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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上官嵩强自一笑,道:“她们师徒二人,进书房去密谈片刻,即出来说要去办件事。兄弟既不便阻止,也不便过问……”

  宗涛大失所望,转向保持沉默,若有所思的丁凤沮然道:“看来老叫化的谜,是不易解开了。”

  丁凤报以苦笑,仍然保持沉默。

  上官嵩不禁好奇道:“宗兄有何难解之谜?”

  宗涛似有顾忌,故意把话岔开道:“无关紧要之事,不提也罢。

  上官兄,让老叫化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上官嵩不便追问,自行解开长袍,脱下内衫,只见肩头处一片暗红,隐约可见五指掌印!

  宗涛惊道:“老毒物的‘火毒掌’,果然歹毒!”

  上官嵩恨声道:“若非恨天一妪阻止,兄弟纵然拼着同归于尽,也绝不会任由老毒物父子轻易离此!”

  宗涛笑道:“你我能逃过古墓一劫,已如再世为人,想不到上官兄的脾气,还是依然故我啊!”

  上官嵩轻喟道:“兄弟来此之前,已决定收山,不再涉足江湖,偏是那老毒物找上门来……”

  宗涛又是一笑,劝阻道:“上官兄剧毒在身,不宜动气。此刻反正无事,不如让老叫化助你运功疗伤吧!”

  上官嵩道:“疗伤不急,宗兄远道而来,兄弟理当稍尽地主之谊,陪宗兄痛快饮上几杯……”

  宗涛瞥丁凤一眼,见她一脸焦灼不安,即道:“上官兄不急,有人可急呢!上官兄的盛情,老叫化心领了,还是先疗伤吧,老叫化和丁姑娘还有要事在身,急着要去办啊。”

  他这番话,分明是在安抚丁凤,让她安心等这里疗完伤,再同去追寻恨天一妪行踪,查明徐元平下落。

  上官嵩却不知情,笑道:“再重要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当即吩咐何彪准备酒菜,偕同宗涛入内运功疗伤,将丁凤一人留在花厅。

  进得寝房,宗涛突向上官嵩轻声问道:“上官兄可知,如今易天行人在何处?”

  上官嵩一怔,摇头道:“邙山古墓一别,兄弟即返甘南,解散上官堡,仅留少数亲信携女来此。不知宗兄何以突然问起此人?”

  宗涛神色凝重道:“但愿老叫化是杞人忧天,胡言乱语,万一不幸被我言中,只怕为时不远,武林之中将掀起一场浩劫了!”

  上官嵩惊诧道:“宗兄此话绝非空穴来风,是不是易天行老贼又在暗中布署,准备卷土重来,兴风作浪?”

  宗涛正色道:“目前尚无动静,一旦有个消息传开,他就势必有所行动了。”

  上官嵩“哦”了一声,追问道:“宗兄指的是何消息?”

  宗寿道:“徐元平已死而复生!”

  上官嵩全身一震,脸色大变。

  乍闻之下,他几乎不敢相信,两眼直视宗涛,似乎要从对方脸上看出,是否故意危言耸听。

  半晌之后,他才心神一定,郑重其事道:“宗兄这消息,从何而来?”

  宗涛道:“若非恨天一妪强行带走徐老弟,上官兄早已亲眼见到他了。”

  上官嵩诧然道:“哦?莫非徐元平与你们同来……”

  宗涛把头一点,道:“正是如此。”

  上官嵩乃是老谋深算之人,且一向自认料事如神,但此刻却一头雾水。恨天一妪的突如其来,已是非比寻常,又匆匆带走上官婉倩,意味出必有重大急事,只是他当时不便过问而已。

  此刻突闻徐元平死而复生,且被恨天一妪强行带走,莫非此事与他女儿有关?

  别人的死活,上官嵩从来漠不关心,自己唯一的爱女则不同,任何人伤她一根汗毛,他就不惜找人拼命。

  想到上官婉倩被恨天一妪带走,此去吉凶未卜,上官嵩一阵心急,忘了尚在以真元之气,逼住肩头伤毒。

  真元一散,突觉头昏目眩,摇摇欲坠起来。

  宗涛见状大惊,急忙扶上官嵩坐下,自己端椅子坐在他背后,道:“上官兄可自行运功,老叫化助你疗伤。”当即双手紧贴上官嵩背心,猛提一口真气,运聚双掌,源源不绝传出。

  约莫过了一盏热茶时间,上官嵩苍白的脸色,才开始恢复红润,呼吸逐渐正常。只觉两股热掩由背心传入,遍及全身,涌向肩头。

  宗涛双目紧闭,凝神屏息,如此维持约一个时辰,两人均是汗如雨下,头上蒸气直冒……

  何彪突闯入,一见二人正值运功紧要关头,心知此刻万万不可受到干扰,只好退出房外,守在房门口。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始听得房内传出二人大喘一声,似已运功完毕。何彪转身入房看时,只见上官嵩与宗涛已是精疲力竭,各自闭目盘坐,运气调息。

  上官嵩突然双目一睁,虚弱的问道:“何彪,有事吗?”

  何彪趋前道:“回主人,小的忙着招呼厨下准备酒菜,一时疏忽,回到花厅时,才发现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已然不辞而别。”

  宗涛一听,双目突睁,急问道:“走了多久?”

  何彪恭然答道:“约莫半个时辰……”

  宗涛霍地起身,情急道:“上官兄,老叫化就此告辞!”言毕不待上官嵩留客,人已夺门而出。

  要知老叫化不是担心别的,而是恨天一妪临去交待,今夜子时要为丁凤解穴,不辞而别,万一耽误解穴时辰,必死无疑!

  但丁凤已走了半个时辰,且不知走的哪条路,宗涛哪还追得上她。

  ▼第六回 白石公义救丁凤

  夜已深,方交子时。

  丁凤登至一处山峰,居高临下,极目四眺,哪见恨天一妪等三人的影踪?

  她一心追寻徐元平踪迹,早将子时解穴之事,忘的一干二净。

  路上追寻而来,毫无发现,内心的忧急可想而知。

  要知“幽门穴”乃人身两大要穴,左属肝,右属肺,位居心下,巨阙穴两旁。

  恨天一妪乃是以“五法”“八象”独门手法,将丁凤左穴制住。

  而此手法与一般点穴手法有别,受制者浑然无觉,到一定时辰才发作,有如慢性毒药。

  此穴亦为死穴,届时若无法解救,必死无疑!

  丁凤一阵奔驰,再加忧急攻心,方交子时即提前发作。

  突觉肝脏一阵剧痛,如遭火灼,使她大吃一惊,猛然记起恨天一妪临去交待,要宗涛子时为她解穴。

  这一惊非同小可,丁凤急忙席地盘坐,运气调息,欲以本身功力减低痛苦。

  但是力不从心,又一阵剧痛,使她再也支持不住,痛得倒在地上满地滚动,终于昏死过去。

  数十里外的另一座山头,这时恨天一妪正立在悬岩边缘,背向山壁,既像是眺望山下夜景,又似在默默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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