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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三


  ▼第四十七回 鬼門關前敵化友

  容哥兒接道:「田兄是否已胸有成竹?」

  田文秀搖搖頭,道:「沒有,在下只是告訴容兄,萬一兄弟死去,請容兄照兄弟之意,設法搏殺我們那位父皇,天下才能算真正平靜下來,他能收服我們四公子,就能收服八公子為他效命。」

  容哥兒道:「田兄說出之言,足證田兄確已放下屠刀,回首向善,我武林同道有幸了。」

  田文秀苦笑一下,道:「兩年之前,兄弟已有悔悟之心,只是情勢逼迫,內無聲同道合聯手之人,外無拔刀相助的援手,兄弟孤掌難鳴,無法掙脫這種枷鎖,只有苟延殘喘拖延時光,眼看武林大劫已成,回天無力,內心中悲痛莫名,但又無法攔阻,整個武林道上,只有萬上門中人未為藥物所傷,幸好。趙天霄物慾迷心,告稟父皇,要兄弟負責指揮七大劍主統率的數百高手,對付萬上門中人,兄弟能做的只有網開一面,希望能保存下這股真純的武林實力,日後能有重振武林正義的機會,因此,兄弟在這番圍殲萬上門中,故意自佈陷阱,連番痊戰之下,使我們有了很大的傷亡,萬上門中卻損失很小。」

  容哥兒道:「田兄這番用心,不怕被他們看出來嗎?」

  田文秀道:「事情已經如此,縱有被他們發覺之危,但也只好冒險,不過,兄弟這冒險的成分不大。」

  容哥兒道:「這話怎麼說?」

  田文秀道:「我們那位父皇,一向是只要求完成何事,從不問自己的損失如何。因為,雙方都是他要殺的人,若兄弟能夠一舉圍殲萬上門,就算犧牲七大劍主,和他們全部高手,我們那位父皇,也是一樣不會責怪,而且還將大大的誇獎我一番。」

  容哥兒道:「原來如此!」

  田文秀嘆息一聲,道:「所以,我們很少有做不到的事情!」

  容哥兒心中雖然有著很多疑團想問,但想到時光已經不早,再談下去只怕要誤了大事,當下起身說道:「咱們可以走了。」

  田文秀道:「兄弟覺得很多事該對容兄說明,免得兄弟死後,你將無法應付。」

  容哥兒道:「兄弟心中也有千百樁疑問想向田兄請教,只怕時間不多了,此刻,咱們最為重要的事,是要先行設法阻止那少林、武當掌門人,不讓他們接受降服,這是名象之徵,不能讓你們那位父皇有過霸統武林的事實。」

  田文秀點點頭,道:「不錯,咱們去吧!」突然抓起一柄利劍,在船底刺了幾劍,眼看湖水湧入艙來,才拉開艙門,行了出去。

  容哥兒看他這怪異的舉動,心中雖然多疑,但卻忍下未問。

  只見田文秀舉手一招,對兩個搖櫓大漢說道:「你們過來。」

  兩個搖櫓大漢依言行了過去。

  田文秀隨手帶上艙門,然後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瓶,倒出兩粒藥丸,道:「把這兩粒丹藥吃下去。」

  兩個大漢也不多問,接過藥丸吞下。

  田文秀道:「我們登岸之後,你們把快舟駛入湖中。」

  兩個大漢應了一聲,退回後梢。

  田文秀低聲對容哥兒道:「咱們走吧。」當先躍登岸上。

  容哥兒緊隨田文秀身後登岸。只見快舟轉頭向湖心馳去。

  容哥兒忍了又忍,仍是忍耐不住,問道:「田兄,你刺破舟底,讓湖水湧出,那是想沉去快舟了?」

  田文秀道:「不錯,而且那兩個搖舟大漢,也服下了一種強性毒藥,一個時辰之內,毒發而死,快舟沉入湖底,兄弟留在人間的痕跡,也永沉湖底了。」

  容哥兒嘆息一聲,欲言又止。

  田文秀輕輕咳了一聲,道:「咱們已入君山腹地,這是我來往的秘道,有著重重防守,外人很難進來。」

  容哥兒抬頭看去,只見陽光滿山,已是辰時光景,當下說道:「此地距少林、武林兩派掌門人處,還有多遠?」

  田文秀道:「不足二里,不過,沿途上埋伏甚多。」

  容哥兒道:「埋伏於此地之人,都是些什麼人物。」

  田文秀道:「自然是我們藥物控制的高手,這番生死大會,有我們那位父皇設計,我們四個公子,分頭執行,各有專司之責。」仰天吁一口氣,道:「他計劃同密,使我們四個人都無法了然全盤形勢,但他卻未料到一宵大變,使局勢全部改觀,這叫人算不如天算。」語聲一頓,道:「不過,如非容兄,有這等豪壯之氣,冒名頂替張四,兄弟若被趙天霄和鄧二所害,此刻情勢又當別論了。」

  容哥兒道:「時光已經不早,咱們得早些趕去,只是沿途上重重埋伏,田兄是否可以對付呢?」

  田文秀道:「此區中人,都是趙大、鄧二指揮的屬下,能否順利通過,那要看容兄的機智了。」

  容哥兒道:「在下雖冒充趙大,但不解內情,如何能夠應付,還要田兄才成。」

  田文秀淡淡一笑,道:「我們四人統馭屬下,各有其法,也各有不同的暗記己。」

  容哥兒道:「那是說,我們通過之時,田兄也無法控制局勢?」

  田文秀道:「沒有辦法。所以,要靠容兄。但就兄弟所知,暗號不及於首腦,他們縱有規定聯絡暗記,也不會及到趙大身上,只要你能沉著應付,就不難闖關了。」

  容哥兒道:「既是如此,咱們只有靠運氣試試了。」

  田文秀淡淡一笑,道:「容兄剛才看到兄弟對付屬下的手段了嗎?」

  容哥兒道:「看到了。」

  田文秀道:「容兄要和兄弟一般,對待他們愈是沉著冷酷愈好。」

  容哥兒嗯了一聲,道:「好吧!如是兄弟做不出來,還要田兄從旁提醒。」

  田文秀點點頭,道:「容兄請走前面,兄弟隨在後面。」

  容哥兒應了一聲,舉步向前行去。

  轉過一個山角,突然一聲低喝,傳入耳際,道:「什麼人?」

  容哥兒停下腳步,道:「哪位當值?」

  只見人影閃動,三個大漢由一塊巨岩後,閃身而出,攔住了兩人去路。

  果然,三人看清容哥兒後,齊齊欠身作禮,垂手肅立,神態十分恭敬。

  容哥兒心中暗道:「他們聽慣了趙大聲音,我如說話過多,必將露出馬腳,能不開口,就少開口的好。」心中念轉,舉手一招,道:「過來!…」

  他無法辨認出這三人之中,哪一個是領隊,只好含含糊糊地招呼了一聲。

  只見三人中那居中大漢,行了過來,緩緩說道:「主人有何吩咐?」

  容哥兒心中暗道:「他稱我主人,那是說他是趙大的親隨了。」當下問道:「此地局勢如何?」

  那大漢微微一怔,抬頭望了容哥一眼,又垂下頭去,說道:「情勢變化,屬下已於昨日面報主人……」

  只聽田文秀冷冷說道:「大哥的屬下辦事不力,依律該予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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