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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六


  容哥兒道:「大丈夫只要心地光明,胸懷磊落,容貌醜俊,算得什麼。」

  黑衣少年道:「解開我穴道,我去招呼那兩個隨行之人登舟,你們出其不意點了他們的穴道,時間不多了。」

  容哥兒、水盈盈在那黑衣少年安排之下,點了那黑衣少年隨行之人的穴道。

  黑衣少年道:「容兄快些去吧!記住進門的暗語是,天外一雁來。」

  詳細他說明那茅舍所在之地,以及那木舟行馳的水道之後,又道:「我如若還能支持,自會和水姑娘去接應你。」

  容哥兒道:「多承指教……」站起身子,行了兩步,重又回過頭來,接道:「兄台高姓啊?」

  那少年嘆息道:「家父在武林中頗有聲譽,不肖子落成這等模樣,不提姓名也罷,容兄以後叫我張四就是。」

  容哥兒道:「好!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如若有幸,能夠攔阻此劫,咱們再仔細地談吧。」

  張四道:「記著,我們各有職司,主持這次求命大會的是大郎、三郎。」

  容哥兒道:「二郎主持什麼。」

  張四道:「他掌握著地下石府四大將軍,也就是被我們用以行惡的主力。」

  容哥兒心中一動,道:「如是逼迫二郎交出對付地下石府四大將軍的辦法,是否可以迫使四大將軍就範?」

  張四道:「應該是,是否真行,在下也不清楚。」

  容哥兒道:「張兄主持什麼?」

  張四道:「時間不早了,快些去吧!如若我們還能活著,以後再談不遲。」

  容哥兒道:「張兄說得是。」縱身跳上小舟,搖槽而去,依著那張四所示,小船直向湖畔劃去。

  ▼第四十六回 鬩牆之爭斗室中

  容哥兒一面搖舟而行,一面暗暗祈禱道:「但願皇天見憐,使我能順利找到他們集會之地。」行不多久,小舟靠岸。目光轉動,黑暗中,果見不遠處挑著一盞紅燈。

  這時容哥兒的胸中,充滿著一股悲天憫人的豪壯之氣,縱然是刀山油鍋,也有著從容赴難的感覺。略一回顧四周形勢,大步向那紅燈高挑的所在行去。

  行得切近,抬頭看去,只見那紅燈高挑在一座茅舍之外。

  茅舍大門緊閉,不見有人守防。

  容哥兒目光轉動,發覺這是一座孤立的茅舍,四下不見人蹤。

  當下大步而上,輕輕叩動木門。但聞門聲呀然而開,兩個黑衣大漢,當門而立。

  容哥兒不待兩人相問,低聲說道:「天外一雁來。」

  兩個大漢一閃身讓開去路。

  容哥兒挺胸昂首而入。凝目望去,廳門處,一線燈光透出。

  原來,那木門、窗上都掛滿厚黑窗簾,掩遮住燈火,不使外露。

  院子甚大,屋下站著四個大漢,但卻似未曾見到容哥兒一般,也無人攔阻相問。

  容哥兒大步行到廳門口處,舉手一推,木門應手而開,敢情那木門是虛掩的。

  大廳中燭火高燒,一張方桌上,已然坐著兩個面目英俊的黑衣人。

  容哥兒不知這兩人,是老大、老二或是老三,但他卻知曉自己是裝扮的四公子的身份,當下選最末的一個位置,坐了下去。

  只聽上首那黑衣人冷冷說道:「怎的老三還不來呢?」

  只聽右首那黑衣人應道:「是啊!這幾天,小弟看那老三,有些魂不守舍,不知是何原因?大哥應該留心一些才是。」

  那坐在上首的老大冷冷說道:「老三自負才氣,哪裡把我這個大哥看在眼中,日後總有他的苦頭好吃。」

  容哥兒心中暗道:「好啊!原來他們之間,也有恩怨。」

  心念轉動之間,廳外已響起了步履之聲。

  緊接著廳門被人推開,一個佩劍的黑衣少年走了進來。

  話聲方落,這黑衣佩劍少年已進入廳門,並自行就座於空位之上。

  容哥兒目光轉動,扭掠了三人一眼,只見三人之貌,都極英俊,只是臉上看不到一點表情,除了一對眼睛,可以轉動之外,全部面孔,再無表情。

  只聽那高居首位的老大,冷笑一聲,道:「老三,咱們已經恭候許久了。」

  那佩劍黑衣少年淡淡一笑,道:「兄弟來的並不太遲。」

  坐右首的老二接道:「時間不早了,咱們不能再拖延時間,先談正經事情要緊。」

  目光轉到那老大的臉上,接道:「咱們兄弟之間,什麼事都好解決,過了今日再說如何?」

  容哥兒心中暗道:「我一人要對付他們三個,實也無法用君子手段,只有暗算一途,出其不意,先點了兩人的穴道,然後,再行設法對付一人……」

  但見那最後行入室內的黑衣少年對自己點點頭緩緩坐了下去。

  顯然,這四人之中老大、老二,似是比較接近,老三老四,似是較為接近一些。

  容哥兒暗中分析了場中形勢,又在思索著出手的方法。

  只聽老大說道:「我已和少林、武當兩派的掌門人談過,明日帶他們行過生死橋,讓他們見識下那些被咱們囚起的武林高手的生活,然後,他們就正式歸附,父皇霸統武林的心願,也就可以得償了……」

  語聲一頓,目光轉到右首黑衣人的臉上,道:「老二你的事情如何了?」

  右首黑衣人道:「幸未辱命,地下石府四大將軍,都已率領高手,會集於君山之中待命。」

  高居上位的老大,目光又轉到老三身上,道:「三弟的工作進行如何了?」

  佩劍黑衣人道:「小弟率人兩度和萬上門交手,互有傷亡。」

  那高居上位黑衣人冷笑一聲,接道:「那是說,你還未能制服萬上門了?」

  佩劍黑衣人道:「萬上門人手雖然不多,使他們個個武功高強,那位金道長更是詭計多端,且四燕八公各有絕技,咱們的人雖然眾多,但因受制於藥物,十成武功,只能用出七成……」

  首位黑衣人怒聲接道:「七大劍主、三百精銳,盡都為你調遣指揮,你卻連一個萬上門也無法對付。」

  佩劍黑衣人道:「天下各大門派中,大都為我藥毒所困,縱有未為藥毒所傷的人,也因師友牽扯,先喪鬥志,萬上門則不然,全門中,並無一人為藥毒所困。」

  首位黑衣人道:「所以,才遣派七大劍手,數百劍士助你,敵人雖強,使他們數有限,我方人多勢從又不畏傷亡,三弟不能一法殲滅萬上門,足見是調派不當,父皇一向寵你,說你才氣縱橫,但在小兄看來,卻是平庸得很。」

  那佩劍黑衣少年冷笑一聲,也不答話。

  容哥兒心中暗作盤算道:「我如能設法挑起他們窩裡反,自相殘殺,那就不難坐收漁人之利了。」心中念轉,暗中揣措那張四的聲音,希望一開口,不致露出破綻。

  便聞那黑衣人冷笑一聲,道:「三弟,可是不服為兄的指責嗎?」

  那佩劍黑衣人緩緩說道:「大哥如若覺出小弟有錯,不妨稟告父皇處理,咱們兄弟話不投機,不用多談了。」

  首位黑衣人道:「三弟可是用父皇來壓為兄嗎?」

  佩劍黑衣人道:「那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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