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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五


  他經驗豐富,口才又好,雖然說話不多,但卻把事情說的很明白。

  公孫亮道:「有這等事,為什麼老朽一點也不知道?」

  目光轉注到滕奇的臉上,道:「院主,這些事,在下怎麼沒有聽過?」

  滕奇道:「我也和公孫兄一樣,沒有聽到過這些事情,事實上,咱們已經退休了,這些事也不是咱們應該問的。」

  公孫亮一皺眉頭,道:「怎麼回事,張宮主也不通知一聲麼?」

  張一清道:「在下都有專函到貴院,院主應該知道?」

  膝奇道:「我們既已退休,就不願再多問事,所以,本座不願看那些公報。」

  公孫亮道:「滕院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可以把這等大事,積壓下來,不讓我們知道。」

  膝奇臉色微變,道:「公孫兄,你如還有興趣多問是非,就不該退休到這長老院來。」

  公孫亮道:「事有輕重大小,像這等大事,咱們自然應該知道,再說一旦發生大變,咱們這長老院,只怕也住不安穩了。」

  膝奇一皺眉頭,欲言又止。

  公孫亮冷笑一聲,接道:「院主,在下覺著,這件事和咱們的長老院有著很大的關係,至少,院主應該把咱們召集起來,談談這件事情?」

  滕奇道:「咱們既都是退休的人了,老夫覺著管的事情越少越好。」

  公孫亮道:「但有些事情太過重大,非要我們知道不可。」

  滕奇哦了一聲道:「這個麼?老夫難分辨,因為,他們送來的東西,老夫很少看它。」

  公孫亮道:「所以,禁宮之中的大變,你也不清楚了?」

  滕奇道:「老夫不太清楚。」

  岳秀道:「至少,現在有些清楚了。」

  滕奇道:「不錯,現在,老夫清楚了,所以,我要召請長老院中所有的人,大家會商一番。」

  岳秀道:「還有幾個人?」

  滕奇道:「現在已到了三位,再有三位到來,咱們就可以商談一番了。」

  張一清道:「還有那三位?」

  滕奇還未來得及答話,只見三個人魚貫行了進來。

  張一清道:「他們來了。」

  岳秀抬頭看去,只見三個人魚貫行了進來。

  當先一個身軀很高大,足足有八尺以上,但人卻很瘦,細細高高的,像根竹竿一樣,顎下長鬚如雪。

  瘦高個子身後兩個人,卻是一對面目平凡的中年人,面色紅潤,泛著油光,說明了他們在長老院中,日子過得很舒適。

  這兩個人實在看不出有很大的年紀,說他們四十多歲,不能算錯,但如若說他們超過六十,卻難叫人相信。

  有一點奇怪的地方是,這兩個人的顎下光禿禿的,不見鬍鬚。

  岳秀心中一動,低聲道:「宮主,這兩個不長鬍子的人,是不是太監?」

  張一清道:「不是,他們是侍衛宮中很有名的兩位兄弟……」

  但見左首那無鬚人雙目一瞪,冷冷說道:「張宮主,可是在譏笑咱們兄弟麼?」

  張一清道:「不要誤會,本座並無此意。」

  無鬚人目光轉注到岳秀的身上,道:「這一位是什麼人?」

  岳秀道:「在下岳秀。」

  無鬚人道:「你是那位官封布衣侯,御賜金鳳剪的岳秀?」

  岳秀道:「正是區區,看來長老院的消息,也是靈通得很。」

  無鬚人冷笑一聲,道:「老夫聽到此事,心中就不舒服得很,想不到的是,咱們這麼快會見了面。」

  岳秀道:「哦!閣下準備如何對付區區?」

  無鬚人冷冷說道:「官封布衣侯,那是皇帝老兒高興,也還罷了,但那把金鳳剪,輕易賜人,卻叫在下不滿得很。」

  岳秀淡淡一笑,道:「為什麼?」

  無鬚人道:「當年,金鳳剪被人盜走,咱們兄弟奉了滕宮主之命,率領侍衛宮中五大高手,遠追大漠搏殺十七陣,負傷三處,隨行五大高手,全數成仁,咱們二兄弟,僅保性命而歸,追回金鳳剪,那剪上有咱們的血汗。」

