不字,紛紛叩頭討饒,聲言不敢違背,這才退了下去。

  這艘船就在他們三個人駕駛操作之下,離開了現場,直向不樂島方面駛進。

  由於這是一段相當長的水程,三個人遂轉向內艙坐定,三個小盜巴結十分盡力,不待招呼即為各人獻上香茗,這艘快舟以相當快的速度直向前進。

  海無顏坐定之後,重向桑氏母子見禮,說道:「此行蒙老夫人與桑兄義助,真是感激不盡,不知道老夫人下一步行止如何?」

  桑老夫人才收斂起嬉笑怒罵,玩世不恭的神態,輕嘆一聲道:「海大俠你有所不知,這件事我也就不仔細說了。總之,我母子與不樂島結下的仇是不共戴天,今天我們來原就打算成功固然好,不成功也絕不活著離開,你不必為我們擔心,也談不上謝,我們是同仇敵愾,理當聯合起來!」

  海無顏點頭道:「這就太好了,但不知老夫人與桑兄此行之計劃如何?」

  桑平道:「小弟與家母原來計劃混入島上,想法子與島上的單老前輩取得聯繫,看看他老人家的意見如何,再謀下手之策,只是眼下這條計看來是行不通了!」

  海無顏奇怪的道:「你剛纔說到什麼單老前輩——」

  桑老夫人一笑道:「這個難怪你不知道了。祇怕當今人世,知道這個怪人的還不多,他的出現,對不樂島來說,算得上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於是他母子隨即把單老人的生平向海無顏說了一個大概,海無顏大是驚異,一時喜形於面。

  「哦!」他目放異彩地道:「若不是老夫人提起來,我幾乎忘記了這個人,我一直認為這位老前輩早已不在人世了,想不到他老人依然活著,這麼多年來他忍辱媮生,誠如老夫人所說,過著無異於蛇鼠一般的生活,他的遭遇未免太過悽涼了!」

  桑平說道:「正因為這樣,他老人家才練成了一身無所不能的武功造詣。哼哼,高立那個老賊,這一次大概是萬難倖免了!」

  海無顏嘆一聲,喃喃道:「但願如此,這麼多年來,不樂島所犯的罪也實在太多了!」

  桑平忽然想起來,好奇地打量著海無顏道:「外面傳說,這一次高立在海兄你手裡吃了大虧,不知詳情是否如此?」

  桑老夫人聽兒子提及這件事,似乎甚是注意,一雙眸子向海無顏注視過去。

  海無顏點點頭道:「我們曾交過手倒是真的,但是說到他吃了大虧卻不盡然,事實上那一次交手,我們之間似乎並沒有分勝負。」

  桑老夫人的臉上立刻現出了驚異的表情。

  「我懷疑,」海無顏思索著這個問題,緩緩地說道:「那一次高老頭他並沒有施展出全力,他可能別有用心。」

  「你的猜測很有道理!」桑老夫人訥訥地道:「事實上高立這個人正是如此,那一日他很可能留了一手,你要對他特別注意!」

  海無顏冷冷一笑道:「老夫人所見極是,因為那一天,他並沒有施展出他最負盛名的『醉金烏』手法,我因此懷疑他別有用心!」

  桑平「哼」了一聲道:「話雖如此,他的醉金烏手法,如果遇見了單老前輩,諒他也難以施展!」

  「你知道什麼?」桑老夫人直斥兒子的無知輕敵:「高老頭的那一身功夫,豈是你所能了解的,他如果沒有十分出類拔萃的傑出造詣,豈能稱雄於天下數十年之久?」

  海無顏雖不恥高立之為人,可是論及對方一身武功造詣時。卻不敢存絲毫輕視之心,聆聽之下,也不禁點頭附和,認為老夫人言之有理。

  桑平被母親一斥,顯得有些不服,卻是不敢頂撞,在他感覺裡,那位一直藏匿在肇慶行館的單老人,該是無所不精的人,高立的武功即使再高,也難以勝過他,可是桑老夫人似乎卻並不如此認為。

  看著海無顏,老夫人道:「如果你認為高立最稱拿手的是那一套醉金烏的手法,可就錯了!」

  海無顏聽得一驚,說道:「難道不是嗎?」

  「哼!」桑老夫人冷冷地道:「這你就不清楚了,醉金烏確是他深藏不露的手法之一,但是還有一門更厲害的功夫,我揣摩著他這幾年大概也已經練成功了!」

  桑平聽母親這麼說,顯然大為驚奇地道:「啊!還有這件事?」

  老夫人看了兒子一眼,像是在譴責說你知道什麼?

  她隨即注視向海無顏,喃喃地道:「武林中有一門失傳已久的功夫叫做『鷹翅功』,不知少俠可曾聽說過?」

  海無顏一驚道:「老夫人說的是『先天無機門』失傳的那門功夫?」

  「不錯!」桑老夫人含著微笑點了一下頭道:「你果然見多識廣,這是一門失傳已久的冷門功夫,居然你也知道,我倒要再請教少俠一下,你可知擅長這門功力的人是誰麼?」

  海無顏點點頭道:「老夫人指的是『無極先生』李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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