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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陶玉闪身避开,冷冷说道:“在下要奉劝李老英雄一句,不可追近囚车,逼我改变了主意。”

  李沧澜道:“你改变主意又能如何?”

  陶玉道:“我已签应了杨梦寰,撤出邓家堡,你们如逼我改变主意,邓家堡立时将化作飞灰。”

  李沧澜冷笑一声,道:“老夫如能被你大言威吓──”

  陶玉道:“你如不肯信我之言,尽管追那囚车就是。”

  李沧澜道:“好!老夫今日倒要见识一下,这几年小别,你究竟增长了多少能耐。”龙头拐呼呼两招,迫得陶玉横移五尺。

  一阳子宝剑一摆,道:“咱们还未打出胜败。”

  陶玉怒道:“你想找死吗?”金镮剑奇招突出,连攻三剑。

  这三剑势道凶恶,非同小可,迫的一阳子连封带避,才把三剑让开。

  一阳子避开三剑,立时还以颜色,施出追魂十二剑中连环三招“起凤腾蛟”“朔风狂啸”“雾敛云收”。

  剑聚一片宝芒,点点寒星飞洒。

  陶玉虽有破解一阳子攻势之策,但想到他手中宝刃锋利,怕伤到了自己的金镮剑,只得向后退避,让过了一阳子的剑势。

  一阳子乘胜追袭,宝剑疾变一招“石破天惊”,递了出去。

  以陶玉剑路之奇,早就可以把一阳子迫败手下,但他心中一直畏惧一阳子手中宝剑锋利,只怕伤了手中的金镮剑,始终不敢硬接一阳子的剑势,吃亏甚大,致被一阳子抢得上风。

  一阳子乘势击出的一下剑,乃是他毕生中习剑心得的结晶,宝刃闪幻出两朵剑花,分向陶玉前胸、小腹刺去。

  这闪幻起两朵剑花之中,必有一虚,但因他剑势迅快极是不易分辨。

  陶玉眼看剑势逼来,不敢封架,只好一提真气,陡然间又向后退出六尺。

  一阳子正待运剑再追,乘胜迫使陶玉落败,忽见陶玉左手挥动,连续拍出三掌。

  一阵重迭而来的暗劲,波涌而至。

  一阳子扬腕接下一掌,第二道掌力暗劲,又行袭至。

  一阳子第二掌还未发出,暗劲已然袭来,仓促之间,只好一侧身躯,用肩头硬行接下一击,那知第三道掌力暗劲,紧随涌到,正击中一阳子前胸之上。

  这力道虽非奇重,倒也不可轻视,只打的一阳子疾退五步,才站稳了身躯。

  陶玉用《归元秘笈》上,截气分力之法,把一股内劲分作三道击出,迭波而来,震伤了一阳子,人却横里飞跃,挡住了李沧澜,道:“李老英雄,请听我陶玉奉劝如何?”

  李沧澜举起了龙头拐,道:“你如迫使老夫出手,今日唯有一分生死了。”

  陶玉冷笑一声,道:“今日江湖形势,已属我陶玉和杨梦寰的争霸之局,由来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你已登古稀之年,何若还要卷入江湖是非,如肯听我良言奉劝,立时退出邓家堡,息隐林泉,悠游山水,还可保得个乐享天年──”

  李沧澜怒声喝道:“孺子大胆,竟然教训起老夫来了。”呼的一拐,劈了下去。

  陶玉一闪避开,道:“我念你昔年一番养育之情,让你一招──”

  李沧澜厉声喝道:“孽徒可恶。”横里一拐击去。

  陶玉挥剑还击,两人又战在一起。

  且说杨梦寰行入囚车之后,盘膝坐了下去,心中却在筹思脱困之策。

  赵小蝶睁开双目,望了铁栅相隔的杨梦寰一眼,道:“你何苦为他所愚,自投入罗网中来。”

  杨梦寰淡然一笑,道:“我如不自投罗网,也许将有数百条性命死亡──”

  赵小蝶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要救我,唉!过去我一直未好好对待过你,你又为什么这样关心我的生死呢?”

  杨梦寰道:“陶玉处心积虑而来,部署严密,用心不过逼我作他阶下之囚──”

  毒龙夫人突然接口说道:“你可是认为投入罗网之后,那陶玉就会甘心罢手么?”

  杨梦寰道:“自然不会。”

  毒龙夫人道:“那你又何苦自投罗网呢?”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正待答复,突闻李沧澜大声喝道:“闪开。”

  喝声中扬手一指,发出了“乾元指”力。

  陶玉知他“乾元指”力,凌厉无比,立时纵身跃避开去。

  李沧澜扬手又是一指,点了过去。

  陶玉看他眉宇间杀机涌现,心知他想救杨梦寰心切,打下去,必将是个招招致命恶战之局,立时又向一侧跃退。

  李沧澜连发“乾元指”力逼开陶玉,直向囚车追去,一面高声喝道:“寰儿不用忧心──”突见火光一闪,一道蓝焰直射过来,李沧澜挥杖一挡,那蓝焰立时暴散成一片蓝火,洒落了李沧澜一身,立即在衣服、长髯上燃烧起来。

  一阳子高声叫道:“那蓝焰毒火,燃烧力特别强烈,李兄不可大意,快些伏身滚熄火势。”

  形势逼人,李沧澜也无法再持身份,应声卧倒,就地翻滚了一丈多远,才将火势扑熄。

  只听陶玉那尖厉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如若我再让他们射出一支毒火箭,定可把你活活烧死,但念在昔年一段相处情份之上,我陶玉手下留情。”

  一阳子急急行了过来,道:“李兄伤的如何?”

  李沧澜挺身而起,道:“一些微伤,不足挂怀,只是寰儿被他擒去,只怕凶多吉少了。”

  一阳子看他过腹白髯,已被烧去大半,身上也被烧了数十个大洞,左臂上衣衫绽开处,可见灼伤肌肤,不禁一皱眉头,道:“那蓝色毒火,十分恶毒,不可掉以轻心,最好能把伤处一块肌肤挖去,至于梦寰,虽被生擒,但暂时不会有性命之险,咱们徐图相救,还来得及。”

  李沧澜望了左臂伤处一眼,道:“道兄请把宝剑借我一用。”

  一阳子递过宝剑,道:“此剑锋利,李兄小心。”

  李沧澜接过宝剑,挥手一削,左臂上被毒火灼伤处的肌肤,立时被削下一片,鲜血淋淋,哈哈一笑,道:“道兄,可以了么?”

  一阳子看伤口血肉艳红,毒火尚未波及,点头应道:“可以了。”接过宝剑还入鞘中,接道:“贫道替李兄包扎一下伤势。”

  李沧澜道:“区区一点微伤,怎敢劳道兄费心。”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红色丹丸,吞了一粒,另一粒用口咬碎,敷在伤处。

  抬头一看,那囚车已然远行十丈之外。

  一阳子低声说道:“李兄先请暂回堡中休息一下,拯救梦寰的事,咱们从长计议如何?”

  李沧澜轻轻叹息一声,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退回堡中,邓固疆早已叫人备好了休息的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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