  岳秀微微一笑,道:「閣下,那金鳳剪本是進貢之物,你們兄弟是食王俸祿的人,理應為朝廷出力,多少邊關,禦外骨埋大漠,多少忠臣義士,慷慨就義,為國捐軀。侍衛宮中,未能保住金鳳剪,被人由大內竊走,老實說理當追回,功過相抵,實也算不得什麼大勛、大功。」

  無鬚人怒道:「好狂的口氣。」

  馬鵬冷笑一聲:「岳爺官封侯位,論官位,當列一品,你這不長鬍子的人,怎能出言無狀。」

  無鬚人怒道:「你是什麼人?」

  馬鵬道:「在下姓馬,岳侯爺的長隨。」

  左首無鬚人,怒道:「你犯了老夫的忌諱,非死不可。」

  馬鵬道:「死非難事,只可惜在下還很珍惜這條命……」

  左首無鬚人突然一上步,道:「那容易,老夫成全你。」

  突然一掌,拍了過來。

  馬鵬右手一抬,正想對架,突覺一股強大勁力,已然先襲上身。

  那力道很怪異,似是在那無鬚人掌勢之前。

  但覺前胸一震,身不由己的向後退了三步。

  馬鵬本是見多識廣之人。立時盡生警覺,駭然叫道:「無影掌。」

  無鬚人哈哈一笑道:「不錯,你小子還算有點見識,再接老夫一掌試試。」

  岳秀一橫身,攔在馬鵬身前,冷冷喝道:「給我住手。」

  無鬚人收住了掌勢,道:「怎麼,岳侯想親自出手?」

  岳秀未理會那無鬚人,目光轉到滕奇的身上,道:「滕院主,他們是兩兄弟麼?」

  滕奇道:「不錯,昔年在侍衛宮中,是特級侍衛,建了不少大功。」

  岳秀道:「他們叫什麼名字?」

  滕奇望了兩個無鬚人一眼,道:「岳侯和他們相對而立,為何不肯問問他們呢?」

  岳秀淡淡一笑,道:「滕院主,你可是有些害怕麼!」

  滕奇道:「談不上怕什麼,不過,進入長老院中的人,大家的身份,都差不多,至於院主之稱,那只不過是徒具虛名罷了。」

  岳秀嗯了一聲,目光轉到兩個無鬚人身上,道:「兩位,怎麼稱呼,滕院主不敢說,兩位自己可以說吧!」

  左首無鬚人冷笑一聲,道:「在下仇仁,舍弟仇義。」

  岳秀點點頭,道:「兩位的名字不錯!」

  仇仁冷笑一聲,道:「你還想知道什麼?」

  岳秀道:「兩位內功精湛,全無老邁之徵,為什麼竟然退隱於長老院中?」

  一直沒有開口的仇義,突然開口說道:「你可是替咱們兄弟算命的?」

  岳秀道:「在下對相人之術,自信學有素養,如若兩個肯相信在下之言,在下倒也願奉送數言。」

  仇義怒道:「你如真有相命的本領,為什麼不相相自己的命?」

  岳秀道:「在下的命很好,官至公侯,長命百歲。」

  仇義道:「大概你小子沒有命,封了侯,就離死不遠了。」

  岳秀道:「仇義,你既知我的身份,還敢如此不敬,可有什麼仗持麼?」

  仇義道:「你是王侯,就不該穿上三等侍衛的衣服……」

  岳秀淡淡一笑,接道:「滕院主,在下明白你的苦衷了。」

  仇仁道:「你明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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