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卧龙生 > 情剑无刃 | 上页 下页


  果然,就在七八招过后,马昭雄在飞起一脚之后,袁小鹤直被踢飞一丈多高,然后摔了个倒栽葱,直打了三个滚翻,才站起身来。

  马昭雄气不出声,面不改色,搓了搓两手,冷笑道:“不错你的确没被老头子白教,居然在我手下走过七八招!”

  他的口气,是多么自大,多么狂傲。

  袁小鹤红着脸道:“大师兄高明,小弟这点微末之技,如何比得。”

  马昭雄嘿嘿笑道:“用不着客气,看你方才的身子,已经很难得了,不过你该心里有数,我已对你大大手下留情。”

  袁小鹤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多谢大师兄还念着同门之谊!”

  “既知同门?你为什么不跟着我走?”

  “大师兄又为什么不回头向善,重返师门?”

  “大胆,你可是要找死?”

  “如果大师兄实在容不下小弟,尽可把小弟杀死在你面前。”

  “好硬的嘴,那是现在还没到时候,必要时我也许老的小的一起成全。”

  接着又指了指岳小飞道:“连这个小子也别想留下活口!”

  他说完话,刚要俯身取起放在地上的长剑,忽听—个朗朗的声音道:“姓马的,你不妨现在就来试试!”

  马昭雄愣了一愣,再望向岳小飞道:“你刚才说什么?”

  岳小飞稳站当地,双手握拳道:“你的耳朵应该不聋,莫非塞进驴毛去了?”

  而对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马昭雄的确愣多于惊:“你这小子好像是买碱鱼放生——不知死活!”

  岳小飞昂然道:“不知死活应该是你这叛师灭祖的武林败类!”

  此时袁小鹤却是大感惊骇,他万没料到岳小飞竟会自找麻烦捅马蜂窝。

  原来他和岳小飞相处三月打余,却并不清楚岳小飞不论在武功相轻功方面,都已达上乘火候,如今见他闯下祸,怎能不感惊骇,一旦马昭雄对岳小飞下了毒手,他如何向师父交待?自己又如何心安?,情急之下,立刻转头喝道:“小飞,你真的想找死么?”

  边说边又挡在两人中间,望着马昭雄拱手一礼道:“大师兄,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个小孩子,不懂礼貌,冒犯了大师兄,小弟情愿替他赔罪!”

  只听岳小飞道:“袁大哥,你不必管,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以受他的气,小弟却实在看不过去!”

  经袁小鹤说了好话赔罪,马昭雄本已不想再计较,但岳小飞却又火上加油,教他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当下,一把拨开袁小鹤,直向岳小飞走去道:“好小子,年纪轻轻就发了疯,老子现在就干脆把你送上西天!”

  在他的想法,别说岳小飞习艺了三五个月,即便他一出娘胎就开始练功,一掌也足以把他拍成肉酱。

  岂知他刚走出两三步,对方便已失去所在,接着一道黑影,从半空里直向头顶扑水,人未到两道锐利的掌风,便直袭脑门。

  马昭雄当真被弄得大吃一惊,情急之间双掌齐出,猛向空中迎去。

  双方拳掌一接,“扑”的一声沉响,那黑影立即又反弹上去。

  显然,岳小飞的内力无法与马昭雄相比。

  但他身子虽被震起,在空中却依然能控制自如。

  只见他在半空打了个回旋,竟又俯冲向下,正好又扑向马昭雄头顶,方位拿捏得分毫不差。

  站在一旁观看的袁小鹤,此刻已由惊骇变为惊异,他做梦也没料到,岳小飞竟具有奇妙绝顶的身手,仅凭他凌空不坠飞旋自如的身法,就令自己望尘莫及。

  马昭雄本没拿他当回事,现在也被迫不得不全神迎敌。

  双方拳掌接连交接了几次,马昭雄的掌力虽然刚猛无俦,在平地足可开碑裂石,偏偏岳小飞人在空中,他只能把对方震起半空,而岳小飞却借着身子上升,无形中卸去了马昭雄击出的掌力。

  就这样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又拚斗了好几招。马昭雄在怒极之下,猛吸一口真气,随即也跃起空中,拚尽全力,正好一掌击中岳小飞前胸。

  顿时,岳小飞的身子像断线风筝,直向远处平飞而去。

  在这刹那,袁小鹤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惊呼。

  马昭雄也知道岳小飞落地之后,即便心脉不被掌力击断,至少也要摔个半死。

  那知岳小飞竟然飘落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神色如常,竟然半点没受损伤,而且还在招手道:“姓马的,你要追只管追过来!”

  马昭雄早有自知之明,若单论轻功,比起这孩子,他照样也是望尘莫及。

  他转过身来道:“小鹤,对大师兄说实话,这孩子究竟随老头子习艺多久?”

  袁小鹤道:“小弟方才说过,师父收他,不过才三五个月。”

  “我不信。”

  “大师兄不信,小弟也没有办法。”

  “那么他是什么身份来历?”

  “若问他的身份来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胡说!”

  “小弟句句实言。”

  马昭雄冷哼道:“你不肯讲也没关系?等我下次把这小子捉到手,不怕他不说实话!”

  岳小飞叫道:“姓马的,你何妨现在就来捉!”

  马昭雄嘿嘿笑道:“老子现在还有要紧的事要办,没那么多闲功夫!”

  他说着。取起地上的剑,扬长而去。

  岳小飞这才由树上跃了下来。

  袁小鹤赴前道:“小飞,真没想到,你会这样的了不起!”

  岳小飞道:“其实小弟也只是仗着轻功,若和他硬碰硬的正面相拚,只怕不出三招,便要吃上他的大亏。”

  袁小鹤:“即便那样,我今天也算开了眼界啦,以后,我的武功,倒该向你请教了。”

  “不敢当,袁大哥客气。”

  袁小鹤顾不得多说,忙道:“现在先进屋去做饭吃要紧,等吃过饭我再向你讨教。”

  岳小飞道:“刚才那姓马的好像在庐伯伯房里很久,咱们该马上进去看看,别被他愉走了什么东西。”

  进入正屋庐云房间,果然床上和地下一片零乱,连床下也似乎被搜查过,只因袁小鹤不知师父房中藏有机密东西,即便真有东西被马昭雄盗走,他也无从查起。

  两人匆匆把室内整理了一遍,袁小鹤立即进入厨房烧饭。

  他们从昨晚到现在粒米未进,当然早已饥肠辘辘,一顿饭吃得不亚狼吞虎咽。

  餐后,两人各自回房里睡了一觉。

  当醒末后两人再见面时,天色又已晚了,袁小鹤又得下厨做饭,岳小飞则帮着烧火。

  在近十年来,烧饭一直是袁小鹤负责,他已练得一手好烹调工夫。在茅屋前后,种了不少蔬菜,而且还养着鸡,平常袁小鹤只是每隔几天,到山下去买一次米和鱼肉,这些工作已经成了他的份内之事。

  晚上,他们预料庐云不可能回来,又担心马昭雄再回来找碴,两人便在竹篱内的院子里聊天。

  好在养着一条大黄狗,一有动静,那大黄狗必先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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