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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二


  容哥兒黯然多於驚訝地長長吁了一口氣,道:「二十年前,遠征北遼,劍創北遼武士高手之人,就是你嗎?」

  容俊道:「正是老夫!」

  容哥兒略一沉吟,道:「地下石府中四大將軍……」

  容俊接道:「老夫亦是其中之一。」

  容哥兒道:「你也受了奇毒暗算?」

  容俊搖頭道:「老夫滿懷激忿,處處謹慎,豈是他們鬼蛾伎倆所能傷得!」

  容哥兒道:「那是說你並未中毒?」

  容俊道:「不錯,不過,老夫未中奇毒之事,他們並不知曉。」  

  語聲一頓,道:「老夫答應你的問題大多了……」

  容哥兒道:「是的,在下也要回答老前輩的問話,關於家母。」

  容俊冷笑一聲,道:「她在哪裡?」

  容哥兒道:「也在這君山之上。」

  容俊雙目神光一閃,道:「帶老夫去找她。」

  容哥兒道:「老前輩意欲何為?」

  容俊道:「我要取她之命。」

  容哥兒搖搖頭,道:「你怎知道一定能夠殺她?」

  容俊道:「老夫知她武功,就算這二十年來,她日夜苦練,也不是老夫之敵。」

  容哥兒淡淡一笑,道:「老前輩知曉一天君主嗎?」

  容俊點點頭,道:「知道,老夫也知曉那一天君主之稱,只是一個捧上台的偶像,真正幕後,另有其人。」

  容哥兒道:「老前輩可知那人是誰嗎?」

  容俊道:「這個,老夫還未查明。」

  容哥兒道:「晚輩可以奉告,那人就是家母。」

  容俊一怔道,「她!一個番女竟然能攪得天翻地覆。」

  容哥兒道:「她有足夠的才慧,也有北遼的支持……」

  語聲一頓,道:「想來,老前輩,已知在下是何許人了?」

  容俊仰天打個哈哈,道:「你要我認你為子嗎?」

  容哥兒道:「父子天性,難道你連自己的兒子也不肯相認嗎?」

  容俊臉上肌肉獨動,痛苦地說道:「你不是老夫之子。」

  容哥兒心中早有成竹,尚能保持著外形的鎮靜,黯然嘆息一聲,道:「我知道,容夫人也不承認我是她的兒子。」

  容俊道:「因為你本來就不是。」

  容哥兒道:「但我想你一定知曉我的身世、來歷,是嗎?」

  容俊怒聲說道:「你一定要知道嗎?」

  容哥兒點點頭破息一聲,道:「我要知道,對我而言,也許比你的打擊更大。」

  容俊道:「大丈夫難保妻賢子孝,告訴你也不妨事。」

  容哥兒道:「晚輩洗耳恭聽。」

  容俊道:「你是鄧玉龍的骨血。」

  容哥兒強忍心中激動痛苦,抬起頭來長長吁一口氣,道:「我那位生身之母呢。」

  容俊冷冷說道:「也在地下石府之中。」

  容哥兒道:「她把守石棺那道門戶?」

  容俊道:「不錯,她告訴了你?」

  容哥兒道:「沒有告訴我,但我感受得到那慈愛的親情,母性的光環……」

  容俊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容哥兒奇道:「你笑什麼?」

  容俊道:「有其父、其母,其子一脈相傳,果然是不錯了。」

  容哥兒道:「此話是何用意?」

  容俊冷冷說道:「老夫說出來,太過難聽,你娃兒受得了嗎?」

  容哥兒道:「只要老前輩說的是真實之言,晚輩自信還有聽下去的修養。」

  容俊冷冷說道:「好,那鄧玉龍玩世不恭淫人妻女,不知多少個美滿的家庭,都毀在了他手中。」語聲稍頓,接道:「還有你那生身之母,也是個很壞的女人。」

  容哥兒一抱拳,道:「老前輩,我希望知曉事情經過,不是聽老前輩的謾罵。」

  容俊道:「老夫心中滿是激忿,如是不罵,如何能說出口?」

  容哥兒道:「好,那你就罵吧。」

  容俊道:「她既喜愛那鄧玉龍,為什麼又允我婚約?女人禍水,誠然不錯了。」

  容哥兒已然瞭解大部內情,怕他說下去,越來越難聽急急改口,道:「老前輩?」

  容俊道:「什麼事?…」

  容哥兒道:「家母守石棺門戶,也是你的傑作了?」

  容俊道:「正是老夫的手段。」

  容哥兒道:「鄧玉龍知道嗎?」

  容俊道:「不知道。」容哥兒長長吁了一口氣,住口不言。

  容俊仰天打個哈哈,道:「你心中可是覺得,那鄧玉龍如知曉她被囚於石棺之中,定然會去救她,是嗎?」  

  一頓,又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自然使人難以忍受。」

  容哥兒道:「那你為什麼要投入地下石府,為鄧玉龍的手下?」

  容俊道:「我想殺他,但我又自知武功難以是他之敵,那只有行此一途了。」

  容哥兒略一沉吟,道:「老前輩見那鄧玉龍時,可是以真正面目相見?」

  容俊道:「自然是以真面目相見了。」

  容哥兒道:「那鄧玉龍才智、武功比你如何?」

  容俊道:「才智、武功,都非我能及。」

  容哥兒道:「他難道認不出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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