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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童淑貞暗道了聲:慚愧;忖道:我縱然不刁醫道,也該瞧瞧那療傷篇中記些什麼?這劍訣在我身上藏了數年之久。竟然還有未看之篇。

  楊夢寰看的十分仔細,那療傷篇不過僅僅兩頁,楊夢寰看了半個時辰之久,還不釋手,顯然是在逐字逐句的推敲、思索。

  但聞宮天健長長嘆息一聲,道:「楊大俠,不用為老朽多費心了。」

  楊夢寰全神貫注在劍訣療傷篇,根本未聽見宮天健說的什麼?

  童淑貞看那宮天健狀甚痛苦,忍不住伸出手去,點了他兩個穴道。

  鄧開宇靜靜的站在一側,一臉愁苦,默然不語。

  童淑貞低聲說道:「少堡主不用憂苦,我師弟既然答應了,定然會盡他心力。」

  餘音未絕,突聽室外叫道:「少堡主,少堡主──」聲音充滿驚恐之情。

  鄧開宇急步奔了出,問道:「什麼事?」

  只聽那人答道:「大廳上放了四顆人頭──」

  童淑貞聽得心中一動,急急追了出去,緊追鄧開宇的身後,出了地窖,直奔大廳。

  只見寬敞的大廳中一張八仙桌上,並放著四顆人頭,血色猶新,分明是被殺不久。

  每一顆人頭都壓著一張信簡,但封簡早已被鮮血染紅了。

  兩個家丁呆呆的站在廳門後面,動也不動一下。

  童淑貞望著那四顆人頭,低聲問道:「少堡主可瞧得出是什麼人?」

  只聽一個蒼涼的聲音接道:「鄧府家下,老朽派出的傳信之人。」

  童淑貞目光一掠那四個人頭,道:「老堡上派出了幾個家丁?」

  鄧固疆道:「八個。」

  童淑童道:「八個人死了四個。」

  鄧固疆縱步行近那八仙桌邊,伸手取過左首人頭下壓的一封函簡。

  鮮血透濕中,隱隱可見子跡,寫的是:少林掌門方丈親啟。

  童淑貞探過頭去,瞧了一眼,道:「老堡主和那少林方丈相識?」

  鄧固疆搖搖頭,道:「從未見過,老朽要借重楊大陝的身份,函邀諸大門派,和天下幾位英雄一齊會聚於鄧家堡。」

  童淑貞道:「我師弟可有這等聲望麼!」

  鄧固疆道:「楊大俠身受天下武林同道敬仰,雖堅辭盟主,實則仍有著盟主之實。」

  只聽鄧開宇叫道:「這兩個家丁都被點了穴道。」

  童淑貞霍然轉過身去,急步行了過去,看了兩人一陣,疾出兩掌,拍活了兩人的穴道。

  原來鄧開宇早已發覺兩人的穴道被點,亦曾施展推宮過穴手法,企圖拍活兩人穴道,但因兩人穴道是被一種很奇異手法點中,竟然無法解得,這才呼叫童淑貞出手解開兩人穴道。

  只叫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傳了進來。

  鄧開宇心中一凜,暗道:難道又出了事麼?身子一閃,疾快的迎了出去。

  只見一個家丁,滿臉驚慌之色,直向廳中衝來。

  鄧開宇一揮手,低聲對那家丁問道:「什麼事?」

  那家丁低聲說道:「後花園出了事情──」

  鄧開宇低聲說道:「快退回去,別讓老堡主知道。」

  那家丁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鄧開宇凝神聽去,鄧固疆正在向兩個家丁講話,悄然奔向了後花園中。

  園中花木繁茂,假山旁水聲潺潺。

  鄧開宇目光一轉,只見假山旁,一株高大的花樹上高吊著兩具屍體,不禁心中一驚,急急奔了過去,兩人早已氣絕而死。

  這兩人面貌熟悉,鄧開宇目光一轉,已瞧出是鄧府家丁。

  鄧開宇緩緩伸出手來,正想去解那屍體下來,突聽一聲嬌脆的呼聲道:「鄧少堡主──」

  鄧開宇如被毒蛇咬了一口,急急轉身望去,只見一個頭梳雙辮,身著青衣少女站在七八尺外。

  這意外的變化,反使鄧開宇目瞪口呆的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青衣少女目睹鄧開宇驚愕之情,不禁嗤的一笑,道:「你很害怕麼?」

  鄧開宇如夢初,暗中提聚了一口年氣,道:「你是什麼人?」

  那青衣少女格格一笑,道:「多情使者。」

  鄧開宇吃了一驚,道:「你是多情仙子的屬下?」

  青衣少女道:「不錯。」

  鄧開宇道:「來此有何見教?這兩人可是你傷的麼?」

  青衣少女格格一笑,道:「仙子多情,特差使者來奉告鄧少堡主一事──」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多情門下,素不妄殺,少堡主問的未免太唐突了。」

  鄧開宇想到多情仙子那嬌美如花的容貌,有如霧中之花,使人看不真切,但卻留給人最深切的懷念,不禁心神往馳。

  多情使者不見鄧開宇回答問話,忍不住又道:「少堡主心中可是仍然懷疑麼?」

  鄧開宇鎮靜一下心神,說道:「在下相信姑娘不會說謊,但不知寒舍兩個家丁,是何人所傷?」

  多情使者道:「我看到一老一少,兩個黑衣人,背了兩具屍體,送了進來,妾身本想出手攔阻,但後來一想,妾身此來旨在傳警,如若和人動起手來,豈不是露了真象麼?因此就隱身在花樹叢中,等待著少堡主前來。」

  鄧開宇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要來?」

  多情使者道:「妾身想這兩具吊起來的屍體,定然會被人發覺,家丁不敢隱匿不報,少堡主豈不是定要趕來。」

  鄧開宇道:「姑娘機智過人,佩服,佩服!」

  多情使者道:「好說,好說,多情門下十二花娥,妾身該算是最差的一個了。」

  鄧開宇道:「姑娘此來傳警,不知賜教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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